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刹那

第88章


  
  怎么说,像个被惹火了的斗鸡。而吴邪这辈子最讨厌两种动物,一是蚊子,这二么,就是斗鸡了。前者让他烦,特别是当它们和夏天,以及没有空调的房间这两个元素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而后者,则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彻头彻尾地感觉恶心,全身起鸡皮疙瘩。听说以前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喜欢玩斗鸡,自己养着一笼子,没事就斗完这只斗那只。要他说,他宁愿没那种命。
  
  特别是看着那怪鸟没了半边嘴,连舌子都篓不住,长长往下挂着这副‘尊容’,当下决定以后无论谁给他推荐炒舌子有多么美味,都一律不考虑。就如同胖子那时说的,老子这辈子再不吃鸭脖儿了……这玩意恶心得让他想报复社会。
  前提当然是,他们能活着出去,才存在着所谓的‘以后’。
  
  亏得闷油瓶对怪鸟展开捕杀的过程中还不忘分神去关照那倒霉催的,见他举着火把一副完全放空的表情,当下也无语,把他往边上一扯避开从天而降的利爪,“就算我来了你放心,也有点危险意识好不好?”跟个兔子似的,眼看着鹰冲下来了还蹲那等着。
  
  吴邪猛地醒了,被闷油瓶难得的揶揄震醒的,以往这个男人在打斗或干活的时候都是很沉默的,今天竟有闲情和他开玩笑,别是这鸟还能激发幽默感吧……其实他想说的还是,别是跟司徒待久了吧?……
  
  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此打住了,吴邪提了口气看闷油瓶斗鸡。
  
  先前说过胖子他们遇见的那只三头山鸡粽子智商异常的高,这只当然也不会笨,而且还是活的,比干尸灵活得多,至于它是怎么在这个地方活了上千年的,吴邪一点不想知道。
  
  毕竟是有三个脑袋,先不管是不是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就它那种左边跟你撕杀右边再冷不丁啄你一下,趁你不注意还有一个专门冲着你脖子去的玩法。闷油瓶气势汹汹的开场自然把它震住了,可一旦撕缠上,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倒是那怪鸟占便宜了。
  
  闷油瓶双手双脚劈砍腾挪,怪鸟三个头三个翅膀六只脚无差别攻击,一人一怪杀在一处,又都是极快极狠的,让吴邪看了个眼花缭乱心里捏汗,想帮忙也无从插手。
  
  半刻工夫,鸟毛极为烘托气氛地扑拉扑拉飞得满屋都是,那些利爪也是断的断折的折,极为惨烈。当然闷油瓶毫发无伤那是不可能的,他身上深一道浅一道也流了不少血,可值得一提的是,鸟急了,他不急。闷油瓶很少有着急的时候,一急就容易没有分寸,就像眼前这只鸟,渐渐的已经是一副困兽的姿态了。
  
  闷油瓶稍稍退几步蓄着力,再聪明又怎么样,禽兽始终是禽兽!
  
  那一瞬间,吴邪甚至没有看清他的黄金右手是怎么出去的,只听见怪鸟鬼嚎一声,跟着一颗犹在狰狞地张着嘴的鸟头高高地飞出去,暗色腥臭的血液迸溅,他甚至能看到那张开的喙里竟然密密麻麻长着尖利的细牙——这究竟是什么生物?
  
  没时间多想,闷油瓶斩下一只鸟头后顺势用另一只手捏住了正对他发起攻击的颈项,脖子上的毛扎在手上竟像被细细的刺钻着,他不由错愕一下。痛极怒极应该也丢脸极了的怪鸟(如果那禽兽真的能有么复杂的心理活动的话)驱使着它的第三个脑袋,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深深啄进了闷油瓶耳后头与颈相连的地方——那里的皮肤柔软而没有防备,而且,那下面正是人体上的大动脉。
  
  这就是闷油瓶预料到会吃亏的地方,他有两只手,可偏偏那鸟有三个头。
  
  他稍微踉跄了一下,手里死死扼住怪鸟的那条脖子没有放,还在继续使力,直到那颗头颅翻白了眼睛,慢慢地垂挂下去。而那只□皮肤里的尖喙也报复似的往里用力钻了几分,吴邪想起第一颗鸟头被斩掉时露出的尖利牙齿感觉心都在颤,正想举着火把冲上去,却听司徒叫了他一声。回过头就见那把用来抵住石板的匕首朝自己抛了过来,无暇去管它是怎么过来的,接住就朝最后那根鸟脖子狠命削去。
  
