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之莫掌柜之死

第18章


  “他不在家。”
  “到哪里去了?”
  “他刚走,到澡堂泡澡去了。”
  “澡堂在什么地方?”
  “就在西街口——朝阳浴室。”
  “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我们不认识他。”陈杰道。
  “你们就说是找李老五,跑堂的都认识他。”
  “好!谢谢你。”
  三个人折回头,刚走没几步,欧阳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李家的门刚关上。”
  “大嫂,请等一下!”韩玲玲道。
  门又打开了。李老五的老婆一脸疑惑地望着门外的三个人。
  “大嫂,我们向您打听一点事情。”欧阳道。
  “你们要打听什么事情,你们不是来过了吗?”李老五的老婆总算认出了韩玲玲。
  “这几条街上,开麻将档的还有哪几家?”
  “这个——老五知道,你们到澡堂去找他。”
  “十九号的夜里面,莫本善是不是在你家打了半夜的麻将?”
  “你们说的是莫家的善子吧!十九号的晚上,他确实在我们这儿。不过,十点多钟的时候,他出去了一下。”
  欧阳和陈杰、韩玲玲对视了一下,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
  “请你回忆一下,莫本善是什么时候回到你家的?”欧阳道。
  “他是——是十一点多钟回来的,回来没有一会,就被莫家派来的人喊回去了。”
  欧阳平和他的战友们忙乎了这么长的时间,今天下午的东街之行才有了一点眉目,莫本善的行踪总算和“9。19”凶杀案粘连上了。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莫本善有作案的时间。
  三个人离开了李家,走出丁举人巷,直奔西街口。
  五分钟以后,他们到了西街口,抬头就看到了朝阳浴室的招牌。
  欧阳平和陈杰走进澡堂,正好遇到一个跑堂的拎着一壶水走出锅炉房。
  “师傅,李老五在几号厅?”陈杰上前一步道。
  “李老五在一号厅,你们跟我来,他刚下去,你们先到里面坐着,我把他喊上来。”
  “谢谢您。”
  这位跑堂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左右,他把欧阳他们让进一号厅,然后转身推开了厅对面的浴室的木门:“李老五,有人找你!”
  “谁找我啊!”
  “你出去就知道了。”
  不一会,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跟在跑堂的后面大腹便便地走了出来,他就是李老五。
  “老五,就他们找你。”
  李老五一边擦汗,一边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想请教你一点问题。”陈杰道。
  “老朱,递两杯茶来。”李老五一边喊,一边接过老朱扔过来的浴巾,将自己的下上给遮挡了起来,然后坐在欧阳他们的对面。
  一号厅里面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聚焦到李老五的身上,刚才还十分嘈杂的一号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除了你家,附近还有没有麻将档?”陈杰直截了当。
  “还有两家,一家在吴营关的南关口,是娄阿贵开的,还有一家在石婆庵的对面,是石二虎开的,其实都是玩玩,不赌钱,就是加了那么一点小彩头。”李老五没有忘记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我们再问你一件事,你声音小一点,这里说话不怎么方便。”陈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问吧。”
  “十九号夜里,莫本善是不是在十点多钟的时候离开过一段时间?”
  “是。”
  “他是什么时间回到你家的?”
  “十一点多钟。”
  “他有没有说是去干什么的?你一定要和我们说实话,我们是来破案子的,不是来抓赌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我当时一点都没有在意,其他的人心思全在麻将上,谁会在意这个呢?一会儿你进,一会儿他出,就像走马灯似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我老婆说的,她说善子平时打麻将都要打到散场,今天这是怎么了。后来,善子又回来了。不过刚坐下一会,就被莫家的人喊回去了。”
  “你能确定他是在十点多钟到十一点多钟离开你家的吗?”
