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美男归：无盐皇后

    距“嗯，不错！”他打断我的话，点点头，“这四样你做到了几样？”
    我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会有此一问，竟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妇德，你所知太多，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既懂机关布阵，想不阅读不少书籍。妇言，你巧舌如簧，牙尖嘴利，有时候朕尚不是你的对手呢！”他徐徐道来，仿佛控诉，“至于妇容自不必说，皇后貌丑，天下皆知，妇功嘛，朕未领教，不敢乱下断言！”
    助其他的几样，他说了也就说了，可我最讨厌的就是以貌取人的人，于是忍不住回嘴：“《女诫》上说，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跟容貌无关，臣妾衣衫整洁，三不五时沐浴洗漱，身无污垢，怎么没有达到妇容的标准呢？”
    “可你这容貌，只会让人想到恶心与污秽，无法取悦丈夫，又怎么能算达到妇容的标准呢？”他反驳。
    我气结：“那是有些人肤浅，看人只知道看表面，色乃表象，能坚持多久？十年二十年，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以色事君，恩爱必不能长久。以貌取人者，实则无心！”
    他的眼中，居然有了一些笑意：“入宫不就是以色事君吗，难道皇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冷笑一声：“我给皇上讲个故事吧，或者你能改变你的看法。”
    “愿闻其详！”他悠哉地坐下，等着我的故事。
    “传说，战国时期的起过，有一女子，姓钟离，名春，钟离春。世称无盐女，其状貌丑陋无比，年四十而未嫁。她关心政事，有隐身之术。曾自诣齐宣王，当面指责其奢淫，宣王为之感动，乃“罢女乐，退谄谀”，并卜择吉日，立无盐为后。”
    我讲完，看着他：“怎么，皇上，你现在，还觉得女子入宫就是为了以色事君吗？这位无盐皇后，武艺高强，帮齐宣王夺回了鄄城和临淄二城，文能匡君，武能安邦！”
    他终于笑出声来：“皇后觉得，你可以和无盐皇后相比吗？”
    我撇一下嘴：“臣妾从来没想和钟离春比，也自问比不上，臣妾只是想要告诉皇上，容貌是爹娘给的，上天赐的，又有如臣妾这样是后天的灾难造成的。难道我们这些人，就因为容貌的丑陋，就该被不公正的对待吗？貌丑的人，就一定要受到别人的歧视吗？貌丑的人，难道就不可以心灵美吗？”
    “哈哈哈哈哈……”耳边传来一阵狂笑，我的下巴一痛，已经被他托了起来，“朕就喜欢看皇后如此认真辩驳的样子，这是在告诉朕，皇后其实对妇言这一项，做的是真的不好，是吗？”
    
