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的诱惑

第37章


只见埃兰德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连喊了几声妈的缘故,那挺拔帅气的小身板似要虚脱。
  瞧这些岩崎家的女人们,果然个个都是埃兰德的克星!难怪埃兰德要说两个母亲也顶不过一个后妈。有这么几个不肯在自己的年龄段里好好呆着的女人,家里的生活着调才怪!如果说内衣补丁是穷人家的难言之隐,那么富豪埃兰德的难言之隐,就是他的家人。哎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徐真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一位帅气男士等在宿舍门口,要找她面谈。
  “你真的是徐江他爸?呃,我是说,生父?”徐真问道。
  当然,这位男士长着和伍咏伦一样的桃花眼。
  “是的,徐小姐。真抱歉现在才来找他们母子俩。两年前小伦的妈妈去世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把薛凝母子接回来,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认真弥补这些年对他们的亏欠。”
  男士说得凄凉哀婉推心置腹,但在徐真听来,却格外刺耳。
  “那,你找我干嘛?”徐真恨恨的。
  “徐小姐,请你劝劝你阿姨和你弟弟,好吗?他们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我提出的一切,我只是想为她的病考虑,为孩子的教育和升学考虑……”
  孩子,他称弟弟为孩子。这个从没给过父爱的孩儿他爹,现在倒是乞求得诚恳。
  徐真闭了眼,将身体仰入椅背,凝神定气。这一切既然要来,就来得彻底些吧。从薛阿姨嫁入徐家那天起,徐真就知道,薛阿姨那样的柔弱女子,天生是需要男人疼的。可是没想到徐真她爹也是短命之人。她爹坐的飞机失事后,薛阿姨不但没有改嫁,还一人承担起了养育两个孩子的责任,其中一个徐真竟然还是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
  那个让薛阿姨心心念念的男人,终于来找他们母子俩了,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有毛不好!”徐真在电话里对弟弟吼,“广东是你的祖籍,你去那儿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前途无可限量,你还敢说不去!”
  “不去,去了这里就剩姐姐一个人,我不干!”徐江一向听话,可是犯倔的时候也不含糊。
  “为毛不干!”徐真吼得愈发响亮,“我现在哪是一个人?我有老师有同学还有男朋友,你走了那幢豆花馆子就全归我,你还想跟我分财产吗!”
  “姐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里自特难受……”
  “听好了,徐江……”徐真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他们是冲你来的,你就当是为了妈的糖尿病,把自己卖一回,让妈用点好药,让妈享点清福,多活些年头吧!”
  徐江在那头不说话,他双唇颤抖,眼泪已经落下来。
  当年随着妈妈来到徐家的时候,才四岁的他,永远记得姐姐脸上那抹温暖。那时候,姐姐天天负责给他梳头洗脸兼倒尿盆。大他三岁的姐姐,拉着他在板板车上疯跑。后来,邻居小屁孩围着姐姐喊她扫帚星的时候,他就决定要让自己变大变强。
  可是,真的要离开了,在自己还是棵弱不禁风的小草的时候。
  “街坊邻居们都说我是扫帚星,我活该没有亲人。”徐真望着天花板,说得云淡风清。
  “真,相信我,扫帚星是慧星,那是多么美丽的彗星女神……”埃兰德安慰道。
  切,洋鬼子会不会安慰人啊,净扯些不着边际的。徐真背靠着沙发坐到地毯上,几乎是一屁敦儿坐下去的,因为浑身乏力。
  不料埃兰德却把她一把拉起来,抱在怀里:
  “别担心,”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那位长老说的是,我‘天生强运’,我这个家人,是不会怕你的扫帚的。”
  “谁跟你家人了?”徐真低着头,埃兰德的气息就在耳边,让她觉得有些脸红。
  “家奴算吗?家奴也带着‘家’字。”埃兰德中文学得不怎么样,望文生义倒是会了。
  徐真想笑,可是挤出来的却是两滴眼泪。
  “本来想喊她一声‘妈妈’的……好后悔……”
  有很多次,徐真都想管薛阿姨叫妈妈,可是她终究没叫出口过。
  “其实,大楠道代不介意当你的妈妈……”埃兰德说得诚恳。
  徐真抬眼看他,那眼光像要将他凌迟。难道说现在天下大同了,该发挥点国际主义认个洋管家当妈?不解风情的洋鬼子,徐真想拿手里的水杯浇灌他一下。
  “真,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埃兰德说得雀跃,丝毫没有对失去亲人的哀娃表示隐忍和避讳。
  得了吧,又是什么举世无双却又一钱不明的礼物?埃兰德送的礼物,总是惊世骇俗,让人叹为观止。
  果然,埃兰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毛茸玩具,展开一看是个巨大的头套,是一个灰太狼的造型。他把灰太狼套在头上,口中念念有词:“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你有雨伞,我有大头。”
  他的大舌头汉语把这个顺口溜演绎酣畅淋漓。徐真忍不住笑起来,也就顺手打了一下这个大头。
  谁知大头里面的灰太狼却嚎叫起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徐真咯咯笑了,埃兰德取下头套,满意的看着徐真如鲜花盛开的笑脸。
  “还有一个礼物。”埃兰德说完便不再解释,他拉起徐真的手,开着他那辆无限骚包的俊朗来到远大路的宅邸。这所岩崎家的别所里有着暑假里她和埃兰德相处的点点滴滴,徐真看得眼圈微红。
  然而,原来被徐真形容为黑白照片的这个别所,现在已经隆重换装。走进二楼那间“徐真的房间”时,徐真恍惚了。
  这莫不是她的闺房?那未上过漆的如今已经是泛着深禇色油光的书桌,那张同样未上漆的三面有栏杆的中古木床,还有那些记录着童年、记录着中学时光的柔软划痕,像照相的闪光毫无防备的泻入她的眼帘。
  一模一样。所有陈列和摆设,都停滞在童年那刻幸福时光,仿佛走进去,徐真又是那个有爹有妈的豆花公主。
  只有身边站着的这个无比英挺无比帅气无比得瑟的人提醒着他,那一切已经恍如隔世。
  徐真望一眼边上的埃兰德,他只噙笑看着她。
  虽然早就习惯了埃兰德的神通广大,徐真还是由衷的赞叹着这场乾坤大挪移。不动声色,不失毫厘,只有窗外瑟瑟的梧桐和骀荡的秋风泄露了时间地点的偏差。
  对于埃兰德这个得瑟男来说,把一个房间从重庆整体搬迁到北京当然算不得什么。然而因为他的母亲,徐真又一次丢失了唯一的两个亲人,这让他无比痛心。他要给她一个家,一个可以寄存回忆的家。
  