  “没问题。”
  “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
  “请讲。”
  “实不相瞒,我们也就是抽点小头,赚的是时间的钱。”
  欧阳和陈杰走出浴室的时候,雨似乎又大了一点,空气中有了一点寒意。
  欧阳当即决定,先去会会莫本善,后面的事情,再说。
第十九章 莫本善言辞闪烁 不得已说出隐情
  欧阳队长让韩玲玲通知司机把警车开到来香茶馆的门口来,然后和陈杰径直朝中华北街走去,莫记茶壶店距离朝阳浴室大概有一里路的样子,朝阳浴室的对面就是中华北街。汽车和欧阳他们几乎是同步到达来香茶馆的。
  莫本善正坐在茶壶店的柜台里面。
  “老陈,你和左向东去把莫本善请过来。”
  陈杰和左向东走进莫记茶壶店,欧阳队长和同志们走进了来香茶馆。
  陈掌柜走过来招呼大家:“同志们请坐,茶一会儿就到。”
  “陈掌柜,您这里有单独的房间吗?我们要用一下。”
  “有啊!就是你们上次用的那一间,在这——。”陈掌柜一边说,一边朝右手一间屋子走去,“这是我平时呆的地方。”
  陈掌柜推开房间的门,里面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里面有一张小床,办公桌的旁边还有几把椅子。欧阳吩咐韩玲玲记录,其他同志先在外面一边喝茶,一边坐等。
  欧阳和韩玲玲刚坐下,莫本善就跟在陈杰的后面走进了办公室。
  莫本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牡丹牌香烟,抽出几支准备递给欧阳他们。
  欧阳朝他摆了摆手,同时示意他坐下。
  莫本善自己叼了一支香烟在嘴上——说得准确一点是叼在牙下,他把其它香烟重新塞进了烟盒。一边掏出打火机点着了香烟,一边斜着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陈杰坐到了欧阳队长的旁边,左向东坐到了床上。
  “莫本善,九月十八号的夜里面,你是在东街李老五的家吗?”
  “是啊!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
  “在周柄权找到你之前,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赌场吗?”
  “没有啊!当时李老五家有十几个人,你们可以问问他们吗。”
  “请你再认真回忆一下,你中途是不是离开过赌场?”
  “离开过啊!”
  “离开过,那你为什么说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李家呢?”
  “我没有听懂你们的意思,我是离开过,而且还离开过好几次。”
  “离开过好几次,到哪里去了?”
  “上厕所啊!巷口的对面有一个厕所,茶水喝得多,自然要去方便方便了,有时候手气不好,也会到厕所去转一圈。”
  欧阳和陈杰互相对视了一下,敢情这个莫本善也会玩偷换概念的把戏。
  “在十点多钟到十一点多钟之间,你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也是到厕所去方便了吗?”
  “您算是说对了,十九号的晚上,我到厕所去出恭,蹲了好一会,蹲了多长时间。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我这个人,什么毛病都没有……”
  陈杰打断了他的话头:“你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要东扯西拉。”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有痔疮,每次大便都要遭罪,所以要耽搁很长时间。”
  欧阳和陈杰怎么也不会想到,莫本善弄出这么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这真是打铁的碰见了弹棉花的——敲打的不是同一样东西啊。
  “莫本善,你曾经不止一次地潜入莫掌柜的房间里面翻找东西,这说明了什么呢?”
  莫本善无言以对。
  “莫掌柜是在十点至十一点多钟之间遇害的,而你又是在这个时间段里面离开李老五家的,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
  “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杀害了李文其?”
  “从你对莫掌柜的称谓里面,我们就能看出,你对莫掌柜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排斥和仇恨心理。”
  “我听不动你的话。”
  “莫掌柜是你的姐夫,可是在你的言语之中,从来都没有提过‘姐夫’这两个字,他既然已经入赘到了你们莫家,改李姓为莫姓,在客观上,他已经成了你们莫家的人,可是你张口一个李文其,闭口一个李文其,由此看来,你有除去这个在莫家生活了几十年的外姓人的情绪背景,所以,你有杀害莫掌柜的可能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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