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唱婉

32 天仙美人儿翠衫 固若金汤乃郡府


是点灯?还是不点?这是个问题。点灯还得去找火,火在隔壁西厢的柜橱里,而这被子才刚被自己捂热!
    入夜后的晓婉家停烧了暖气,只靠着余温坚持到天亮,正好适合人们躲在被窝儿里睡觉。可是今天没有宝儿作陪,也没个MusicRadio,只有跟聊斋媲美的苍凉孤月、枯枝摇曳做伴。让晓婉有些刺激,她穿着玉莘给做的内衣,摸摸单薄如纸,实在不易远行…….
    翌日清晨
    从一桌蜡油横流,以及书案桌面儿被烧个黑噶哒等迹象推论,晓婉昨日是找到了火儿,并成功点燃了这蜡烛。但是仓惶间却没把蜡烛插在上烛台上,一直到了蜡油燃尽,也没人管理,就这么把一个上好的胡桃书案烧出个大黑疤。
    晓婉早起就发现了这棘手的事儿,她被前世的老娘管束犹如惊弓之鸟,习惯性的从架子上摸了只花瓶,不偏不正的摆在那个黑疤上,欲盖弥彰!她一点也没发觉,这红釉大插瓶放在小书案上是有多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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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眼睛一睁一闭小半月溜走,眼看就要到了年根,这越国有个风俗,一到年节前几日,人人走东家串西家互相在年前巡礼,这要是在其他地方,也就平常一点拜拜年,走街上拱拱手便罢了。
    而这城南县却不,人们非要拎着腊肉到处串,因为距离边境最近,也算是贸易重镇,一到了年后便是最繁忙时光,促使着现在的过年气氛比真正过年时候还要热烈。
    有耐不住的孩子不畏寒冷,蹲在街道上零星儿的放着鞭炮。嘣….吧…间歇性无规律的爆炸声,搞的屋中睡眠不足的晓婉一惊一乍。
    她最近有些懊恼,本来挺宽敞的房子,现在挤满了人?佯~~?是啊,挤满了人!。
    她家现在花厅里都打了地铺,看看,没断奶的孩子,扣子系串行的村长她妈,打着毛衣说不停的夫男,村长一家十六口儿,八口儿在花厅。八口儿占了北屋,还剩八口儿盘踞在晓婉那西院。人多嘴杂的她现在暂且搬到如卿隔壁,俩人睡觉就一门帘子,较暧昧。
    她也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儿,过年村长一家十六口赶着一车的山货说代表全村来看看飞黄腾达的傻姑,带着相亲们的浓情厚意……
    腊月寒天的这能给人家赶大街上么?此时年底城里的客栈住满了边贸客商,半间房子也腾不出来。晓婉是看明白了,村长这根本是算计好了,假公济私,带着一家进城旅游来了。理想的落脚点就是她们家!
    这走到那里都呜呜洋洋的晓婉,这段时间根本不在家里呆,经常上午拎着二斤橘子跑玉莘那儿打扰人家工作。现在的玉莘正式升任馆主助手,为接手药材买办做着最后的冲刺。
    有时候玉莘让晓婉拿着药书考考他,结果本想装装“大一把狼”的晓婉沾着唾沫把药书翻的哗哗响,也找不出个她能问的问题出来。还腆着脸说这药书敷衍潦草,都是些皮毛,不屑一考。
    单纯的小玉莘每当此时都眨嘛眨嘛的问:“真的么?丁二小姐说这书很重要的。难道真的如你所说么?”
    “真!当然真!比珍珠还真!这书也就现阶段帮你提高提高,赶明儿,我给你弄套经典的,不行干脆我给你写一本都比这都强!”
    晓婉一听丁二给准备的,那就玩命儿讽刺,这药材买办,根本用不着什么药理药典,只要丁二不做手脚,算算账儿的事儿。不如有时间给玉莘写个“丁二弱点十八篇”,不比背这老厚的字典强么~!
    到了下午老馆主总要哄着晓婉带她去醉红楼看翠衫他们跳舞,如卿现在多半时候也在那。晓婉刚开始也是挺兴奋的,可是舞蹈没怎么排成,翠衫就是捂着盖着不让看,往往自己就跟巨星的粉丝似的,只是听着屋里面咿咿呀呀鼓点曼妙,就是看不到人影儿,在门廊下巴望。
    就这,老馆主还当事儿似的天天不落窜弄晓婉一起跟着折腾。莫不是家里人满为患,自己打死不带去凑这热闹。
    往往到了休息时候到挺有意思,那些穿的莺莺燕燕,布料奇缺的伴舞男孩儿婀娜的启门飘出,总让晓婉目不暇接有些眼花缭乱,宝儿每当此时,也跟着一厥嗒一厥嗒的蹦出来,说着爹爹、翠衫如何美若天仙。
    今天老馆主有个急诊被玉莘揪走,晓婉独自坐在翠衫屋里的板凳上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今天说是戏服成了,翠衫精神抖擞的跟屏风那儿捯饬,每搁一阵子便从屏风后边儿,不是伸出条胳膊就是探出一条腿:
    “你觉得怎么样?”
