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大仙遛美兽

“我说你倒是好了没？”
    “急什么？快了。”
    星女呲牙，扔掉手上的树枝从地上站起来，搞什么玩意，那么长时间还没好。
    远处草丛里耸动了半天，南息用手挡开茂盛的芦苇，侧头向外喊道；“哎，有没草纸？”
    星女踢了身边一颗大树一脚，哪那么多破事？在袖子里掏了掏捏出两张纸，“要我给你送过来么？”
    “废话。”
    星女把纸张顺好一步一步的扫开草木移过去，到了跟前把纸递过去，“够了没？”不够也没了。
    南息接过，摊开盖到芭蕉叶上。
    “哎，你这抓一破虾你要草纸干嘛？”
    “我要草纸跟抓虾有什么关系？”南息看她。没说用来包虾啊。
    星女蹲下去，“你放这上面干嘛？”把纸盖在虾子身上，估计这虾子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吸干水啊。”南息扫她一眼，那眼神就似在看白痴。
    “吸水？你不吃鱼就够怪了，怎的吃个虾你还……那么多怪事。”星女瞅瞅那被盖着的虾子。“我怎么越看越像是……觉得你是在给他超度呢？”就跟人死了盖上块白布似的。
    “可不就是嘛。”南息用手扇扇盖着的虾子。
    星女哑口无言。半响后道；“你不是有毛病吧？”
    “你不知道就别乱说。”南息瞪她。
    星女嘁了声，卷起裤脚下到水里，溪水虽是不深，可是大大小小鱼还是不少，回头看生火的南息，摸头不解道；“这么多的鱼，你干嘛就非得吃虾呢？”
    “虾子多好，没刺啊，一口一个。”把纸扔掉，取了竹筒里的盐撒在虾上面，用芭蕉叶一层一层的把虾包好，在地下挖了个坑埋起来，然后在上面放上柴火开始点火。
    “用煨的？能好吃么？”听过煨叫花鸡的，还有这样来煨虾的？
    “等等不就知道了？”南息埋头去吹火影，半天都点不着。好不容易点着了，四处又都弥漫的烟雾，咳嗽几声眼泪都呛出来了。
    星女弯腰下去掬了捧水洗脸。
    叹息，木头你去哪了？我可怎么办，本就不该丢下你的。现在找不到了，如何是好？
    南息扭头，看她弯腰双手掬捧水覆在脸上半天没拿下来，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死心眼，都不死心的，那客栈的人基本都被染上尸毒了。而染上尸毒的人都被带回魔界了。
    “那个什么木头的不是死了就是去魔界了，你怎的就不开窍？”南息悠然道。
    星女用袖子抹干脸上的水，回到岸上，颓然的躺在草坪上，声音虽低，却是斩钉截铁；“就算是死了，也得去地府看一圈。如果是去魔界了，那我就再去把她寻回来。”
    “她是你什么人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那天可是看你们在大街上抱团的。
    星女摸了摸耳边的头发，“没有什么关系，虽说是她托我带她跑路的，可其实我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些什么的。说穿了人是我拐出来的，自然得完璧归赵的带回去。”
    南息用木棍捅了捅火堆，似乎是很慎重的想了一会，“那，魔界你当真愿去么？”
    星女侧过身去，闭眸。
    “如果确定她还活着，那魔界是非得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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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安睡的鲟寰。她还埋在自己卷曲的腿上，睡的很安详。轻轻顺了顺她的头发，小心的把她揽起，靠在自己肩上拦腰抱了起来。
    回到青羲殿，伊苏托腮坐在门口，远远的看见两人回来，忙迎过去，想伸头去看鲟寰，静默递了个眼色，伊苏缩回去。
    回到房间伊苏想了想还是把门带上出去了，把鲟寰放到床上，给她去了靴，轻轻盖上被子，就势坐到床边。
    移去她脸上的碎发，鲟寰翻了个身，呓语了句什么。
    静默手停在那里，愣了半响，慢慢俯身去辨听，鲟寰嘴唇蠕动下，却未在发声。
    静默直起身子，一寸寸的抓紧手中的床单，只觉得身体如凌迟般的痛楚，就似一丁丁点的撕裂开来，她刚刚是在说……小小？
    小小，小小，小小，那个孩子吗？是吗？
    静默颤着身子俯下去，抚着她的脸，鲟寰你是在唤她吗？就算是真的喝了孟婆汤，却还是忘不了吗？静默已经知道错了，静默不该啊。
    鲟寰动动脑袋睁开眼睛，揉了揉，待眼神不再恍惚了，看着静默，伸出手去抹他脸颊。怎么哭了？
    “上仙？”
    静默抓住鲟寰蹭在自己脸上的手，把头埋到鲟寰胸口。
    隔着棉絮鲟寰也能感到静默在颤动。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拍他的背。“怎么了？不难受了，不难受了。”
    半响静默在棉絮上蹭了蹭，直接低头偏过身子。没去看鲟寰。
    鲟寰往床里移了移，把棉絮拉高。“上仙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回了。”静默淡然道。
