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鬼蛊师

第98章


    杀手的直觉最是敏锐,是他们在千锤百炼历经万险之后产生的本能,虽不能拿来做论据,却能够让他们心生警惕,早有提防。
    花戮头:“第五琮?”
    花蚕明白花戮的意思:“对,第五琮还有个身份是‘竹玉’,又有‘寸风’个消息铺子,他能发挥很大的作用。现在做的,就是让他不仅在武林边有个正派的身份,还让他以二人‘堂兄’之名,在官府那里有个身份……样来,他做起事情来会更方便些。”
    花蚕之意便是要让第五琮去压下花绝四处作乱事,让剿除炎魔教之事能尽快进行,而他也因此与楚辞几人有另种联系……在武林人正式攻打炎魔教之时,所谓的“竹玉公子”身为楚辞好友必会参加,样来,明也是他、暗也是他,双管齐下,就更能掌控局势。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楚辞运筹帷幄的时候,能在中间起到些拨转风向的作用。
    “要小心。”花戮听完,眸光沉刻,像是在想些什么,良久开口,却并没有提出其他意见。
    花蚕微微勾起唇角:“会小心。”
    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花蚕的心思在,些人沟通的枢,也与他密切相关,他许多谎话将人串在起,却隐而不发,是他的聪明之处,也万分危险……因为,个不小心,有个环节出错,就会引起多方疑惑,万劫不复。
    入夜,蛊虫的窸窣声在墙角响起,有两个漆黑的影子缓缓拉长,黑色的烟雾之后,凝结成同样身材修长的青年。
    个秀丽而带着书卷气,另个眉目平淡而寡言。
    “主人。”两个青年半跪下来,叩首等候命令。
    “阿狄,阿澄,好久不见。”花蚕轻声道,“起来话。”
    “是。”又齐站起身来。
    “阿澄是直跟着顾家主的罢。”花蚕上下打量两人番,缓缓开口。
    “是的,主人。”顾澄晚垂首回答。他看起来些日子并没有荒废,还是花许多时间修习蛊术,至少,从他那愈发漆黑的指甲和嘴唇能够看出,他已经利用曾经花蚕帮他种下的心蛊完全掌握属于他自己的心蛊,且繁殖出许多异样蛊虫。
    “有什么发现?”花蚕又问,“段时间出许多事,楚辞忙得焦头烂额,顾无相在里面做什么?”
    “大哥……他是家主,与楚辞身份相若,林沐晴因为还没得到林家家主之位,所以只能暗地为楚辞出谋划策,而大哥……顾无相则能为楚辞与那几个老辈的高手拉关系攀谈,并且在言谈中渗透楚辞的观,让他们倾向于楚辞方。”顾澄晚平静地回答,“另方的赵凌河虽然年纪尚嫌小些,却有着傲鹰堡的支持和其父赵恒穆连任武林盟主的威望,并拉起为父报仇的旗帜,而他本人也迅速成长起来,坚毅果敢,赢得许多人的怜惜。”
    “林家二公子三公子都偏向楚辞,但林家主没有话,态度很是暧昧,不过,相比有着顾家楚家之势的楚辞而言,赵凌河那方还是居于下风的。但是此时出许多事情,有楚辞办事不利之嫌,若是还不能挽回名声,赵凌河想上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就是,现在攻打炎魔教已成必然,只看领头人落在谁人身上……是否?”花蚕略想想,道。
    其实看起来楚辞已经完全占上风,至少在顾家别苑可见到的武林人,多半都显露出对楚辞的相当敬意,只可惜他运气不佳,突发事端……么,也就是他为何急着解决些个事情的缘故?
