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刹那

第86章


  
  闷油瓶暗自叹气,一向独来独往的自己,竟然也习惯拎包袱了。
  
  “咔……”好熟悉的声音,吴邪扑棱地动了动耳朵,当然这是耳朵突然捕捉到某些声音引起的神经震颤,不是他控制的……
  
  “我……”前面的石板里撞出来个人,话都没说完,一屁股就坐倒了。
  
  吴邪点头,“我知道,你来查房。”
  
  看来坏事做太多果然会招怨的,司徒脸色有些苍白,鬓角还冒着汗。他不像闷油瓶知道怎么走,一路上误打误撞提心吊胆,可见也是一大把血泪史,“我只是想说,我X。”
  
  闷油瓶看着难得这么狼狈的司徒,觉得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要不,就是算得太准,要不,就是太巧。
  
  吴邪也觉得,司徒医生能在这么复杂的迷宫里重新找到他们,要不,就是技术过硬,要不,就是人品太好。
  
  “等等……司徒,你背上是什么?”吴邪一错眼,竟然看见一些闪闪烁烁的东西黏附在他的后背,近前一看,那些东西并不是沾在衣服上的,而是从衣服底下爬出来的……
  
  吴邪倒吸一口凉气,“蝴蝶!”
  
  是山洞里从死人骨头里爬出来的蝴蝶,还没有完全蜕化出双翼的形状。闷油瓶也皱了眉头,举着火把凑过去,对司徒道,“快,脱衣服。”
  
  一只蝴蝶倏然展开翅膀飞起来,那一小团绚丽的光斑在漆黑的甬道里极为夺目,司徒笑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气无力的,随手把衬衣解了,“我说呢,怪不得身上这么痒……”
  
  闷油瓶毫不留情地把还没来得及蜕化的蝴蝶用火把扫过去,司徒背上也燎出了一片红痕。
  
  吴邪在边上看着都觉得肉疼,扯了扯闷油瓶,“你别烧到他啊。”
  
  “不行,冥蝶喜欢把卵产在动物身上,没有蜕变的幼虫会吸食宿主的血肉,烧一烧比较干净。”闷油瓶说着,把挨近司徒腰侧的最后一只蝴蝶烧下来。
  
  司徒闷哼一声,松开牙关呼出一口气来。
  
  吴邪不由得也浑身发痒,“这东西怎么从他身上长出来?”
  
  “可能是在山洞里沾到的。”
  
  吴邪扑棱又是一个激灵,感觉身上也爬满了那些蝴蝶,麻麻痒痒地在吸他的血、啃他的皮,赶紧自虐似的到处使劲拍了拍。
  
占地拜年~~
  大家新年快乐!!情人节快乐!!!
  
  贺文在此... 
  
  烟花暂时放年假~
第 136 章
  鼻子里痒痒的,像得了重感冒想打喷嚏又死活打不出,身上的重量一股脑都往头上涌去,一直盯着的司徒也被他盯出个重影来。
  
  “小哥,快看看下一步往哪走,再待下去我们就睡着了。”这蝴蝶的磷片会致幻,他身上抹了闷牌宝血,蝴蝶不会靠近他,但不代表他就不用呼吸不用摄入那些致幻元素。他看到司徒一脸疲色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就算是整天泡在消毒水里的人,也不见得就能彻底免疫。
  
  “不急。”闷油瓶把他从司徒边上拉开,仔仔细细地将掉在地上的蝴蝶尸骸全部烧光, 一点也没放过。
  
  火光在司徒周围扫来扫去,连带着司徒的脸也跟着一会晦暗,一会明亮,他半阖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吴邪第一次看见可以用沉静来形容的司徒,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总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怪异,是什么呢?吴邪昏昏沉沉地想,脑子里都是交错的重影。
  
  就在闷油瓶直起身来站到一边,而火把的光又没有一丝遗漏地洒在司徒身上时,他瞠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呼,“小哥!”
  
  而闷油瓶站起来的原因也很显然,他们发现了同一件事。正当司徒不解吴邪为什么突然如此激动,睁眼想要一看究竟时,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刀斜斜飞来,锵地插在了他身后。
  
  这下三个人都确确实实地看见了,司徒的身后竟然跟着两条影子。颜色较淡的那一条和司徒僵直了的身体一样,被定住了似的纹风不动,而被黑金古刀扎中的那一条正在不断的翻滚扭曲,甚至渐变成了比刀身还要浓的漆黑。
  
  “是那个黑影!”吴邪好像从眼前倾泻在地面上的这个影子和刚才与他在墓道里对峙的黑影上找到了什么共通点,指着它又叫了一声。
  
  那黑影被吴邪这么气势滂沱的一吼震了一下,接着黑金古刀小幅度地摇晃了几下,噌地飞起来,在落地前被闷油瓶抄在手里,与此同时那黑影也迅速地从地上浮起来,凝聚成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人的形状,很快就窜远了。
  
  “小哥,那天半夜……”吴邪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拉住闷油瓶求证。
  
  闷油瓶被他一拉,再追上去显然也是来不及了,于是点点头,“是同一个。”
  
  司徒则定定地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吴邪心里也是弯弯绕绕,“司徒,那个……我不是想质疑你的专业技术。你看……连小哥你都……多专业!是吧?可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不小心,那个……?”
  
