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把家里家外收拾好,四人再次锁‘门’上街,去布铺扯布做衣裳。
来到昨天何大妮去过的那家布铺,掌柜和伙计热情接待,请了他们四人进后堂先让裁缝量好身段尺寸,再出来挑布料。
裁缝身边既有男学徒也有‘女’丫头,分别给何大妮他们四人量好尺寸,何大伟他们三人先去外面挑布料,何大妮留在后堂把要求数量给裁缝‘交’待清楚,一人六件棉衣两双棉鞋,然后她才出去挑选自己看中的布料。
挑好了棉衣的料子,何大妮又扯了一大块上好的细棉料子打算买回去自己动手做内衣中衣和袜子,为了省事和省时间,她还请裁缝帮忙裁剪好,然后每个人的都单独包起来,回家自己只管把布片缝起来就成。
这一趟买就‘花’掉了小一千文钱,出了布铺,何大妮说昨天买的炭很好用,不如顺道今天去多买些,买得多炭铺会派车送货,大家也正好可以搭车回家。
于是大家就往炭铺的方向走。
过了一条街,来到另一条街上,四人在何大妮的带领下本来是走在路的右边,因为炭铺的位置跟这一顺边,可何大伟却好好地要拉着家人过到左边走,说等会儿再走过来。
何大妮不解,她觉得这是有病,但何大伟这样做肯定有原因,于是停住脚追问何大伟为什么。
“前面那家杨记古玩堂,是你外公家的买卖,你大弟弟跑那去卖了***的‘玉’佩,爹爹实在没脸走他们铺前过,避一避啊?”
何大妮甜笑,“爹爹,此言差矣,既然是外公家,更应该上‘门’见见亲戚。爹爹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女’儿自己过去就是了,让小杰带你们先到炭铺等我会合如何?记得跟伙计说要三十斤,他们会派车送货,我们也正好搭个顺风车。”
何大伟有些犹豫,何梁氏却开了腔:“当家的,就照大妮说的做吧,反正他们也不想看到我们。”
何大伟听了妻子的话,反而下了决心,“这怎么行,妮儿她娘到底是我元配,杨家是她血亲,‘女’儿要上‘门’见舅舅哪能让她一个人去,那不是让人笑话她没了娘,连爹都没有了么。你跟小杰去炭铺,我带‘女’儿去见他们。走,妮儿,爹带你去。”
何梁氏没能拉住丈夫,跺跺脚,带着何小杰过街到左边走,在街对面看着何大伟带着‘女’儿迈进了杨记古玩堂的大‘门’。
掌柜的迎出来,拱手行礼,对这位前姑爷,不论是几时进来做事的,反正从掌柜到伙计都认得何大伟。
“哟,何大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掌柜的态度很冷淡,口气生硬,透着明显的不悦和不耐,连一丝笑脸都懒得奉上。
何大伟好似站在火炉上,一边尴尬地陪笑回礼,一边赶紧把‘女’儿领到掌柜的跟前,“这是我‘女’儿大妮,昨天才回家,今天路过,想来见见舅舅,问候一下。”
掌柜的立马大变脸,上上下下把何大妮打量了几遍,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原来是表小姐大驾光临!东家正在里屋看账,表小姐来来来,我带你进去。”
说罢,掌柜的牵了何大妮往里头走,而何大伟那边这时终于有个伙计过来,请他到边上休息喝茶。
古玩堂后面是一个四方院子,掌柜的带着何大妮径直来到书房打棉帘子进去,杨记现在的东家杨珏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刘叔,什么事?”杨珏的声音温润浑厚,长期跟古玩打‘交’道,气质很好。
“东家,看看这是谁?”掌柜的将何大妮推到书案前。
杨珏不禁仔细打量一番,越看越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脑中灵光一闪,蓦地撑案起身,颤声问道,“你是妮儿?”