    那语气明显透着股子娇媚。晓婉都快眯一小觉儿了,翠衫才天仙似的扒拉晓婉,晓婉掀掀下巴,惊呼“美人儿“手被打掉,翠衫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一甩膀子,扭着腰走了。
    看着那飘飘荡荡,清沙罗曼的舞衣,衬托这曼妙的蛇腰,晓婉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俩人儿整日到底在捣鼓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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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新年这天,雪也没有停下来,一直下了三天,厚厚的积雪使得整个城市一片银白,跟童话世界一样。晓婉在院子里和宝儿用雪堆了一个武装排的兵力,并给每个雪人儿配了给养,怕这次去郡守府参加娱乐活动三日不归,这些雪娃娃“饿死”。
    晓婉喜欢过年,这意味着压岁钱。虽然最近几年已经好久没人给了,但是仍然条件反射的欢喜。
    可现在她却欢喜不起来。都跟丁二说好了只要雪层到了半尺,就用雪爬犁来接她娘俩一起去,这雪层都齐腰了,多么明显,这指定得接她俩来呀!晓婉踮着脚抱着宝儿坐在礼品箱子上都等了一清早了,甚至开始怀疑,这丁二是不是把她俩给忘了?早知道就跟翠衫他们昨日动身。
    正急不可耐,却听远处马挂栾铃清脆悦耳。抬头观瞧,巷口停住几辆大雪爬犁,每两匹红棕马负责一辆爬犁,车老板都是粗壮的女人,带着大皮帽子,臃肿的坐在车前,马儿们呼出的热气直往它脑门子上招呼,那大马的睫毛瞬间凝结成一排精致的小雪扇子。
    每辆车几乎都两个车把式,一个控车一个控马,车头挑着将近两米多高赶车用的竹枝条,看起来大家都那么严肃,那么严阵以待,其实在雪地里乘坐爬犁比马车快滴多滴多滴多,半日的路程做爬犁俩小时可能都未必用的了。
    但晓婉看这眼下的阵势,丁二这厮,怕是要打算南极科考了不成?这么强大的阵容。
    丁二团着兽皮套袖,缩着肩膀儿跳下马,脑袋上还扣着一副大耳麦。真的好像黄世仁,如果脑门儿上再贴个狗屁膏药,真的就齐活儿了。
    晓婉冻死也不做这种打扮,她拒绝兽皮,想着每一件皮衣都是一桩谋杀案,那感情穿身上就是一杀手,残忍又恶毒。再冷我们可以去抱暖炉么。
    “你就准备这点儿东西?”黄世仁一下车劈头盖脸的就蹦出这一句。
    “昂~~?怎木地?!”
    “姐姐,你才是我的姐姐,你这是去辽东郡最大的领导她们家过年吗?你就弄这点儿东西,不寒颤么?”黄世仁眼看是有点儿急了。
    “嗯,要不不去了!”晓婉一点事儿不懂的说。
    “哎~~哎~别家~~我就知道你抠门儿,后三辆是你的,都是你的。我欠你的还不行么?”
    “那我能去看看么?”
    “别,都封好了,你就甭惦记了。那都是给郡守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上车上车。”
    丁二赶紧把这祖宗弄上车,再不走,恐这厮又有什么新花招。俩小时还不快么?娘两情歌对唱还没唱全呢,就到了人家大官儿的家。
    众人交上了礼单随着人流进了郡守府,这府根本不是府,不敢说与阿房宫PK,单就这石头敦实的城墙就有二三米高。城墙西北处竟然还有狼烟台,这里就像个大号儿碉堡一样,给晓婉的感觉那个叫固若金汤。就是岳飞,人带少了也甭想随便冲进来。
    丁二进了碉堡就说去寻熟人,一会儿后边回合。晓婉悻悻的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孩身后溜达着,看着郡守府里这些个亭台楼阁,心理也没什么应景的词儿。
    男孩说,大人嘱咐过了,如果叫婉的客人来,就直接请去上善堂,莫要耽搁。那里都是最尊贵的客人下榻的地儿。说着不时的回头居高临下的打量晓婉,那意思就是郡守大人对你有意!你太荣幸了!
    晓婉上一刻心理还腹诽着:毛郡守~不是要你帮着赚银子,寒冬腊月谁往这儿蹿?而下一刻,一听小厮来言,晓婉已一跃跳到了他身侧,换上了一张灿烂无比又带着几分谄媚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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