    鲟寰一直注视着静默的背影，在静默到了门口照例转身巡视时，又忙闭上眼睛。在他转身那一瞬，有微微的恍惚，然而很快便重新凝定了神智。
    闭上眼，咱继续睡觉。
    然而，越是想睡，却反倒越是精神。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闷的慌。
    最终掀开被子起床到窗口，撑开窗子吹着风。
    世人都说神仙好，做神仙真的好么？神仙不也有贵贱之分么？
    上仙你是棵柏树么？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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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小姑娘，是你的就说是，这没甚大不了的，有甚好害臊的？”
    “我说了，不、是。”阿鲟颤声道。紧紧搂住宝宝，一步一步退后。
    “哟，小妹妹别害怕，哥几个又不欺负人，看你长的水灵，就只是纯聊天嘛。”络腮胡大汉摸着胡子奸笑着逼近阿鲟。
    旁边几个痞子敞着衣襟用手扇扇风，也跟着一步一步的把阿鲟往死胡同紧逼。
    “就是，小妹妹别害怕。咱么可都是这临安城里最好的大善人了。”
    阿鲟被逼到墙角上，急的都快哭出来，用手用力挥开一只咸猪手，大喊；“都给我滚开。”
    “哟呵？小妹妹脾气上来了？”络腮胡挽上袖子，抬高一只腿踩到边上的一堆木棍上，吐了一口痰，“什么东西？小小年纪儿子都生了，你他娘还给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妇。啊？”
    这声“啊”把阿鲟吓得一个趔趄。双臂紧紧的楼主孩子，死死的咬住下唇，那一瞬，眼神开始变幻。瞪大眼睛看着络腮胡，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滚，开。”
    “也嘿，老子不滚怎么着？”
    双臂勒的太紧，孩子估摸是被勒痛了又开始哇哇哭。阿鲟没做反映，浑身僵硬的只是瞪大眼睛盯着络腮胡看。不做声地呼唤着体内的力量，十指握紧，双臂继续用力收紧，若有若无的红光在眼下闪动着凌厉无比的微弱光芒……我说了……我说了……叫你滚开。
    络腮胡愣了一下，看着她。似乎有股力量逐渐吸引自己去望进她的眼睛里。
    几个痞子看络腮胡愣着不动，颇觉奇怪伸手推了推他。结果那大汉缓缓回过头，眼神空洞。浑身逐渐开始剧烈抖动。忽的用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瞳孔猛烈收缩，七窍开始往外涌出大量的鲜血。
    推嚷他的痞子看着他，张大嘴巴动弹不得。另外几个看看络腮胡再看看阿鲟，又对望了几眼，惊叫着拔腿就往胡同外跑。慌张过度，前面的人不慎跌落到地上。后面的收不住脚均跌到那人身上。
    都顾不得疼痛就又手脚并用爬起来，头也不敢回火烧屁1股似着没命的往外跑。
    阿鲟颓然的坐到地上，看着眼前还在抽蓄的络腮胡汉慢慢地爬了过去。合上他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眸。
    我说过……叫你滚的。
    孩子还在哭，只是声音很小，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抱着宝宝起身往外走，把左手食指伸进嘴里，蹙眉用力咬破……再凑进他嘴边，宝宝立马破涕为笑，含泪开始使劲吸1允……
    墙角边上落下一物，隐隐能看到在角落处闪这光亮。
    一路精神恍惚，走了半响，忽然顿住脚步，阿鲟慢慢把头转向左边。街上的人时不时的回头看她，指指点点……
    那人搂着小孩，浑身脏乱。
    发丝凌乱，衣襟上沾有血迹。
    眼神飘忽。
    却，长的甚是好看。
    抬脚步上台阶，走进绸缎庄。阿鲟扶着门框，把脑袋凑近去眼巴巴的看那母亲怀里吃奶的孩子。
    他允的好欢喜，又看看自己的宝宝，嘴角上沾着血迹，还含着自己的小手指在吸1允。
    阿鲟扶住门框一直眼巴巴的忘着不肯走，在柜台上扒拉算盘的掌柜时不时瞥一眼她。却未吭声赶她走，不忍去看这姑娘渴望的眼神。
    上门的客人都鄙视的望望她。阿鲟低头看看怀里的宝宝，宝宝眨巴眨巴眼睛，吐掉手指冲她甜甜的一笑。
    忽就觉得心里一阵发酸，背抵着门眼泪哗哗的窜下来，宝宝啊，鲟姨好没用，鲟姨连你肚子都填不饱。抬起袖子抹掉不停掉下来的泪，吸吸鼻子，也冲宝宝一笑，双臂搂着宝宝抖动哄他，边下台阶边道，“宝宝乖，鲟姨去给你找好吃的。”
    “……姑娘。”
    阿鲟猛然顿住脚步，飞快转身。欣喜的望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你，你进来吧。”
    阿鲟高兴坏了，又跑上台阶，快到她身边之时又停下脚步，低头抬袖抹掉宝宝嘴角的血迹，才凑过去。
    弱声道，“……姐姐。”眼睛却一直盯着人胸口看。
    “噗……”大婶掩住嘴唇却还是笑出了声，对她招招手。
    阿鲟忙又挪了几步过去，大婶伸出手把她拉过来，“跟我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