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倾城

第17章


    然后的然后,这段历史,被金陵酒楼的说书先生传的那叫一惊天动地,天地扭转。
    因为故事的女主人凌玲正是江湖两大美女之一。
    说这凌玲如何厉害,见到巽轩身边有女人,不管是十四岁还是四十岁的,全部让她一个尽的撵光了。那巽轩倒也惯着,什么都不说任她想做什么就想做什么。
    每说到此时,说书先生就不争气的叹道,“这媳妇都是惯出来的呀惯出来的,所以说媳妇不能惯的。”
    最后的最后,凌玲不在出现在巽轩的身边,巽轩也不在轻佻,女色点滴不沾。
    你问为什么?
    连牛郎织女都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何苦瞬息万变的人间呢。
    ※ ※ ※※ ※ ※
    叶倾城和巽轩走在金陵最宽阔的龙门大街。大街南面那水榭似乎已经破旧了不少,但是阳光依旧如水,美景依旧如画,桃红李白,那地上一片红白细碎,散了一片落英。
    此刻,两人停下脚步,巽轩说道,“我似乎看到郇姑娘了。”
    叶倾城笑着眯起了眼睛,道,“我怎么没看见。”
    “看来叶倾城眼睛出毛病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巽轩点头称赞道。
    “哦,我好像也瞧见了,可是郇姑娘身边那个唇红齿白的姑娘又是谁呀?”
    “你眼睛果然是出毛病了,你都没凑近看,怎么知道人家唇红齿白。”巽轩板着脸道。
    叶倾城觉得好笑,道,“那姑娘我认识,你也认识。”
    巽轩不理他。
    “凌玲姑娘真是好久没见了,如今一看却是出落的更加大方了,怎么一个妙字了得。”
    “我看你眼睛的毛病已经不轻了,快去把眼睛割掉算了。”
    叶倾城这次笑得可比刚才厉害多了,他说,“我眼睛没问题,鼻子有问题。”
    巽轩瞪了他一眼,硬邦邦的说道,“你鼻子有什么问题。”
    叶倾城摸摸鼻子,失笑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
    “你鼻子也有毛病了,一起割了吧。”说完巽轩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那边,郇黎还在和身边这位叫凌玲的姑娘聊着。
    “为何会这样……”郇黎不可思议道。
    “那你是来找他的?”郇黎问。
    “不是。”凌玲迟疑了一下,又说,“你不要和他说见过我。”
    “这……是为何。”
    “他不想见我。”凌玲悲伤的说道。
    “可是你们以前……”
    “我也不知道。”凌玲似乎不想说下去的样子。
    对话正陷入冷局,叶倾城出现在了桌边。凌玲看到他,似乎很惊讶。叶倾城却说,“凌玲姑娘,打扰了,我现在需要带走郇黎。”
    “没关系,你们去吧。”凌玲神色黯然。
    在郇黎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叶倾城就拉过她的手,走了出去。郇黎怔怔的看着叶倾城和她的手交接的地方,仿佛有阵阵暖意传来,在抬头看了看,依旧是拿宽阔的肩膀。郇黎有些发愣,想着。
    叶倾城还爱着母亲吗?
    自己对叶倾城,又是怀着怎样的感情。
    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很奇怪,一旦冰山一角显露,那便是连绵不绝千重万重。
 第十六章 荷姒之死
    叶倾城在一袭暗红色衣服的簇拥下,显得雍容华贵,他的眼神很深邃,深邃的像那幽幽黄泉下的冥河,风翻搅起他起一脚,在繁华红尘的金陵中如一朵墨色的兰。
    那秦淮江水连绵不绝,痴情男女前仆后继。
    那不远处的酒楼上,一个紫衣男子站于窗前,俯瞰着大街,目光紧紧追随者郇黎和叶倾城,那紫色斑斓的华服,如万丈红尘中一羽紫色的蝶。
    男子冷眼注视着,身后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阁主。你在看什么。”
    一个女子跪在秀璟身边,低着头。
    秀璟并未收回目光,站在这个位置,他能清清楚楚看到连郇黎的脸,明艳的眸,明艳的唇,微微的酡红染红了双颊。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又是问道,“金陵有什么景致能入的了阁主的眼?”