    “你……”我气得握紧拳头，“你耍我？！”
    “不然呢？”他轻松加愉快地耸耸肩，“你以为，朕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来研究这些女人的玩意儿吗？”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反正怎么说都是他说得对。
    明明牙尖嘴利的那个人是他才对，只一句话，将我刚才浪费唇舌说的那么多话都打击得无影无踪。
    “行了，朕对女人的书也没有兴趣，皇后把这书放起来吧！”他笑着指指我手上的“女诫”，随即莫名其妙地加上一句，“皇后是记性看上去真的不错！”？
    什么意思？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是很明白。
    莫非……
    他知道我手上这本根本就不是什么《女诫》
    “皇后以后还是不要天天拿着本《女诫》了吧，这样的书，根本不适合你，也不像是你会看的书！”他的嘴，忽地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丫的，他果然是知道。
    刚刚他耍我耍得可真是彻底。
    “你……”我后退一步，将书放到枕头底下，“皇上玩够了吧，时辰不早了，皇上请回吧！”
    “回？”他笑，“回哪里去？”
    “后宫嫔妃三千，个个都是绝色美女，环肥燕瘦，皇上喜欢去哪里是皇上的事情，臣妾哪有资格替皇上安排？”我冷着脸，不拿正眼看他。
    他上下打量我：“既然是朕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朕自己安排。今天，朕就安排自己留宿昭阳宫，朕，可有这个资格？”
    “你……”如果他不是皇上，我真想上去踹他一脚……算了，肯定打不过他的，我忍。
    “皇上九五之尊，有的是各宫娘娘排队翘首等着皇上过去临幸，何必要到臣妾这里来找不自在呢？”
    “朕却以为……”他再次凑近，吐气如兰，“在这里，朕自在得很……”
    “你……”
    “天色不早了，传晚膳吧！”他魅惑一笑，“你不会想让朕饿死在这里吧？”
    我行礼：“臣妾不敢！”随即开门，对外面的德公公和小昭道：“皇上有旨，传晚膳！”
    算了，忍吧，横竖只有两天了，等到时候陪司马珏看完花，我就可以解脱了。
    “一起做，陪朕吃饭！”他冲我招招手。
    我努力装得一脸“温良恭谦让”的样子，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边，尽量自己看起来优雅端方，不过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到了就是了。
    “朕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殷少离忽地叹口气，“不如这样吧，在朕面前，就不要把你的小利爪给藏起来了，尽情展露，朕不治你的罪！”
    靠，这丫有受虐狂倾向啊。
    可是我偏不让你如意！
    “臣妾不敢！”我越发恭敬地行礼。
    其实我心里多少有数，他也不过就是瞧着我的性子敢忤逆他，很新鲜，很好玩，就好像找到了新的玩具一样高兴。
    只要我变得跟其他妃子一样，让他找不到新鲜感，到时候，即使我不出示那个圣谕，他估计都懒得进我宫门半步了。
    “你……”果然，这次轮到他气结，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活该！
    我在心中幸灾乐祸，表面上越发温良端庄。
    殷少离气呼呼地看着我，好在晚膳慢慢传了上来，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我端个小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连喝汤都是用袖子挡着脸，小心翼翼地喝着。
    “南宫子归！”他终于受不了似得放下饭碗，“你装得不像！”
    我放下碗筷，恭恭敬敬起身，再跪倒行礼：“臣妾哪敢在皇上面前装？换上乃是九五之尊，欺骗皇上，便是欺君之罪，臣妾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
    “你敢得很！”他冷哼一声，“南宫子归，朕命令你，恢复原来的性子！”
    “这就是臣妾原来的性子！”我恭恭敬敬再磕头，“臣妾幼承庭训，温良谦恭让，须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皇上是臣妾的丈夫，便是臣妾的天，皇上的话，臣妾不敢有丝毫违逆！”
    “你非要这么跟朕说话吗？”
    “皇上希望臣妾怎么跟皇上说话，臣妾就怎么说话！”我低头，心中一直闷笑。
    “你……”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既然以夫为天，那你就跪着看朕吃完饭吧！”
    “是，臣妾遵命！”反正我饭量小得很，刚才差不多吃饱了，跪着就跪着呗。
    这回我可学聪明了，跪在刚才的坐垫上。
    这个时代最多只有凳子，没有椅子的。特别吃饭，是放在案台上面，而后面则是放上一个坐垫，大家双膝跪坐，或者盘腿坐在上面吃饭，这倒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跪的地方。
    “你……”他听上去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来人那，把晚膳撤了！”
    很快有几个人进来把饭菜端走，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们带些幸灾乐祸的目光。
    看吧，这么丑的皇后，想要独占皇上，这不被罚跪了吧？
    这事明天多半是要传遍整个后宫了，估计又会成为继昨天殷少离没有在交泰殿留宿以后，我的第二大笑柄了。
    “行了，你也演够了，帮朕换身衣服，陪朕出去走走！”饭菜端完，他又提出另外的建议。
    
正文 荒废的宫殿
    还真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吗？
    我让小昭帮在准备了外穿的衣服，跟着殷少离出门。
    这个时节，整个皇宫，大概只有昭阳宫的暖墙没有拆掉了，所以出得门外，我还是得多加点衣服。
    好在小昭已经将我的面具赶工做好，此刻已经可以贴在脸上了，我安心了不少。
    距“皇上，这是要带臣妾去哪里？”我有些不解，如今都夕阳西下了，皇宫里面昏昏黄黄的一片，各宫的宫人们已经开始在挂灯笼了。
    殷少离忽地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半晌不说话。
    我摸摸脸，面纱还是在脸上，并没有吹落啊：“皇上，你在看什么？”
    助“朕想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