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哦，看来我出差这段时间，错过了很多呢。”
  “你没错过什么，我只是和莫均懿交往而已，天明不愿离婚，我得等到两年后拿着分居证明去法院申请离婚。”
  “什么。”高立明激动起来，走过来，重重的把啤酒罐放下，“还要等两年，夏天明到底是怎么想的！”
  菜要闷一下才能完全熟，盖上盖子，我面对高立明，平静中带着无奈的语气依然淡淡的说：“他不愿意，我能怎么办。”
  “莫均懿怎么看！”
  “我现在在跟他交往着，他说两年后我们就结婚，但我不敢肯定这段感情是否有将来，反正走一步是一步。”
  “这夏天明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硬要这样拖着你。”
  “他知道我和其他男人交往，但不知道那个人是莫均懿，最该死的是，他居然是瑞德公司的法律顾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个事。”
  “哼，”高立明冷哼一声，“这么凑巧的事简直比见一次日全食还难，居然就这样碰到了。”
  “别落井下石了，我烦着呢。”
  菜香味从锅里缕缕飘出，我转过身把盖子拿开继续炒菜，高立明继续喝闷酒。
  菜炒好了，高立明主动帮我拿碟子，顺口问：“诗琦知道你们的事了吗！”
  我舀菜上碟：“除了你和我妈妈，谁都不知道。”
  “纸始终包不住火，诗琦爱莫均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哪天她知道了，你叫莫均懿对她的态度不要那么僵硬，好好说话。”
  我不悦了，呢喃着：“怎么说得我跟均懿像是偷情一样。”
  “爱情本来就麻烦，可就没你们那么麻烦的。”他说得很大声。
  我也故意大声：“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口水都喷掉在菜上啦。”
  他愣愣看我一眼，我们便大笑起来。
  高立明端菜出去，明兰突然冲进厨房嚷嚷着：“姐，你要跟姐夫离婚？”
  准是冰淇这丫头说的，我看看她，她用大大的薯片袋挡着脸，不敢说话。
  “对，我要跟他离婚。”
  “为什么啊！姐，我还以为你的幸福来了呢。”
  高立明进来说：“你姐姐会幸福的，小兰，如果你尊重你姐姐呢，就不要干涉她的生活，而是多关心。”
  “我这不是关心吗，姐夫昏迷了好几年，姐姐都没说过离婚，你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等着姐姐点头答应交往呢，她都不理，我以为姐姐是爱姐夫才……这样的。”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变得很小。
  “小兰，姐和姐夫的事情以后再跟你说，好吗！姐现在对感情上的事有些烦，你暂时体谅一下姐姐吧。”
  “可是，姐，书上都说了，女人到了三十就是豆腐渣，你离了婚，还嫁得出去吗！”
  冰淇在旁担忧的哀嚎：“啊，我都22了，还有8年就三十，岂不是得快点找个男人确定下来。”
  我没理她，淡笑着想说话，高立明却接过来说：“书上的东西不能尽信，你看你姐像豆腐渣吗，三十岁的女人正是尽显魅力的年龄，你姐现在正光芒四射呢。”
  这高立明什么时候学会夸人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像个什么似的让冰淇和明兰转着我的身体看来看去。
  冰淇拿起一块薯片称赞道：“明蕙姐虽然不漂亮，但有一股魅力潜伏在其中，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人。”
  “我是不漂亮，但你能用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吗！”
  “有了有了，”明兰又激动喊起来，“姐姐你是那种，回眸一笑，吓人一跳的知性女人。”
  她这个比喻让高立明忍不住噗嗤捂嘴笑，我头疼地向天花板翻翻白眼：“我有那么恐怖吗！行了，你们都出去，不然全不用吃饭了。”
  被我推出去，明兰还不死心的解释：“姐姐，吓人一跳是比喻你光彩照人，这是我独创的文法。”
  “知道了知道了，你打电话让妈妈回来吃饭。”
  赶他们出去，关上门，厨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解下围裙，刚想说妈妈怎么还不回来，门铃就响了。我让明兰去厨房拿碗筷，自己去开门，先是看到妈妈，笑了笑，一看到妈妈身后站着夏天明，我的笑便敛住。
  妈妈察觉到我的脸色，圆场道：“明蕙啊，天明已经找到房子了，过几天就搬，所以过来你这里拿他以前的东西。”
  他在后也附和说是的，没有表情。我还不了解他，在别人不给他面子之前，他先装出冷漠。
  “进来吧。”
  我拿鞋给妈妈和他换上，听到明兰和冰淇清脆的喊他姐夫，他温和的‘哎’一声，说准备吃饭呢，明兰接上口说是啊，姐夫你也过来吃嘛。
  真不知道明兰是什么脑子。
