假戏?真做

第17章


  
  商未已的呼吸还在,尽管微弱得恍若游丝。
  
  祁苌楚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早就汗水密布,后背上的衣服也黏在皮肤上,显然是被汗水湿透了。商未已松开了口,他的右手终于得以脱身,轻轻甩甩,尚未凝结的鲜血淋在她的衣襟上,点滴成梅蕊绽放。
  
  她的长发凝着他的血,她的汗,凌乱不堪。祁苌楚轻轻帮她拂开缠绕在脸上的发丝,尚属干净的大拇指抹过她的唇角,把积聚的血珠抹净,心思却是再难平静。
  
  Hysterical,又叫竭斯底里症,他大一时跟随父亲去的M国,当时同宿舍有一个来自韩国的男生,就是因为这个病饮弹自杀的。
  
  商未已,她竟然会患有这种病!就她的症状看来,一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这种情况下,以后还让他怎么去假装不知道?
  
  祁苌楚怎么也没想到,在商未已的身上还有比那手腕上的伤疤更狰狞的伤口,被她隐藏在心底,那才是她最不愿被人发觉的秘密吧。
  这世界上最难承担的便是别人的秘密,知道得越多,离她越远。
  刹那间,他顿觉心痛无比,抵在商未已头顶上的下巴轻轻揉动,想要传递给商未已一点温暖。紧接着,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一转,他把车驶进了小区车库。
  
  车子顺着陡坡向下行驶,祁苌楚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沉入潭底,似乎再难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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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我很痛!……我受不了了,好痛!”
  
  商未已双眼紧闭,意识昏迷中还被手腕的疼痛折磨着,她使劲儿蜷缩着身体,密密的细汗布满额际。虽然脸色还是苍白如纸,但血迹污渍已经擦洗干净,甚至头发也清洗过,恢复成了原先蓬松如藻的状态,还淡淡地散发着未名的清香。
  
  “……痛!我的手好痛……”
  
  她不停地呢喃着这几个字,蜷得那么紧,却连抬动手臂的力量都没有。
  
  祁苌楚坐在床帮上,他的手已经包扎过了,却还有殷红的血水从白纱中渗出来。疼痛肯定是难免的,可是他对自己手上的伤浑然不在意,注意力一直放在床上痛苦低吟的商未已身上。
  
  房间里只开了壁灯,暖黄的光柔和了他的面部表情,然而那双俊朗的黑眸却依然深沉似海。他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比如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做出这么多事情来?也比如该如何处理和商未已的关系……
  
  “痛……”商未已的声音低下去,身体却开始不安地翻转,想来已经疼痛难耐。这痛不知道是来自皮肉骨骼的伤口,还是来自深刻在灵魂里的执念,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难以忍受了,也许当这痛把她从昏睡中扯醒,又一次的暴虐将会再次发作。
  
  沉思良久,祁苌楚好像决定了什么,他突然站起来走出房间,一会儿后,拿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玻璃杯进来。对这个时候的商未已来说,酒或许比药更有效。
  
  他把商未已半拥在怀里,把酒杯送到她的唇下,高脚的玻璃杯微倾,玫红的汁液沿着杯壁优雅地垂滴,可惜商未已只是不停地呢喃低吟,高价的酒汁就这样浪费在她睡衣的衣领上,沾着酒液的唇瓣倒是瞬间润泽莹莹。
  
  “来,喝一口会舒服一点。”
  
  再试一次,还是徒劳,祁苌楚深深地看了商未已一眼,眸色凝了凝,端正酒杯轻轻一晃,汁液轻摇,好似摇晃了他的心神,他蓦地仰脖,把酒汁都倾在自己的嘴里,然后覆在商未已的唇上。
  
  这不是吻,他只不过想要把这带着麻醉效用的芳香汁液渡给她。
  
  祁苌楚的舌尖灵活地拨开商未已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已经在他的嘴里温热了的液体滑进她的口腔。这酒,有点儿辣,却更多甜,一开始排斥地扭头的商未已,旋即尝到甜头,不依不饶地吸吮住他的舌。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吸着的是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渴求着一点儿能量,像小孩子吸着奶嘴一样,毫无技巧,也无邪念。待她发现那舌尖已无甜味,又如霸徒般侵入他的口腔,舌尖在他的嘴里翻舔,从牙床到上颚,甚至舌跟,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舌头太短,弄不好她还想探到他的咽喉看看是不是有这甜味。
  
  这真的不是吻,可是又有哪个人能把吻做到如此诱惑的境地!
  