    “是的。”顾澄晚道。显然也是他观察许久后得来的推论。
    “好,知道。”花蚕摆摆手,示意顾澄晚退到边,他转而看向另个青年,“阿狄,听直陪着楚澜。”
    “是的,主人。”方狄恭顺地回答。与顾澄晚比起来,他的姿态永远更加顺服,好像无欲无求,除初次相见表现出的坚韧以外,其余时候总是令行禁止,花蚕什么,他便去做什么。
    “楚澜做什么?”花蚕对他用的手段也比对顾澄晚少许多,只平平问么句。
    “他主要在流落于外的武林人劝入顾家别苑。”方狄回答,“楚澜长相乖巧,性子看起来活泼单纯,年纪看起来也不大,比较能接近眷,不容易引起戒心。”
    而眷之间消息传得也快,而眷能对当家人的话,也往往来得更多。
    “行,们有自己的事情,不好在里耽搁太久,都去罢。”花蚕挥下手,“莫忘们的身份。”是个警告,人蛊永远无法脱离主人生存。
    “是,主人。”顾澄晚和方狄心里齐齐凛,恭声答应。
    跟着又是阵虫豸飞舞,两个青年散作团乌云,从窗外直飞出去。
    屋子里静下来,花蚕侧头,冲花戮笑笑:“们要尽快让些武林人对上炎魔教……”
    “嗯。”花戮瞥他眼,淡淡头。
    “不能再容忍炎魔教继续在眼皮子底下呆着,的哥哥。”花蚕唇边的笑容愈加柔和,“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让他们再也翻身不能。”
    “好。”花戮应声,眼里没有半情绪波动。
    阵静寂。
    “覆灭炎魔教之后再做什么,哥哥可有打算?”半晌之后,花蚕忽然轻笑出声。
    花戮没有回答个问题,只是走到床边,脱衣而卧,面无表情地着:“明日有事,睡罢。”
    花蚕远远地看着已然躺好的身影,静立片刻,便也走过去。
    房间里的烛火被花戮道掌风拍熄,花蚕越过花戮的身子睡在靠里的面,再然后,把脑袋挨上花戮的胸口。
    温热而有力的搏动声,下下,带动人陷入深深的沉眠……
    次日——
    大清早,林沐晴就与楚辞两人在外敲门,花蚕披衣而起,稍微整整衣装就去开门。
    林沐晴与楚辞两个坐到桌边,彼此对视眼,便开口。
    “花小公子昨日所提之事,沐晴已然全对楚某。”楚辞并没有太多废话,开门见山出来意。
    花蚕慢条斯理地为两人斟上茶水,也慢慢坐下来:“那么,楚家主的意思是?”
    花戮腰悬破云剑,坐到花蚕右侧。
    “剿除炎魔教事迫在眉睫,容不得楚某再犹豫下去。”楚辞顿下,唇边带苦意,“小公子,楚某……件事,就拜托贵堂兄。”
    “楚家主也无需太过挂怀,在下必定对堂兄明,让他好生处理,务必为等争取更多时间。”花蚕早猜到对面两人不会放过机会,立时安抚,跟着又问,“那具名之人……”
    “是林某。”林沐晴道。
    是两人商讨夜的结果,楚辞与顾无相都是家主,担负个家族兴衰,不容有失,也不能卷入任何与官场有关之事,而林沐晴是林家老二,既不是长子,而父亲又健在,以私人名义求恳,若是出什么事,最多不过人承担、被逐出家门,只要楚顾二家仍在,就能为他提出庇护。
    花蚕见两人心意已定,就还从袖子里抽出张锦布,在上面匆匆写行字,再递与两人:“请两位过目。”
    楚辞林沐晴接过看,上书各城县最近所发生之事大略,再请对方将此事压下,多拖延些时日,并明有武林世家二公子作保,过些时日定有消息奉上云云。
    “如此便可。”楚辞看过,把锦布交给林沐晴。
    林沐晴取笔在下面写上自己名讳,再从衣襟里摸出个小小章子印上去,方才大功告成。
    花蚕笑笑,并没有拿回锦布,只温和道:“之后请两位将此布密封,送往城外驿站之人,他当知该如何施为。”
    林沐晴知晓是对方表明不做手脚,便不推辞番好意,头,把锦布收好,离去后亲自送去驿站不提。
    半日之后,房间里手握书卷的子接到是侍从密报,饶有兴趣地揭开密封信函,抖开读起来,越是看,那眉头越是上挑。
    良久,他看完正文,才唤人拿个烛台过来,把火燃那布。
    很快地,锦布化为灰烬,而那灰烬之中,居然形成行大字。
    “琮堂兄,此乃良机。”
    子看着那行字会,忽然勾唇笑,再袍袖拂,就把它们挥开去……
    “果然是良机么……”他喃喃自语句,又寥寥写几笔字在另张白色信笺上,塞在竹筒里封好,让只鹰鹫带着破空而去。
攻打炎魔教
    正如花蚕所料,第五琮以最快的速度压制了朝中对武林人不利的消息,且将此事尽揽入手,而有着晋北王府小王爷称号的他,虽说表面上不过是个耽于玩乐的庸才,却在朝堂上被质疑之时说出“要为我皇分忧”之语,而第五瑾大抵也是明白第五琮要做些什么了,大手一挥,就以“让他历练历练”之名,放他去做。
    一时之间,满堂朝臣也都不敢多言了。
    与此同时,楚辞几人也得了有人私下送来的信笺,得到“事情办成”的回应,下一刻,他们便开始着手挽回威望,重获信任,不几日,就占尽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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