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的奋斗史

第42章


钟离在这里用过午饭之后心里本是想着往南院去,却见钟冉这时正大闹别扭,他若说走,只怕她会更闹不休,加之心里也担心流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便把外头张望流砂叫了进来,道:“去,遣一个丫头去找找,老这么等着也不是个法子。”
  流砂听了心里直喜,想钟离话钟冉总不会驳了去,便道:“不用遣人,我去找就是。”说罢便也就这样冲到了雪里,直往外头去。
  后流水终被流砂找回,二人都一身湿,流水眉头上更是有冻结痕迹,想来是在雪地里待了许久了。
  钟冉冷着脸问何事,流水只哭着脸不敢回话,流砂扯了流水袖子一同跪了,自知流水这大丫头位子本就坐得不稳,现如今闯了大祸只怕是说什么也无用了。垂着头无力道:“流水她……”
  流水空位
  “她怎么?你倒是说!”钟冉本是和钟离一道坐在垫了软垫椅子上,见流砂如此只以为流砂欲给流水掩盖什么,气冲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奔到流砂面前呵问。
  流砂依旧垂着头,道:“今儿个上午,流水去二少爷屋里,跟青衣说是二少爷叫来取笔墨纸砚,青衣便领着她去了二少爷书房,将笔墨纸砚都打理好给了流水,嘱咐她说那些都是老爷给,名贵得很,叫她好生摸着了,而流水向来好奇心重,这点姑娘应也是知道,走到荷花池上石桥时便想打开来瞧瞧,恰巧这时石凉从对面走来,流水便将方打开了包裹往身后藏着,想等着他过去了再看,谁料在插身走过时流水左脚竟然踩到一片冰块,身子便直往后倒,而手因为没抓紧,包裹里东西便...便全掉入了石桥底下。”
  流砂说完钟冉气急败坏望眼流水又望着钟离,道:“二哥哥,她,她竟然把你笔墨纸砚全扔到荷花池里去了!”钟冉说罢未等钟离说什么便弯腰拉了流水手臂,道:“走,你也不用到我这里跪着了,去母亲屋里去,倒是要母亲瞧瞧,我这屋里都出什么人了?”
  流水被钟冉拉着直哭着不肯去,流砂偏了身将手搭上钟冉袖袍,道:“好姑娘,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欠二少爷我们姐妹会想办法还上,即便还不了,我这十年活契就改成死契,在这府里给二少爷做一辈子牛马也是情愿,只求姑娘不要将她送夫人屋里去,若是去了夫人屋里,被撵了事小,挨三四十板子可是要命大事,求姑娘饶过她!”
  钟冉哪里听得进去,甩开流砂手,将流砂也呵斥一顿道:“求我做什么,我年纪小,都当我是不懂事,平日里大小事情不都是你做主?今儿个这事,我看你扭送她去母亲屋里倒是更合适。”
  流砂听了这话眼里也来泪了,微哽咽道:“姑娘这话叫流砂如何想得开,流砂自觉平日里待姑娘是毫无二心,姑娘哪日若是有个咳嗽失眠,流砂便是第一个担心姑娘,姑娘想吃什么了,厨房当日若是没有,流砂便想尽了法子托人到外头买了再借二少爷小厨房给姑娘做了,流砂对姑娘如何,姑娘若是不知,这屋里大小丫头也是个个看在眼里,现如今流水犯了这事,流砂自然知道免不了受罚,但恳请姑娘看着流砂这些年忠心不二对姑娘份上,就在屋子里把这事了了,算是绕她一条命,可行?”流砂心急,本是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了,却也还是抱着丁点希望这么求着。
  钟冉听了道:“这么大事是我如何能说算?平日里小丫头们犯了什么事都是怎么处置你应是比我更清楚!”钟冉也是不待见流水了,心里也是想借着这机会把流水撵了好,便如何都不依。
  钟离听笔墨纸砚掉荷花池里了,本不是多么在意,只是私心里想流水若是一走,白凝便有了上来机会,平日里关于白凝那些传言他也是有细想过,想流水若是走了,柳氏便要提人上来补上流水空位,到时候牛管家和苏妈妈在柳氏面前讲几句好话,这事便有了七分把握,加之这流水也确实不怎么适合伺候人,尤其是瞅钟冉这态度,想平日里钟冉也是极不喜欢她,便也没打算劝什么好话,只是看在流砂面子上道:“好了,流砂你且起来,平日里你这妹妹怕也没敬过你这姐姐,今日能如此为她求情,我很感动,那些东西丢了就丢了,我不会拿你们怎样,只是这府里头事都是母亲在管,不是你求四妹妹,或是求其他人可以了事,这个理想来你也清楚,这么大事知道不止我们,青衣石凉怕早已将事情传开了,我们就是想帮你们把事压下来那也是来不及了,母亲那里想来已得了消息,现且去了母亲屋里,我也跟了你们一道去,虽不能保证母亲不罚她,但是打板子事,我跟母亲说几句好话想来也是管用,你看如何?”
