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更可欺!

第19章


想那种事会让她变得很紧张,接着他便会担心了。
  
  嘿,瞎想什么呢!
  
  不是有邱泽然护着呢吗?
  
  不是没有想过邱泽然的帮忙只是为了“设个套儿让他们跳进去,然后逮住他们立个大功”之类,但他们真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场赌博。
  
  曾天佑给曾梦痕倒了杯水,看着她喝干净了,才低声问道:“小姐,可以走了吗?”
  
  曾梦痕点了点头。
  
  男人便将她拦腰抱起,又试了试用一只手护住她,另外一只随意活动,这才算是做好了准备,脚尖一点,飞身而上。
  
  邱泽然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曾梦痕将脸埋进了男人的胸口。
  
  她不会武功,什么都不懂,只能听到耳边兵器声叮叮当当从未停过。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一片。
  
  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邱泽然是有意放他们走的,战况不会太惨烈”,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向四周观望,以此来倔强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紧张——这样就不会让男人分心担心她了吧?
  
  她很高兴自己借着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不仅完全没有发抖,甚至看上去还很镇定,她做的不错。
  
  她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或者时间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长,眼见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他们就要彻底离开了。
  
  曾梦痕的心底一阵轻松,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银票。离开了这里,他们就能在一起好好活着,嗯,相依为命。
  
  最后一个词让她很兴奋……却没有兴奋多久。
  
  有一个词,叫做乐极生悲。
  
  所以,她就看着那只镖闪着青光,穿透了黑暗,直直地向他们射来……那镖显然有毒,他却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快的反应,那只镖的到来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罢了,她却可以伸出手来拦它——可惜,也只不过是她的手也被划伤罢了,她终究还是没有能力拦住它。
  
  她看着那只镖从后面刺到男人的右肩上,他却只是颤抖一下,便带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慌张起来,想要去看他的伤口,却被他拦住了。
  
  咽了口吐沫,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也被弄伤了,忙低头去看。
  
  只是流血而已,丝毫没有其他的不适,她心中有些奇怪,又联系着曾天佑看见她的手受伤了却没有着急想了想,忽然就哑然失笑了。
  
  以她看武侠小说的经验,闪着青光的什么东西都是带毒的,可是,生活又哪里是什么武侠小说?
  
  带毒什么的说不定根本就是她的臆想吧?
  
  想着,她心下轻松了很多,却还是有些担心,便向曾天佑确认:“天佑,这个……没毒吧?”
  
  男人摇了摇头,身子依旧不停。
  
  信任男人不会欺骗她,她的心情顿时轻松了,撑起身子想趴在他的背上看看伤口,却发现男人又拦住了她。
  
  可能嫌她乱动他不好控制吧。曾梦痕如是猜测着,老实了。
  
  等他停下来再处理吧。
  
  他们很快就停了下来,在一片密林中,想来是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
  
  怎么样都好,总之他们有了歇脚的地方,曾梦痕忙催促着男人把她放下来,她还要替他处理伤口呢!
  
  男人却不是放她下来的,是随着他的落地倒下去的。刚才从下面看不清楚,现在曾梦痕才注意到,男人已经的脸色已经青白了。
  
  脑中的一根弦蓦地断裂,曾梦痕放佛是想到了什么,忙将他抱进怀中去看他的后背。
  
  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在他的背后,青黑色的血正在那只镖的附近缓缓漫延…… 
18
18、就是口是心非 ... 
 
 
  嘴上说着要她走,最后还不是抱着她不撒手?
  
