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根稻草

人生若梦


*****两年后*****
    玻璃酒瓶落在彩丽的头上,额头有血留下来,前方的事物都旋转起来……
    周围全是喧嚣,有很多穿白色大褂的人冲上来拉住对面的女人,夺掉她手中带血的酒瓶。
    彩丽却安静的独处在自己的世界,脑中突然闪过很多画面,每张画面里都只有一个男生,他向下弯的双眼那么漂亮,他的笑脸那么熟悉。
    彩丽视线越来越黑,终于倒了下去。
    “夕儿,过来!”
    沙滩上,阳光万丈,阿布站在前方,光着脚,白色的休闲裤,浅灰的背心,却又穿着白色的羽绒外套。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像是无谓了一切,仅有的只是一些淡淡的忧伤,他伸开双臂,对彩丽说到:“夕儿,过来!”
    没有片刻的犹豫,彩丽向他跑去。
    可就在她快跑到他面前时,就在她快够着他时,阿布不见了。
    “阿布!阿布!阿布!••••••”彩丽对着整个沙滩喊到,却终是无了阿布的身影。
    “病人情绪很不稳定,快打镇定剂!”主治医生喊到。
    “阿布,阿布••••••”一剂镇定剂,彩丽的叫声渐渐小了下去,终于没了声音。
    “医生,病人似乎并没有完全睡去,她眼睛里的泪到现在还流着呢!”手术快完时,一个护士小声的对医生说到,“六室里那个疯子还真是狠心,幸好玻璃扎的不够深,不然我们怎么给家属交代!”
    “注意你自己的言辞!”医生厉声道,然后看着床上的病人,叹了口气,出了急救室。
    彩丽睁开眼,望着四周,白色的墙壁。这是哪里?医院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生病了吗?阿布呢?他在哪里?为什么看不见他?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为什么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头有些痛,她低头拽掉手上的针管,起身来到外面,楼道里是很多穿着跟她相同病服的人。
    彩丽一直往外走,穿过那些人还有墙上那些一室,二室,三室……的牌子,直到她出了楼,远远望见门口那块牌子“精神疗养院”。
    这里是疯人院!
    彩丽反应到!
    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阿布?!
    对,她要出去找阿布!
    珍妮开门吓了一跳:“彩丽?你怎么••••••”
    珍妮眼前的彩丽瘦的已经有点不成人形了,脸消瘦,下巴尖细,颈处的锁骨像是要突出皮来,衣服似袍子一般裹在身上。唯一可以看见的是她闪亮眼睛中的希冀,夹杂了太多的急迫,“你知道阿布在哪里?”她问。
    珍妮看着彩丽愣在那里——她消失了两年,两年后当她这般狼狈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问的仅仅是一句“你知道阿布在哪里?”!
    而阿布,阿布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所有人都知道!
    “你告诉我阿布他在哪里好不好?”彩丽再次问到,“我想见到他,我要见他!”
    “彩丽,你先进来我再告诉你,好不好。”珍妮说话的同时拉着彩丽进了家里。
    让彩丽坐在沙发上后,珍妮转身倒了杯水递给她,然后坐在她对面:“彩丽,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你先告诉我,这两年你去了哪里?你不在严家吗?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去加拿大时有去找过你,可是严柏锐说你病了不让我见你,他连联系电话也不告诉我。彩丽,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过得不好吗?!”
    彩丽笑的凄凉,有泪如线珠一般往下坠,她低着头许久许久,然后回答到:“对,我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病到都忘记了阿布••••••阿布,我可怜的阿布,我竟然把他忘了••••••”彩丽重复到,已泣不成声,然后她抬起脸,眼神近乎恳求,“求你告诉我阿布他在哪里,我必须找到他!”
    “他两年前已经•••••”珍妮看着她眼中的悲伤和坚定,突然没办法再说下去,但是最后她还是说了,“死了!”。
    珍妮的声音低的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可当那两个字响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时,却像被扩音器放大了好几倍声音,那么清晰嘹亮。
    “你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阿布早在半个月前已经被你那了不起的爸爸杀死了,你还不知道吗?!!”严铂锐的吼叫声突然出现在耳边——两年前他曾说过这样的话。
    彩丽手中杯子落地声音,“咣”的一声,然后在地上绽开花朵。
    “彩丽,没烫着吧••••••”珍妮拉起彩丽,拿纸巾赶紧擦拭她裙摆上的水。
    可彩丽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一动不动!
    “不是真的。”许久彩丽说到,然后她蹲下抱住自己的脑袋,“不是真的!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你们都不想让我见他……”
    “彩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不要这样,不要吓我好不好?!”珍妮拉住她使劲拽头发的双手。
    彩丽抬头看着珍妮,手仍就抓着自己的脑袋,却突然笑了出来:“你不知道吧,我这里有问题!我这里有问题!!这里有问题!!!所以•••••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彩丽,你不要这样••••••”珍妮想抱住她,可是被彩丽推开,她跑出房子,嘴里一直念着那句:“疯子听到的怎么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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