  流砂在钟府里待了这么些年,知道事情若能这般解决已是大好了,便道好,又拉着流水给钟离咳了几个响头,平日里流水只把这个姐姐当做个敌人般看待,今日到了这般光景,也开始念着姐姐好了,给钟离磕了头后偏了脸泪眼汪汪对着流砂叫姐姐,流砂自然明白她心思,红着眼替她擦了擦眼泪,心道今日被撵是免不了,家乡已是没一个亲人,流水出了府也没个去处,日后姐妹相见还不知得等到何时。
  钟离瞅着两姐妹无奈摇了摇头便出了屋子往柳氏屋里去,钟冉忙跟上,流砂也牵了流水在后头走着,另还有些胆大爱看热闹丫头也偷偷跟在后面。柳氏那边早有青衣来回了话,现正在熏笼旁烤着火,一边还喝着热茶,就等着流砂来了,柳氏要看看,这个时候流砂能否做到大义灭亲,公私分明,若是今日流砂亲自领了流水来,便证明这丫头是个货色,日后自然更加重用,若是今日帮着流水遮遮掩掩,护短护长,那今日也一并罚了,日后自然也不会把她往重要地方放。
  柳氏暗自思量,外头小丫头就来回话说钟离钟冉等人来了,柳氏正要低了头喝茶,听了回话后嘴角一笑,道:“倒是都来了,叫他们进来。”说罢才又抿了口热茶,将茶杯递给江梦,起身走至椅子上坐着。
  钟离钟冉进来后一道行了礼,钟冉跑到柳氏怀里去蹭着,道:“母亲,流水将父亲给二哥哥笔墨纸砚弄荷花池里去了,这事情我做不了主,便带到您这里来了。”
  柳氏听了笑,说这事她知道了,又问钟冉用过午饭没有,衣服穿厚实了没有,冷不冷,钟冉都一一回答,柳氏笑,又叫江梦赶紧将手炉准备好给钟冉钟离摸着,江梦应好,君玉给二人各倒了杯热茶,二人接过,柳氏便要钟离钟冉都去熏笼旁坐着,这事情她自有分寸。
  钟离钟冉便都摸了茶杯去熏笼旁坐着,柳氏这才收敛了神色,朝早就跪在地板上流砂流水走去。
  柳氏瞅了瞅二人,冷着脸道:“下大雪天,我这地板上又没铺张什么毛毯,就这样跪着也怪冷,该起来给我起来,该跪继续跪着。”
  柳氏简简单单一句话,把平日里威严发挥到极处,流砂听了这话只得慢慢起身,留流水一人在地上跪着,流水心里越发不安。
  柳氏瞟了眼流砂,又对着流水道:“我若没记错,你是三年前重阳节到四姑娘身边伺候,当初四姑娘也是极信任你,我说可对?”
  流水在地上点头。
  柳氏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转了身回到椅子上,江梦重新递了杯热茶过来,柳氏接过抿了一口将茶杯放置一旁桌上,又道:“三年前九月十五,也即重阳节过后不久,你将四姑娘屋里一个小丫头脸抓伤,为此流砂赔付了人家一两银子医药费,十一月初八晚,四姑娘饿了遣你去厨房点个糖醋排骨,你在回来途中偷吃了一块,正巧被当时伙计李三看见了,揭发了你,紧接着那年大年三十,四姑娘马上要穿新衣服,叫你放熏笼上熏热了,你却想赶个快,在炭盆里放了好些炭,又坐在一旁打盹,结果烧焦了四姑娘衣服不说,还差点出了大事。”柳氏说罢笑望了望一旁取暖钟冉,又对着流水道:“当时我便欲撵了你出去,奈何冉儿硬是要留着你,我便也没法。”
  柳氏话到这里,流砂心里已有了底,想今日柳氏果真是不会饶了流水,那头钟离听了柳氏说起流水这些事也皱了皱眉。而当事人流水跪在地上,倒显得贞烈了,竟然没哭着求柳氏饶她,想来听了柳氏这话也知道柳氏心思了。
  柳氏又道:“冉儿既然硬是要留下你,我这做母亲除了依了她也没其他法子,而后你又三番五次惹是生非,我本恼怒,可看在冉儿来我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加之你这个姐姐确实不错,便由着你到了今日。”柳氏正说着便又有一小丫头进来欲回话,见柳氏正在发落人便站在了一旁,想等柳氏发落完了再回也不迟。
  柳氏又道:“如今你又将离儿那么贵重东西弄丢,你和你姐姐两个是干一辈子也赔不起,现你姐姐,冉儿,也都领着你来了,想来你是个什么处境你自己是清楚,我也不再多说,照老规矩,去领三十板子,然后撵出府去。”
  流砂听了柳氏话自然着急,可也知道自己说话是没分量,只得偏了头眼巴巴望着熏笼旁钟离,钟离会意,将手里茶杯递给一旁君玉,起身到柳氏面前,微一拱手,笑道:“母亲,今日之事本是因离儿而起,不知道母亲可否听离儿一句?”
  柳氏见钟离如此说,笑道:“离儿有什么话说就是,母亲听着呢。”心里又想钟离说话越来越有分寸,想是真长大了。
  钟离听了颔首,笑道:“流水今日虽将离儿东西弄入了荷花池,但也是不小心为之,再说那文房四宝,贵还是贵在那方端砚,等明儿个天气稍好点,离儿遣人去将它打捞上来即是,至于流水还请母亲看在流砂这么些年朝夕伺候四妹妹份上,饶了她那三十板子,也让离儿这心里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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