  粗砺的羽毛并不好割,反复划了几下也总算断了,只是那只盯着他一点点割断自己脖子的怨毒眼睛,注定能让吴邪好几年都睡不塌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来迟了...
祝3月16日生日的事释而舒和checkout同学生日快乐~~ 继续貌美如花人见人爱~~!
谢谢你们支持狐狸和烟花 ...
更的有点晚 不过还好没过0点 ... 那么~ 狐狸没有食言哦~
[红果果的开了个先例啊... 以后要是哪位同学大受(误) .也可以酌情要求礼物, 能力所及的,狐狸敢答应就一定做到吧... = = H什么的,,就....]
最后再重复一遍生日快乐~~~!! 并衷心希望这一章没有恶心到两位受星 (又误了 - -)
第 140 章
  等那怪鸟挣歪了几下终于不动弹了,吴邪才抽空往后瞧了一眼,那石板竟还没阖上——怪哉……仔细一看,原来还有东西撑着呢,赫然就是那套被他们遗忘了很久的,司徒的餐具。
  
  那边司徒笑着冲他摇摇手,眼镜抵住石板的银勺银筷一样,在毕卡毕卡地反着光。
  
  吴邪安下心来去看闷油瓶的脖子,那切断的鸟头还啄在上面,被染得血淋淋的,半眯的眼睛翻着白。尽管场面恐怖骇人,但他还是松了口气,闷油瓶虽然半边脖子连带着肩膀都红了一片,但那大多是怪鸟的血,剩下真正从他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根本不是伤到了大动脉造成的。他趁着火把烧尽的黑暗轻轻贴近了闷油瓶,想了想,又把手臂环了上去。虽然臭得要命,但他很愿意这么做,这个动作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后怕,亟需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去释放躁动的情绪。
  
  闷油瓶像是不想沾到他,往后退了退,吴邪索性上前一大步挨得更近,“别动,我帮你弄下来。”
  
  长着尖细牙齿的喙扎在皮肉里,那效果跟缩小的狼牙棒捅进去一样的,不好随便扯出来,他只好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去掰那鸟嘴。
  
  对于闷油瓶来说,直接扯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这么磨叽,不过这会吴邪埋着头小心翼翼地在他颈窝里动作,他也没有阻止,只是在气氛沉默得越来越诡异的时候淡淡的问了句,“为什么不点火?”
  
  吴邪停了一下,“这不是……嫌看着恶心么。”当然,光用手碰也是相当恶心了。
  
  闷油瓶听了这话动手要拔,吴邪赶紧按住,也不管恶不恶心了,“你别动别动,就好了……手缩回去,别等下一扯就一泡血喷出来,我怕了你了……”
  
  直到确定闷油瓶脖子上再没有任何不明物,才从衣服上割下来一截布条,绕着伤口裹两圈,打了个蝴蝶结。
  
  闷油瓶全程一动不动,被拦下的那只手就轻轻搭在吴邪肩上,不轻也不重的,就是能让人知道它在那里。
  
  吴邪把火把点燃,刚从那股紧张劲里松懈下来,瞅见闷油瓶脖子边上那造型独特的蝴蝶结,也不想想是谁干的,就噗哈哈哈哈地笑起来,一边还一本正经地双手给他纠正理平了,表情再正直也叫眼底藏不住的坏笑泄了底。张小哥额角的青筋又开始小小的抽搐。
  
  两人这么面对面一站,本来比吴邪高出半个头的闷油瓶这会却只到他眉上一点就好像一个3D的影象在他眼前被缩放了,之前被忽略的那种奇异感很快又冒了起来。
  
  “小哥你,怎么缩水成这样?”
  
  闷油瓶不自然地虚握了一下指关节,“缩骨。”不是缩水,他又不是衣服,怎么会缩水呢……
  
  “啊……”吴邪看了看狭窄的石板缝,这才明白过来闷油瓶是怎么挤进来的。虽说以前也见过他这个影帝级的小哥易容成‘张教授’有多不靠谱,现在又惊见传说中的缩骨功,恨不得拿个放大镜给他从头到脚研究一遍。
  
  多么求知若渴,精神可嘉。
  
  末了他轻轻在闷油瓶手腕关节上捏一下,依然是柔韧得如同可以随意弯转的触感,让他想起这个人第一次被他背起来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贴得那么近,他怕得要命,就怕这身手不凡的小哥叫自己给害死了。更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冷硬的一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让他背着,一点不硌得慌。
  
  现在想想,吴邪觉得所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惶恐和害怕似乎都是从那个时候开的头,粽子和怪鸟也很可怕,但远远比不上看见血从这个人身上冒出来,或者看见他倒下去。
  
  吴邪低着头端详了半天,就连看不太清的司徒都忍不住要以为他是不是在难过了,谁知他片刻之后抬起头来,蹦出句“小小的,不太习惯啊……”
  
  他话音未落,闷油瓶突然用力在他胳膊上一拉,快速地急退几步,几乎都要挨到墙上。与此同时司徒也大叫一声,“地上是什么东西?!”
  
  吴邪顺着他的话看去,竟有无数黑褐色粗粗短短的肉虫从怪鸟的残缺不齐尸身里钻出来,渐渐的鸟尸倒看不见了。
  
  “难道……”吴邪强忍下作呕的感觉,“这些虫子是那个鸟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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