  直起身子，便迎接上高立明盯着夏天明的那双冰冷的眼，对上我的视线，脸色一展，笑着问候我妈：“伯母，我来你这里蹭饭啦。”
  夏天明冷漠的脸色也稍作缓和，也许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高立明吧。
  妈妈和高立明寒暄，我带夏天明进房，刚关上门，他直面就说：“那个人是莫均懿，对不对！”
  我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还没问出口，他双手交集胸前悠哉的走着，说：“那天来你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你抽屉里有一副你的自画像，右下角有签名，虽然被你擦去了，还是隐隐能看到名字。本来我是不怎么相信的，隔天我在莫均懿的办公室等他，不经意的看到他桌面也有一副你的自画像。”
  “既然你知道了，还要替他工作！”
  “我这个人做事公私分明，况且我还要看着你。”
  “看着我什么，天明，我说过和你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
  “我倒要看看莫均懿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你坚持和我离婚！”
  “你不要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我要和你离婚那是几年前的事，现在是你耍无赖。”
  “我无赖，我爱你，想和你重新开始也是无赖！”
  他激动起来，声音很大，我怕这些话会传出客厅外，让家人担心，便不想争执下去，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拿开盖子，说：“你那些什么证书，平时爱看的书籍，爱听的歌碟全在这里。”
  我又打开衣柜，把堆了好几年的衣服也全扔在床上：“这些衣服是你的，哪件不要就不要拿了，免得浪费力气，我会帮你扔掉。还有一些东西我放在杂物房里，我看你也拿不了那么多，你搬家那天，我给你搬去。”
  他翻翻自己那堆衣服，说：“真香，你放了清新剂！”
  不想跟他耗下去，我继续从衣柜里抱出他衣服，他又在后抱着我，说话时吐着淡淡焦焦的咖啡味：“妈跟我说了，每到一个季节，你就会拿我那个季节的衣服出来洗、烫。明蕙，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放开。”
  “明蕙！”
  “放开。”我怒喊一声，环着我的腰的手慢慢有些松解。
  “姐姐，妈妈叫你和姐夫出来吃饭。”明兰在外敲门声音微小的说。
  可能我们的声音已经被听到，我推开夏天明走出门去，明兰看到我，往里瞄了一眼就低头回客厅。
  我出去坐下饭桌前，神情泰若的拿起碗筷吃饭，他们都不说话，气氛很尴尬。
  夏天明抱着一个箱子出来，妈妈没敢留他吃饭，只说：“天明，要回去了！”
  “嗯，不打扰你们吃饭。”
  我夹菜吃，不理。
  夏天明前脚一走，高立明迅速扒了几口饭也跟着离开了。不知他们单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我和彭诗琦去某间公司给客户推介广告构思，坐在会议室里还有那次竞争汇世园广告的那位女高层。她时刻都带着一双凌厉的目光，悠哉坐在椅子上，这次见到我们没显得那么冷酷，嘴角呈出一点笑丝。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而且又是推介广告构思。”她看着我说。
  我一时不懂如何客套，简单说了个“对”字。
  客户到来，我们停止说话，把广告构思推介给他，他认为两个广告各有特点，一时拿捏不定，便考虑一周后再给我们答案。
  我们一同搭电梯下去，她跟彭诗琦说起了话：“彭诗琦，你那间小小的公司能跟我这种一年赚几千万的公司竞争，真不知道是托谁的福气。”
  话中有深意，不知她所指的‘福气’是什么！
  彭诗琦笑答：“既然能跟你竞争，证明我的琦琦就是有真实力。”
  她露出鄙夷的笑，眼里闪出一道雪亮的光芒。
  彭诗琦要回总公司一趟，让我自行回去，我在街边等计程车，一辆耀眼的红色跑车驶来，停在我脚下，那位女高层摘下墨镜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看名字，梦广告公司行政总裁展梦欣。
  “你很不错，如果在琦琦呆不下去，随时可以来找我，梦是大公司，绝不会亏待你。”落下这句话她便开车驶去。
  第 34 章
  （三十四）
  莫均懿来了电话，约我在汇世广场的咖啡店见面。几天不见，彼此都有深深的思念，与他在咖啡店中缠绵几句，喝完一杯咖啡就挽手离开，逛在商场中。今天我恰好穿的是他送的CK衣服，令他的心情更好。我与他交谈刚才展梦欣说的话，才从他口中得知展梦欣不止和彭诗琦是同学，也是富家千金，毕业不久为了家族利益与不喜欢的豪门公子结了婚，后自己开了这间梦广告公司。
  听莫均懿说完这些，我渐渐相信香港剧那些为权为势争个你死我活又得牺牲爱情与婚姻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