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将

墨天贺不可置信，她还真的动手！力道居然那么大，难怪她的手会伤成那样！
    “现在知道了？就是这么来的。”季陶然冷笑，她不想难为任何人，可偏偏有人要往枪口上撞。
    “今天还真是亏了，流了这么多血，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季陶然将一双鲜血淋淋是手伸到墨天贺面前，一脸无辜地说。
    现在他会怎么办？还会像在马车里那样给自己清理伤口吗？还是立即冲过去抱起卢映雪查看她的伤势？
    墨天贺不明所以地看着季陶然，她正一脸的期待，眼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没有丝毫的疼痛，她语气里也没有疼惜，反而有着一丝戏谑和刁难。
    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自己为难！
    墨天贺又看看卢映雪，此刻她刚刚抬起的半边红肿的脸颊，嘴角流着血，眼里泛着泪花，既显得楚楚可怜，又狼狈不堪。
    迎着她委屈、幽怨的眼光，墨天贺缓缓起身。自己每一次受伤时，都是她站在身边，现在她就在自己眼前受了伤，自己也应该过去……
    卢映雪得意地笑了，可刚一咧嘴就疼得面目狰狞，眼泪直掉。原来打耳光也会这么疼！不过这些她都会双倍奉还，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季陶然，这仇我先给你记着！
    “爷，她打我，你……”卢映雪抓着墨天贺的袍子，哭着叫屈。
    “闭嘴！她是王妃，你对王妃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该打！你们都看到了，谁要是失礼坏了规矩，本王绝不姑息。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侧妃扶回房去！”
    墨天贺没有查看她的伤势，也没有理会她的委屈，更没有替她做主的意思，这让季陶然有些不敢相信。他还真能恨得下心！
    卢映雪真的闭嘴了，只是眼里的怨恨更甚，心伤地盯着墨天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待自己。
    怎么会？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会在短短的一天就变成这样？难道他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她不信，也不甘心！
    纵然有万千不甘，百般不愿，卢映雪终究还是被一干下人拽走了。
    “去拿些药来。”墨天贺对才心雨说道。
    “青娥，你去给我弄点粥来，我饿了。黄怡，你去收拾下东西，一会我有事给你说。”
    季陶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卢映雪，可现在她不想考虑太多。一天没吃东西，又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会又累又饿。
    “爱妃都是用手背打人？”墨天贺拉起她的两只小手，温和地问。
    这样小巧美丽的手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她。
    “你没必要这么迁就我。”
    季陶然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说。
    他对自己已经够好了，这样的好让她无法拒绝，这样的温柔会让她迷失沉沦。
    “这不是爱妃希望的吗？”
    墨天贺终于也收起了温柔的神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你错了。什么样的结果我不在乎，我只是对意欲犯我者略施惩罚而已。”
    虽然这样的刁难的确是有点恶作剧的心理，可这样的结果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她不需要刻意为之的宠溺和纵容，只是想看看为了他的目的，他能牺牲的底线是什么。
    这样的结果恰恰说明了这个男人的无情和自私，季陶然不禁有些同情卢映雪竟然爱上了这样的男人，还死心塌地地等了他这么多年。
    虽然她不在乎结果，可季陶然宁愿他去关心卢映雪，那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该做的。
    “本王的惩罚不比爱妃的耳光有力度？”
    墨天贺不明白她突然的冷淡是为了什么，但自己已经尽可能地对她百依百顺了。她还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他可真难保证自己还有耐心陪她折腾。
    “可你没必要为了我而让一个爱你的女人对你失望、因爱生恨。”
    季陶然真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居然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爱他的女人。
    “本王只是在保护爱妃，给爱妃在王府里绝对的地位和权势。”墨天贺毫不在意地说。
    “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季陶然不耐地冲他挥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替他操什么心！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她的心里乱极了，只想一个人静静。
    墨天贺默默地看着她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她似乎很累，也很无助。难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吗？
    “王爷，药来了。”才心雨捧来了药箱，放在桌子上。
    “你下去吧，这我来处理。”墨天贺没有看她，就开始给季陶然清理伤口。
    “是。妾身告退。”才心雨一点不满和嫉妒都没有，恭敬地行礼后退出去。
    “还是不想告诉本王今天发生的事情？”墨天贺看看发呆的季陶然。他可没忘自己等到这么晚的目的。
    “你真想知道？”季陶然慢慢看向墨天贺。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他还真不好糊弄！
    “洗耳恭听。”墨天贺头也不抬地说。他就是为了弄清真相才一直等着她回来。
    “还不是罗千柔那女人在皇后面前恃宠而骄，打了我，我一气就冲过去左一下右一下地打了个痛快，最后被皇后一掌震飞了，就这样了。”季陶然尽量轻描淡写地说。
    墨天贺绝对是只狡猾的狐狸，所以对他不能什么都不说也不能什么都说。
    “难道皇兄没帮你？这就是你哭的原因？还哭得那么难看！”
    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能，也正好解释了她身上所有伤的来源。这样的反击也的确符合她的性子，可皇兄绝对不会对她的事袖手旁观的！
    “你说墨天琪啊，他就死死地拽着我影响我发挥，才让皇后有机会给我一掌。哼！罗千柔以为爹爹走了我就是好欺负的，可我就偏偏要证明给她看我的靠山多着呢！”
    季陶然信赖地看着墨天贺，亮亮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就是我的靠山，让她嫉妒死！
    “既然如此，你在马车上还嚎个什么劲啊？”墨天贺有些无奈，以她打人的狠劲皇兄的确会拽着她让她住手，但是她有必要哭得那么伤心吗？
    “谁叫你吼我的？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打不过你就只能哭，在气势上压过你！”季陶然理直气壮地回答，语气里还有未消的委屈。
    “你不也吼回来了吗？而且本王也认错了，你还哭什么？”墨天贺有些气急败坏，可是这样的答案似乎也有点理，的确是自己先吼她才哭的，可这说得过去吗？
    “你吼我就哭，你不吼我就不哭，那也太没面子了，所以就继续哭。”
    季陶然仍然是一副‘你自己招惹的，你活该’的表情看着他。
    “你！幼稚！”
    墨天贺有些哭笑不得，这样幼稚的思维也只有她才敢做出来、说出来，亏自己当时还为她的伤又急又气，人家压根一点也不在乎，还有心思和自己赌气！
    “我本就是小女子一枚，幼稚怎么了？可你居然被一个小女子幼稚的行为整得认错投降，是不是太无能了？我告诉你，你又得罪了一个女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季陶然同情地看着他，眼里却没有话语中的嘲讽和戏谑。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一时任性他才会那么对卢映雪的，而卢映雪也绝非是宽容大度的人。
    “她才不会像你那样幼稚无知、无理取闹！”语气轻松自然，却也自信绝对。
    季陶然不说话，只是深沉地看着他。他对卢映雪并不是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反而很相信她、很了解她，或许自己刚刚也被他的演技给欺骗了。
    不过，季陶然倒是真希望他是在骗自己。
    “今天谢谢你！”季陶然闭着眼睛幽幽地说。
    如果今天没有他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艰难的一天。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在处理她的伤口，可是她记得他怀里让她留恋的温度。
    “谢什么？以后别无理取闹本王就谢天谢地了！”墨天贺收拾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