    秀璟看了她一眼,道,“女人为何会脸红。”
    女子笑道,“那要看是和谁了,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就脸红了。”
    “喜欢的人?”他将双眸定格在了郇黎的脸庞那一抹朱色的晕染,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死寂。
    郇黎总是习惯性的走在别人的身后,这时,叶倾城在原地等了等,似乎是在等郇黎上前,郇黎头低垂着,迟疑着走了上去,两人并肩而行。
    世间之神的高贵,就在于他能看到许多人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而人们往往因为凡尘琐事,而不心去顾及自己内心一些真实的想法。
    郇黎的那些心思,灼的心里十分难受,但是你要让她细细说出那是什么心思,她自己却也答不上来。只觉得要是不找一个出口,那心里便是堵得慌。并且这个念想,在今天特别的强烈。
    不知何时,前方那吊脚楼上,一名女字纵声高歌,挥舞着那七寸彩袖,在夜空中如一朵斑斓的牡丹,只是那歌声凄厉动人,如彼岸三途的魂歌。并且仔细一看,你会发现那女子站在吊脚楼的栏杆边缘,早已没有了任何遮挡,似乎马上就会垂直下坠。
    无数百姓围观在吊脚楼下,有的人正劝着那女子,“姑娘啊,你这是何苦呢,天下负心郎如此多,何必为了这种人赔上命啊!”
    郇黎急忙走过去,打听了几个人,才得知,此女乃烟花女子,偶遇一书生,两人私定终身,可是这里的知县也看中了这个女子,想抢过去做小妾,那书生碍于知县的淫威之下,竟不知去向了,因而此女子便有了轻身的信念。
    正在说话间,那女子便已经纵身而跳,下面的人们有的已经开始尖叫了起来,“跳楼了,出人命了。”
    郇黎只在一个眨眼间,就看那那女子一身锦缎直直的往下砸了下来,便求助的望着叶倾城,却看到他已经早一步飞腾至空中。
    那轻身女子早已没了活的念头,却见一英气男子一把将自己搂住,眉宇间如一朵清丽雅致的兰花,双眸如湖水一般沉静却深邃。
    叶倾城轻轻的贴在那女子耳边,说了句,“不要为了不值得的男人耽误自己。”话语间,满是疲惫之感,像是历经了沧海桑田般的沉淀。随后,两人在空中盘旋了片刻,便着了地。
    那女子似乎是看的呆了,直到叶倾城将她放开之时,她还是直直的看着他。叶倾城却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记住我说的话了。”
    叶倾城也有温柔的时刻,他的温柔会给世间许多女子,那些为了男人伤心憔悴落泪的女子,每当他看到这样的女子,他便会想起荷姒,她曾哭了三天三夜甚至差点哭瞎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说他要把她送给郇莲。
    叶倾城说他是这世界上最糟糕的男人。但他也说,这个世界上糟糕的男人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说,“谢谢恩人……”
    叶倾城没有在多说什么,他朝郇黎走了过来,郇黎沉静的面容看着叶倾城,对他微微得笑着。
    那女子看着郇黎,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嫉妒,默默念叨,“有那样的男子守护,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说完,满足的闭上双眼,又睁眼,那浓浓的悲伤已经散开,取而代之的新生的希望。
    郇黎又和叶倾城继续走着,毕竟是从未染过红尘的女子,心思悄悄的又滋生了起来,她柔声问道,“叶倾城,你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叶倾城回答道,干脆的出乎郇黎意料,“每个人都有。”
    “哦”,郇黎假装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对叶倾城来说重要的那个人,是母亲吧?母亲那么漂亮,那么端庄,叶倾城一定很喜欢母亲吧……
    郇黎小心翼翼的捧着心思,又问,“那你在乎的那个人,在哪?”
    叶倾城沉默了,万物静籁。
    两人渐渐的走到了和中央的水亭前,那里,一个卖画见两人走过去,便对郇黎道,“姑娘,要买点画么,放在家里可好看了。”
    郇黎因自己内心莫名其妙的紊乱而有些厌厌,此时却来了兴致,说道,“老伯,你都卖些什么呀。”
    “姑娘要是愿意,我也可以为姑娘画一张。”
    “这……”郇黎有些犹豫。
    见郇黎迟疑,那老伯说,“姑娘,你可是不相信我的手艺?我当然是有样板的,给你看看我为别人画的。”
    郇黎马上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长得并不漂亮,怕是上不得画……”
    老伯此刻在身后捣鼓着,接着就拿出一张女子的画像。
    就在拿出的同时,郇黎不敢置信的倒退了几步,身体巍巍的抖动,叶倾城已经一把抢过那副画,眼神凝固在那副画像上,那神情,仿佛历经了千山万水,终于抓住了一艘过往的船只,他的手紧紧的掐住了画像的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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