“甥‘女’何大妮请舅舅安,舅舅万福。”在长辈面前,何大妮永远保持着应有的礼数。
“真是你!?”杨珏‘激’动的走出来,抱着何大妮的双肩打量得更加仔细。
“好好好好好,昨天就听街上说何家长‘女’回来了,我还在想什么时候上你家去看看。好啊好啊,今天你就自己来了。你是特意来的还是顺道?”杨珏见到久别重逢的外甥‘女’,心中‘激’动难以自己。
“舅舅,甥‘女’上午去见过祖父祖母,下午与家人一道上街扯布做新衣裳,经过铺子,所以进来给舅舅请安。”
“哦,原来是这样。那明天呢?明天有什么安排没?今天已经见过你祖父了,明天就上家里见见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吧?你这一走,大家都很惦记你,当年你进京的时候舅舅得到消息晚了,没来得及送你一程,家里以为你从此再回不来了抱头痛哭了一场,还跑去你家把你爹臭骂了一顿,从此两不来往。可谁知前些年县里得到喜报,说你考中了医婆,二十岁时就将出宫还家,家里当时高兴啊,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两位老人特意去庙里做善事,施粥四十九天感谢老天有眼。”杨珏这一商海沉浮多年阅历丰富的中年男人,讲到情动处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何大妮愕然,看舅舅的反应,外公家想必是一直疼爱着这具壳子的,但脑中却没有相关的记忆,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
杨珏掏出手帕擦擦脸,见何大妮发呆,轻轻拍醒她,“怎么样?明天到家里来吧?论规矩,明天本来就该来家里看看的。”
“好,明天我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但是我不记得舅舅家在哪了。”杨珏的话让何大妮觉得这具壳子也许不是想象中的孤苦无依,舅舅对自己的态度比上午爷爷‘奶’‘奶’他们亲昵得多。
“无妨无妨,明天一早家里派车去接你,我们知道你家住哪。中午就在家里吃餐饭,喜欢吃什么现在告诉舅舅,明天一早让你舅母亲自去买。”
“不必这么麻烦,让舅母‘弄’几样拿手菜就行,甥‘女’不挑食。”
“好好好好,明天让你尝尝舅母最拿手的红烧‘鸡’,这可是你舅母的保留菜‘色’,轻易不烧给人吃的呢。”杨珏欢喜得不得了。
“好,舅舅,就这样说定了,明日巳初前后来接我吧,那时家务应该都料理完了。”
“好,明天巳初,车夫准时到你家接你。”
“嗯,甥‘女’在家里等着。舅舅,时候不早,爹爹还在外面等着,甥‘女’就先告辞了,请舅舅回去转告外祖父和外祖母,明日甥‘女’给二位老人家磕头请安。”
“好好,舅舅一定转达,来,舅舅送你出去。”
杨珏擦干眼泪,一直在旁边陪着垂泪的掌柜的唤伙计送进来洗脸水伺候杨珏整理仪容,然后他们二人带着何大妮到外面去见何大伟。
何大伟看到大舅子出来,赶紧起身致礼。
“大舅哥。”
“妹夫,我已经跟妮儿说好了,明日巳时家里会派车去接她,在家里玩一天,下午送回去。”面对前妹夫,杨珏也没多少热情,语气冷淡的像例行公事。
“应该的应该的,本来照规矩明日就该上‘门’给老人磕头的。”何大伟连连作揖。
“好,那你带着妮儿回去吧,要不要派车送你?”
