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的喧嚣

19 第拾玖章


清香漫幽,内室已燃起了宁神香,寂静悠远的让人想打瞌睡,被强行留下来照顾病人,樊耳居然没有开口骂人,没有大打出手,甚至不知道哪来的愁绪,萦绕于心底,久久不能散尽。
    樊耳趴在檀木桌子上,看着床上昏睡中的夏侯诀,看着看着失了神,这个世界的事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就能改变的,什么闯荡江湖?什么劫富济贫?去他妈的江湖道义,这里的世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嫁到皇宫里最好了,虽然寂寞,却可以衣食无忧,可以不用厮厮杀杀,泄愤一样的踢了踢桌子腿。
    叹口气,樊耳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去选妃呢??
    床上的人闷哼一声,樊耳无知无觉继续沉浸在自己要不要去选妃的幻想当中...
    夏侯诀睁眼呆呆看着上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皱眉看向旁边,樊耳趴在那里,眼睛亮闪闪的,唇角挂着得意的笑,似乎想什么正在兴头上,一瞬间,夏侯诀舍不得移开眼睛,真想一直这样看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樊耳终于感受到房间内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了,定了定神,看到夏侯诀含笑的眼眸,樊耳也咧嘴一笑,然后那笑容紧接着弱下来,垮着一张小脸,“美人,你还好吗?身上还难受吗?”
    夏侯诀知道自己肯定吓着她了,微微一笑,“无碍了,发作起来吓人罢了!”
    樊耳坐着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盯着夏侯诀看了一阵,继续郁闷的趴在桌子上,“美人,我不想呆在你们这个世界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在这边无亲无故的,心里很失落,”端了顿,觉得不妥,又加了句,“在那边我也没有什么亲人!”
    “不要走,这边...你有可以依靠的人,不必失落!”夏侯诀满目深情的看着樊耳,樊耳一怔,鼻子有点酸,她不是不知道夏侯诀的喜爱之情,只是不明白曾经是何种事情让茵茵刺伤他,他至今没有怪罪,却还念念不忘,这个女人,就像潜在他们三人中的一个隐忧,夏侯诀,楚云端走不出,甚至连她这个接近的,也陷进去,变得错综复杂。
    樊耳是不愿意想复杂的事情的,总是认为复杂的事情可以简单化,只处理好现在的事情就好,可是,不经意间碰触,还是一样的棘手,根本不是可以忽略掉的。
    “耳朵?”夏侯诀撑着床皱眉起身,闷哼一声,倒下去,手按在腹部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你怎么样?起来干嘛啊?”樊耳跑上前去,扶他躺好,
    夏侯诀抓住樊耳的手,“你可以信任我,永远可以依靠我!”樊耳看着瞬间汗津津的夏侯诀,脸色惨白,抓着她的手腕都带着冰凉的汗意,
    “又疼了吗?我去叫大夫!”夏侯诀不肯让步,还是抓紧樊耳的手,似乎恢复到上午的画面,樊耳不敢动,
    “为何不作答?不相信?”
    “没有没有!只是,我什么都不懂,不想拖累你!”
    “怎能是拖累呢?耳朵,于我,是幸福!”夏侯诀很认真的解释,那种认真的态度,像极了婚礼现场的那一句:我愿意!
    樊耳又神游太空的时候,夏侯诀已经一只手按着小腹,蜷紧了身子,“很疼吗?不要使劲按,”樊耳说着去拉开夏侯诀的手,把手放在他寒冰似得小腹上,她掌心的那点微弱的温度根本不够夏侯诀来汲取。
    “药在哪里?”夏侯诀咬牙硬挺着,怕一开口,疼痛将来的更甚,更加无法止歇。
    “来人,来人!”樊耳大吼,绝杀鬼魅般的现身,樊耳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因为和夏侯诀几次的见面基本上都没见他在身边,估计是执行任务去了。
    绝杀熟练地从樊耳手中接过夏侯诀,手放在夏侯诀小腹上暗暗运气功来。
    樊耳被夏侯诀抓着的手腕,都快被捏断了,也忍着不敢动一动。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夏侯诀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慢慢平稳,见绝杀喂了一丸药给他,以内力助他化开药力,然后就退到了一边,夏侯诀惨白的唇微微动了动,樊耳凑上去,“别...走!”说完慢慢陷入昏迷。
    樊耳没回头,就能感受到身后浓浓的杀气,哆嗦了一下,不敢回头去看绝杀,怕他一个控制不住,让她永垂不朽了,她还没去选妃呢?下一步计划胡乱宫廷还没有实施,才不想那么早死呢!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起初还叫嚷着失落的女人,脑子里迅速勾勒出自己下步的行程,这种女人果然是没心没肺的。
    绝杀狠狠盯着樊耳的背影,眼神中的杀气,在看到樊耳给夏侯诀擦汗的动作中,才有所收敛,难怪唐坛主说留着这个女人,便是埋下了祸根。
    幽谧的竹林,石桌,石凳,棋盘,黑白子,青衣老人,俨然一副悠然画卷。
    “老乞丐,你之黑子放上之前思虑再三啊!悔棋之举我不愿再看!”对面灰布衣裳乞丐装扮的邋遢老人大力哼一声,手在棋盒里乱抓一通,瞪了半天的眼,于是棋子尽数被扫落到地上。
    青衣老人微微笑着也不阻止,起身,挥挥衣袖,负手而去,
    还在抓狂的老乞丐,气的大声咒骂:“独孤司药,你个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就是记仇,那能那么容易任我悔棋,哦,给我解了穴,快点!哦哦,痒死了,”
    青衣老人右手捻指,轻轻一扣,迅速点了哑穴!
    “青儿,如何?”
    “师傅,体内毒素已清,还无醒转迹象。”
    竹塌上躺着的正是楚云端,脸色白得几近透明,没有一丝生气。
    “扶他起来!”毒已解了,是时候打通他体内郁结的经脉了,疏通血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人头上丝丝冒着白气,蓦地,楚云端身子一颤,呕血不止。
    独孤司药迅速点了他几处大穴,嘴角还是股股流着血,“他的心疾远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青儿,银针护住他心脉,我去配药!”
    “是!”
    “老乞丐,该死的,每次来,都没有好事,带来个如此棘手的,生死看你造化了!”冷哼一声,拂袖去药膳间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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