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非烟

那日无意中经过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龙牧影同龙毓泽的争吵声。
    “大哥为何突然出现在南锦交货的地点？”
    “这当然是事出有因，之前也是听说了官府对龙家堡的生意有所阻拦，那次便好奇地想一探究竟。正好龙家的货到此，纯属巧合。”
    “哦？那这又怎么说？”龙牧影将一本账簿摔在他面前，“这上面可记录了大哥你从账房领的钱，至于这去向嘛，可也是一清二楚的很。”
    龙毓泽捡起账簿翻了翻，“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欲加之罪？这上面可都是有大哥你的亲笔签名的。”
    “现在易容术都这么高超，何况是临摹个签名呢。二弟，你大意了。”龙毓泽似乎并不在意是否被诬陷，他半勾着嘴角兴趣勃勃地看着他。
    “这不用大哥来提醒，大哥只要顾好南锦销货的事，这与行货路上与官府的事北卿这边小弟自会打理好。”龙牧影字字重音，分清两人的界限。
    “呵，如此甚好。二弟若没其他要讨论的事，大哥就先出去了。还有，二弟可得把这簿子看牢了，省得到时没了，又要怀疑是大哥搞得鬼。”
    龙牧影生气地接过账簿，眯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一听见龙毓泽要出来，我赶紧闪身，躲在拐角处。
    门一开一合间，就听见里面瓷器落地的声音。我不敢前进，这么重要的事，任谁都不想被第三者发现吧。我轻移步子，反向离去。
    晚上躺在床上，我觉得特别的不安。龙牧影白天在书房怕是很生气，连桌上的杯子都被挥落一地，听后来打扫的丫环说他那时的脸色黑沉的近乎恐怖。
    我辗转难眠，索性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坐立难安之下，我穿衣出门。
    书房的灯还亮着，他一定还在整理这个月的账务与其他的一些琐事吧。本来我是该呆在他身边帮忙的，可惜不知道为何又不让我去。
    远远地站了一会，觉得露水凉得很，再看一眼房里的已经熄灭，我也就放心的转身离开。
    第二日，外面吵得很。我揉了揉眼，千兰端着洗脸水进来，后面的一个丫环端了早餐进来，我指了指门外，“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千兰在我身边数日，也能明白点我的意思了，“回姑娘，好像说是苑里少了什么东西，现在让所以的丫环仆人都去大厅集合呢。”放下脸盆，千兰过来帮我穿衣，另一个丫环福身告退。
    接过擦脸的布大概地擦了下，就在梳妆台前坐下，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外面。
    “千兰马上就过去。”
    帮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千兰关门退下。
    丢了东西？啊，昨天龙毓泽说要把簿子看牢，难道是账簿没有了？
    我担心龙牧影，匆忙吃了几口早餐就往大厅的方向去。
    从大厅的侧门里我看到大厅里站满了人，龙牧影同柳非雾坐在主座上，他俊美的脸此刻紧绷着，嘴也不自然的抿着，眼神凌厉地扫过地下的人。
    柳非雾倒显得无所谓的样子，端着茶杯喝着早茶。
    “如果现在站出来的话，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龙牧影好声好气的开口，下面却是鸦雀无声。
    “好，不是你们谁做的最好。那我再问你们，昨天晚上，可有人看到谁进来书房。”
    底下人都低着头一个劲地摇头。
    是呀，这么问会有人回答嘛。这府里少了什么重要的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下人，要是谁真的看到了也不敢出来指责，万一被人家反咬一口可就什么也说不清了。
    “二弟一大清早就这么忙碌，怎么，难道真的是账簿不见了？哎，你别看我，我可是提醒过二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