  *
  
  曾梦痕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绝望。
  
  曾天佑意识尚存,无力地用手推她:“小姐……天佑不能陪您了。请您快些离开……”
  
  曾梦痕抱紧他,没有理会他的提议的意思。
  
  “你骗我,你说过一直陪着我的。”半晌,她闷闷蹦出句。手还在流血,可是很奇怪,她却仍旧没有任何的中毒的迹象。
  
  只是,现在的她满心都是忠犬中了毒她却没办法救,已经没工夫去纠结这种问题了。
  
  她低下头,狠下心来拔了镖,就要给他吮毒。
  
  “没用。”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很用心地拦她,好像不担心她也会中毒。
  
  “你信不信我和你一起死?”吐出口黑血,曾梦痕道。
  
  明知道他的脸都已经是青白色的了,毒也该扩散了,她却还是忍不住来做这种徒劳无功的努力。
  
  “您……别。”曾天佑难得皱紧了眉头,挣扎着就要起身,“别,别和我一起死……别让我白救好不好。”也许是人之将死,平素面瘫的人情感外露的明显,语气中是太过明显的恳求。
  
  “我与您不过一对主仆……”他闭上眼睛,语气又忽然强硬了起来,“下奴与小姐本不该有什么牵绊。今日如此,下奴算尽了忠,报了恩,与小姐再无瓜葛!”
  
  明显是假话。曾梦痕没有相信他的意思。
  
  曾天佑的眉越皱越紧,强硬却没什么信服力的话还是在不停地蹦出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闭起又被他强撑着睁开,看来已经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神智了。
  
  意识到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用处,他终于住了口,一直看着她。终于,他的手下一个发力,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分气力,狠狠地,将她推开了。
  
  而后,闭上了眼睛,再也没了动静。
  
  曾梦痕就那么看着最后躺在地上,了无生机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应该哭的,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
  
  眼睛干涩得仿佛早已失尽了水分。
  
  不理会男人要她离开的最后的愿望,曾梦痕倔强地又蹭了过去,把他抱在怀中。
  
  开玩笑,要他扔下他走掉吗?
  
  ……至少,至少要……
  
  入土为……
  
  仿佛要将全身的水分都流干似的,曾梦痕将他与自己贴的更紧,低头去蹭他的脸,不在乎青白的脸色在这暗夜中着实有几分诡异。
  
  有的时候,老天爷真的很喜欢和人开玩笑,比如……
  
  曾梦痕的脸倏忽白了几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颤抖着,她将手指贴到男人的鼻翼下,想要证实自己方才感受到的是否真实。
  
  他果然是还有鼻息的,虽然微弱不稳,但一直连绵着,没有会中断的意思。
  
  干涸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曾梦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以为男人死了的时候哭不出来,却在发现他还活着的时候,反而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着,她也不忘正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镖上的竟然不是致命的毒,但太久存留在身体里终究是不好的……而且,说不准,此时不致命,下一刻就不是这样了呢?
  
  抱着死也要和男人死在一起的想法,为了防止再生变故,她捡起了男人撒手掉在地上的匕首以求防身,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尽力缩小她们的存在感。
  
  安置好了他们,她才又一次低下头来,用心只求能尽量把毒吸出得更多,就算也许根本就没什么用处也好,她就是想要男人身体里的毒能少哪怕只有一星半点,只要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这越吮下去,她就越觉得奇怪。莫非让男人变成这样的不是这毒?
  
  否则,为什么她手也伤了,毒也吸了,却完全没有什么异样。莫非是男人之前就饮的毒吗?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者也许是,这毒要配合着什么东西才能发作?
  
  按照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说不定还可能是她之前就喝过解药了……可是她没有啊!
  
  脑中很乱理不清头绪,她干脆不想,等着男人醒来再说,低着头继续吮吸。
  
  只可惜,虽然经过了半天的努力,伤口终于出了鲜血,但可惜,男人的脸色果然未变……
  
  想来,那毒早已经扩散了。
  
  曾梦痕的额头冒出汗来,虽然早想到吮毒没有作用。可是,这个没有作用的话,她可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不对……还有!
  
  对于如何救他,曾梦痕是不会偷懒脑力的,回忆着方才脑中凌乱的思路,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有可能奏效的方法了。
  
  这毒为什么对她无效?她不知道。
  
  就如她所说,也许是因为毒是男人之前服的,根本不关那只镖的事,也许是要配合着什么才能奏效,也许是……
  
  她对这毒免疫。
  
  总之,既然有一个“也许”,她就应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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