  45、第四十三章 五雷轰顶 ...
  徐真被感动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扯了埃兰德的衣袖来擦。
  “这个不够,喏喏,给你这个……”埃兰德已经解开衣扣,把整件衬衣脱下来递给了徐真。
  “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口水沾在你胳膊上了,你们有钱人都有洁癖……”徐真讷讷的接过衬衣,“嗷”的一嗓子把脸埋进衣服里面,泪花怒放了。
  埃兰德一手握住徐真的肩,一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乖,天知道,我最不嫌弃的就是你的口水了……”
  话音未落,埃兰德已经深深吻住她,用他那花样百出的舌头,汲取她的口水来了。
  这是趁人之危,赤果果的趁人之危。徐真本能的伸手抵住他的胸,才发现指间一片柔滑触感。
  埃兰德刚刚褪去了上衣,一身暖洋洋的肌肤温柔的环住她。一瞬间的,徐真觉得这就是她的归宿,她的魂归之处。
  正是二人灵魂交缠之际,大院外的门铃响起。
  埃兰德看了一眼可视门禁,转头对徐真说:“你呆在楼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下来。”
  说完他穿上衣服下了楼,一阵风似的走了,那架势,像极了特工史密斯。
  徐真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纳闷。怎么,她还被金屋藏娇了?徐真不满的撅起微肿的小嘴唇,以示抗议。
  事实证明,埃兰德的话对徐真而言只能算得拂耳清风。埃兰德刚走出几步,徐真撵在他屁股后头就下了楼,下楼的当时就怔住了。
  来人是吉永美奈子和宫原薰。
  宫原薰形骸虚弱,面色惨白,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孩子恬静的睡了,小嘴饱满,鼻梁挺直,眉眼……徐真差点惊叫出声。
  “是的,Neo的孩子。”吉永美奈子抻手抚着孩子的小头发,满眼爱怜。
  徐真面色煞白,她看了一眼面色更似白无常的宫原薰,一下子明白了这段时间宫原薰为何销声匿迹了。明白过来宫原薰那一副病态是产后虚弱的那一瞬间,徐真感觉仿佛有五雷轰顶,身子一软。
  “够了,母亲。”埃兰德伸手扶住徐真,“凡事适可而止。”
  “什么?难道你不承认这是你的孩子?”宫原薰抹了白灰的小脸满是愤慨,“你敢去做亲子鉴定吗?”
  埃兰德叹了口气:
  “不用验了,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倒是宫原你应该去做一下亲子鉴定。说吧,他来自非洲哪个国家,埃及、摩洛哥,还是坦桑尼亚?”
  宫原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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