“不用不用,我们还要再采买些东西,不必麻烦大舅哥了。”
“也好,现在妮儿回来你们的日子总算好过些了,不过要是让我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不会不会,坚决不会了,妮儿我自己疼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大舅哥只管放心。”
“好,我再信你一次,你最好说到做到。”
“一定做到,一定做到。”何大伟深知现在杨家已从当年的泥谭中走了出来,如今家大业大,自己又理亏在先,当真再没一点胆量做什么惹怒元配娘家的蠢事。
杨珏盯着何大伟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他说的是真心话,这才和颜悦‘色’地对甥‘女’道:“妮儿,跟你爹去吧,明天家里等你。”
“是,甥‘女’告辞,舅舅保重,明日见。”何大妮向杨珏行了一礼,又向掌柜的行了一礼,这才挽了何大伟的胳臂步出店堂往炭铺的方向行去。
炭铺里的何梁氏早等得不耐烦,要买的炭都买好了,三十斤,只是还没付钱,昨晚何大妮给的钱何梁氏一文都没带出来,所以只能等到何大妮过来付钱,伙计那边已经把炭称好放到后院车上了,只等送货。
何大妮带着何大伟过来会合后,何大妮在前面跟掌柜的结账,伙计从后院把车牵到前‘门’,载着炭和他们一家四口送他们回家。
车子来到何家住的那条街,走了没多久,看到街边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站在院‘门’口垂泪,院里还有个年轻媳‘妇’一边往竹竿上挂湿衣服,一边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歪话。
“唉,桂‘花’又挨嫂子骂了,可怜呐,也是个命苦的姑娘。”何大伟摇头感慨。
何大妮对人家家事不感兴趣,但她却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姑娘‘女’红‘挺’好,身上衣裳针脚‘挺’绵密的。”
“哎,这话不错,桂‘花’的‘女’红在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经常接好些针线活计回来贴补家用。”
“她既然能赚钱,为何嫂子还要骂她?家里人也不制止?”
“还不是先前男方退婚闹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半仙,说她的八字跟男方家不合,恐怕会给新郎带来恶运,男方家听信了,就索回了聘礼,这亲不结了。结果这事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桂‘花’八字克夫,这下就更难找婆家了,家人对她的态度也就变了,嫂子更是见天的找机会骂她。”何大伟讲了个大八卦给‘女’儿听。
“原来是这样,昨天买的新被子想来就正是她家原本预备的嫁妆,亲结不成被子也不要了,被我买了下来。爹爹,这被子昨晚盖得舒服么?”
“啊?那是她的被子?舒服,很舒服,新被子谁盖不舒服啊。”
“舒服就好。伙计,停下车。”何大妮笑了一下,唤住炭铺的伙计,将车停了下来。
“‘女’儿,你要干啥?”
“没什么,请人打个帮手。小杰,你去跟那桂‘花’说一声,叫她到咱家来,有活给她干。”
“哎。”何小杰撑着车沿跳下地,撒开‘腿’住回跑去桂‘花’家。
“‘女’儿啊,咱家能有什么活给她干啊?”
“爹爹,我们手里这么多衣服要缝起来,光靠我和母亲两人太慢了,多个人也好早日完成,裁缝跟我约了七天后去拿,总不能棉衣棉鞋都拿回来了,这里头贴‘肉’穿的衣裳都还没完成吧?”
“那是那是,那一切你作主,你划算好就好,我们都听你的。”
“爹爹,等新衣裳拿回来,我们就可以去跟大伯约回村祭祖的事了。”
“嗯,到时我去跟他们说,定个日子好出发。”
说话间,车子就来到了何家‘门’前,三人下车打开院‘门’,伙计把三十斤炭搬进来放在指定地方,何大妮又给了几文辛苦钱,伙计道谢告辞。
一家人进屋后又各自忙碌开,烧炕的烧炕、烧开水的烧开水、洗手的洗手,何大伟刚把东屋的炕烧起来,何小杰就带着桂‘花’回来了,何大妮拿了包糖给何小杰让他找小伙伴玩去,转过头请了桂‘花’到东屋说话。
先问了桂‘花’做一件衣服的价钱,得知她的手艺钱里包含了针线费,何大妮心算一下觉得很便宜,很爽快的把中衣料子全部给了桂‘花’,让她在七天内把这十二件中衣全部缝纫起来。
桂‘花’拆了包装看到料子都是剪裁好的,自己要做的完全就是缝纫,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一点难度,主动降低工钱,并称几天内就送来,要不了七天。
何大妮也不跟她讨价还价,过日子么当然要‘精’打细算,人家主动降价自己也没有上赶着加价的道理。
送走了桂‘花’,何大妮手上剩下的针线活就只剩了父亲他们三人的内衣和袜子,何大伟说‘女’儿今天已经‘花’了太多钱,这剩下要做的衣裳就由何梁氏来做好了。
何大妮乐得轻松,立刻把手上的料子全部推给何大伟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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