  她的身上裹着他的浴袍,动作间,领口大敞,奶白色的圆弧轻颤,祁苌楚突然觉得自己也被那酒液熏昏了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他的手毫不客气地罩上那团柔软,入手的滑嫩触感,把他的意志力逼之死角。趁着商未已失望地松开他的瞬间,他弃杯子不用,直接对着瓶口又含上一大口,再次送到商未已的唇边。
  
  或许这酒汁真的有效用,商未已没再呼痛,甚至抬起左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于她来说,这样的接触只是吸吮,她渴望那甜,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拽住了那活命的稻草。可于祁苌楚来说,就没那么单纯了。一个男人,一个身心健康需求正常的男人,长时间没有接触女人,在生理上难免少了自控力,更何况唇下吻着的这个,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开始的目的是单纯的,可是过程变了味,至于结果……
  
  他们都深陷在自己的意念里,一个因为这个吻,渐渐熨平了疼痛;一个因为这个吻,开始胀痛难耐。
  
  一口、一口、又一口……
  
  酒确实是个东西,它的外表温和似水,内里却炽烈似火,既可以成为放纵的理由,又可以成为错误的借口。
  
  天,似乎快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咱日更啊!是日更!!!也来点儿鼓励撒?嘿嘿,咱家小祁和小商也需要鼓励,(^o^)/~~
端午节快乐~~~(是今天吧好像,望天……)
16
16、各怀心事 ... 
 
 
  好像睡过了一个世纪,商未已好不容易从混沌中清醒,可是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她倒是宁愿自己已经死去了。
  
  天,她竟然睡在祁苌楚的床上,而且身上只裹了一件睡袍,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浑身酸痛,尤其是右手更像是一根木棒似的麻木无力。双唇麻麻的,带着一点儿肿痛,好像曾经被人狠狠吻过。
  
  难道她和他,那什么了吗?
  
  应该没有,她不随便,但是不傻,和男人做了,疼的应该是那里,而不是头和肌肉才对。
  
  她有醉酒的过敏反应,手臂上,胸口处有一块一块密密麻麻的疹子,不细看倒还没有发觉,好像有人给她擦过要药膏子了。
  
  是祁苌楚吗?
  
  尽管她头疼欲裂,可昨晚发生的事,在她的脑海里还残存着不少片段,这会儿一想起来就让她浑身冰冷,万念俱灰。
  
  为什么要是祁苌楚?为什么连她想要保存的最后一点儿自尊都不肯留给她?
  
  “呀,商小姐你醒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妇女,她穿着小区的家政制服,系着围裙,商未已没有用过家政所以看着很眼生。
  
  “嗯,祁苌楚呢?”
  
  “祁先生很早就出去了,吩咐我等您醒了,给您准备吃的。”
  
  祁苌楚出去了?商未已微愣了愣,他竟然如此了解她,没有送她去医院,也没有送她回去和宋蓉蓉待在一起,早上还主动出去给她缓和的时间。此刻,商未已突然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应该感激祁苌楚的,昨天他帮了她不少,而且还替她想得那么细致。可是,在内心深处她却更怨他,从此,在他面前她再也没有平等对视的资本了,跟他相处将会让她感到未着寸缕般的难堪。
  
  “我不吃了,你忙自己的去吧。”商未已待翻身起床,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不在手边,“额,我住在对门,你能帮我去那套衣服过来吗?”
  
  “嘿嘿!”长得很憨厚的家政暧昧地笑笑,“干洗店已经把您的衣服送过来了,我帮您挂在衣柜里。”
  
  商未已被她笑得脸莫名一红,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和祁苌楚不是那种关系。”
  
  “我懂,我懂!我不会随便乱说的。” 家政后面又来了几句方言,她以为商未已听不懂,也没避着,“年纪轻的细丫儿都脸皮肖(年纪轻的小孩都脸皮薄),秋的时候倒乱嘎狠(弄的时候倒那么狠),把人嘎搜都嗷出秀倒的撒(把人家的手都咬出血了)。现在细不冻死哦(现在小不懂事),也不能嘿秋撒(不能瞎弄),森体秋坏到,老到想秋总么得秋。(身体弄坏了,老了想弄都没得弄)”
  
  她倒是放得开,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哪儿知道,商未已原本也不是J市人,她的那些话一字不落都听得懂,所以,当即被她这豪迈派的言论弄得面红耳赤,脸烫得差不多要从头顶冒出烟来。
  商未已自然又是落荒而逃,这个暂且不说,让我们来说说祁苌楚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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