  “什么意思……哪个?”司徒被他一七拐八拐的问句弄得满脑子石灰水。
  
  吴邪只能明说,“你医死过人吗?”因为以前听说某些行业对这些不吉利的,影响自己名声的问题都特别忌讳,他才特意委婉一些的。
  
  哪知道人司徒医生神经粗犷,根本就不拘这个。
  
  “天天站手术台的,谁能保证一辈子没翻过船?”司徒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还是实话实说。
  
  吴邪觑着那神态,就跟电影里一边喝茶一边说‘出来混的,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的反派老大差不多……
  
  “我觉得,”吴邪看看司徒又看看黑刀在地上留下的一道刻痕,“那个影子虽然看起来一直在跟着我们,可是它也没有纠缠过我和小哥。你们看,之前在山洞里它第一次出现在司徒旁边,小哥一追它就跑了,而刚才我明明就在它前面,它也没对我怎么样……所以会不会它其实只是跟着司徒而已?”
  
  司徒茫然,“跟着我?为什么跟着我?”
  
  “你不是医死过人嘛……”
  
  “你不要想当然,照你这么说,当医生的都得跟着一串背后灵才对?”司徒嗤笑。
  
  闷油瓶用刀背在地上兹拉兹拉地刮着什么,被火光照着的脸几乎仍是一片铁青。
  
  吴邪立刻感觉背后阴森森地寒了一片,半点也笑不出。
第 137 章
  吴邪立刻感觉背后阴森森地寒了一片,半点也笑不出。“好吧,那你怎么解释它这一路都跟着你?”
  
  “他不用解释。”说话的是闷油瓶,他蹲在黑影被刀钉住的地面旁边,一直手微张着像是托着什么,“吴邪说对了一点,那个东西确实和司徒有某种联系,可是,它并不是什么人的灵体。”
  
  “什么意思?”吴邪和司徒一同问道,当然司徒的心理更复杂一些,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什么叫确实和我有联系?”这么古怪的东西他是打哪招惹上的?
  
  “你偷藏了什么,那个头骨?”吴邪一下想到山洞里被他当作保龄球丢来丢去的那个‘古董’。
  
  司徒哭笑不得,“没有,早扔了。还有,你到底有没有听小哥说说话?他说那不是人的灵体……”
  
  “那是……动物?”吴邪给钻死胡同里了。
  
  “你要是觉得蚂蚁蜗牛什么的也能搞出那么大阵势……”司徒摊手,“那我就认了。”
  
  闷油瓶把手平展开,“地上留下的。”
  
  吴邪定睛看去,只见一些黄褐色残缺的小小片状物,混合着灰烬和干枯的像是毛发的东西,实在辨认不出什么。“这是?”
  
  闷油瓶想了想,“你们知道人替吗?”
  
  “听着倒是耳熟……”吴邪一知半解地摇头。
  
  “这我知道。”司徒说,“古时候人们为了替自己或亲人消灾,会扎一些纸人,请人作法之后烧掉,用来代替活人承受劫难,现在殡仪的纸扎人也是从那演变来的。”
  
  “这么神奇?”吴邪想起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谁家里死了人办丧事,他那时侯小不懂事,非挤进去看热闹,埋着头就往里钻,哪知一抬起头来就撞上个花花绿绿的纸人,有他一个半那么高,糊的不好,像死人骨头外面光裹了层皮,脸是惨白的,五官什么都模糊了,只看见颊上两坨血红的圆,同样血红的嘴倒是笑的,不过笑得又冷又僵,赛鬼似的吓人。那轻飘飘的架子被他一撞就直接砸他身上了,他坐在地上张着嘴哭都哭不出来,都说这娃撞了煞了,回去又被他奶奶灌了七七四十九天符水。这样的经历,很难不印象深刻,吴邪很自然地抖了抖。
  
  闷油瓶不知想到什么,用纸把手里的东西包了起来,“当然不……传说人替是一种很高深的禁术,把将死或刚死不久之人的生辰八字和他的指甲、毛发、血液包在一起,再写一道符和纸人一起烧掉,这等于瞒骗鬼使,道行不够的人不但做不了还会遭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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