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穿越后的幸福生活

149、于是有因无果
  先斩后奏乃是为人下属的大忌，做下属的越有能力就越是如此。
  以护廷十三队的工作性质来说，需要先斩后奏的情况为数不少，否则每遇到一只虚都要请示的话，尸魂界早就被大虚踩平了。不过这只是字面含义，尸魂界的制度中对于战斗人员的限制为数不少，例如所谓的“为避免给现世的灵魂带来不必要的影响”，副队长以上级别前往现世时必须将灵压限制到原来五分之一的制度，不久前日番谷率领的现世小分队与葛力姆乔一伙战斗时，就是为了等限定解除许可等到几人重伤。护廷十三队私下里对这一制度的评价是：当初定规矩的人是不是怕现世灵力稀薄，会把大虚们饿着？
  好吧不管怎么说，杀掉一只大虚和杀掉全体四十六室成员之间，总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区别在。上次灵虚大战中蓝染干掉了几只大虚，被任命为五番队队长，这次他平白无故血洗四十六室，获得了亲眼目睹山本总队长始解的机会。
  在蓝染看来，得知此事之后总队长的反应可以算是相当镇静，只是始解而已，没有卍解，也没有放大招，甚至没有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下令全体队员千里追杀不死不休。设身处地想了想，蓝染觉得如果是虚夜宫某只破面未经许可擅自跑来尸魂界或者现世……嗯，假设这只破面擅自干掉了平子真子，无论这一行为的初衷如何，这只破面的下场百分之百是被镜花水月砍杀，运气不好的话被杀之前还会先被拎回虚夜宫，在所有破面眼前亲身展示不遵蓝染命令的下场。之前擅自行动的葛力姆乔回虚圈后丢了一只手，颇当了几天三脚豹，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这是破面的状况，如果是五番队某个队员直接从四十六室接到工作，而不向上汇报，在蓝染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完成工作上交……蓝染不会砍人，但绝不会再对此人赋予任何信任，如果事情比较严重，兴许还会做点什么让那个自作主张的家伙悔不当初——他要当的是好人，不是老好人，作为一队之长，连这点手段都没有的话，只会被人看轻。
  事实上，如果总队长对此事没有什么后手的话，蓝染会怀疑他上了年纪，开始心慈手软，或者老年痴呆。
  不过有后手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他？蓝染的无限复活体质总队长知道得很清楚。囚禁他？除了黑腔之外，蓝染还可以随时引发体内黑球的大爆炸；流放他？正合蓝染之意，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本来他也是要走的。
  他没有什么畏惧的，也没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当然，对他本人无从下手的话，还有他看重的人，例如小白哉和一护。但蓝染相信山本总队长不会单纯为了出一口气而做到这种地步，这一百二十年来他一直站在总队长这一边，他看重的人也都是同一立场，只要他保密工作做得好些，连这些人也一起瞒在鼓里，总队长就没有理由对他们出手。
  四十六室全灭，瀞灵廷权力真空，不厚道地说，对他们这一方可以算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用人之际，总队长怎么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搞清洗。等一切平静下来，他蓝染早就远走高飞，也犯不着再搞什么清洗。
  以瀞灵廷的效率，重新选出一届四十六室怎么也要几年时间，而且没有上一届的支持，新选出的四十六室再无力与总队长的权威抗衡。只希望护廷十三队一方独大之后，尸魂界不要朝着军国主义发展吧。
  但就算军国主义了就怎么样？这个世界的一切与他再没有半点关系。
  说起来，杀掉四十六室一事，他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先弄清楚仓前一心被追杀的原因。当年他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没有更深入地挖掘，现在杀都杀了，还有什么顾虑？问题是当时蓝染砍得顺手，等他想起来还有这个问题需要解决时，四十六室已经被他砍了一大半，包括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十九号贤者在内。
  这是他的失误，所以蓝染郑重向黑崎家的代表——小一护道歉。
  这一晚上黑崎一护已经石化了若干回，风化过若干次，现在的态度相当淡定。然而听到这种秘闻时还是脸色大变。之前妮莉艾露已经带他去见过妈妈，黑崎真咲沉睡在闪着魔法光彩的护罩之中，神情安详，略带笑意。一护在那里站了许久，想起来虚圈之前夏梨故作不在意的笑容，和游子与年龄不符的一手好厨艺，就再也无法忍耐。
  而现在蓝染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意外，不是他记忆中的什么瓦斯爆炸，而是有人故意所为！
  一护扭曲的表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蓝染抚着少年的背，心里暗暗叹气。他不希望一护纯净的灵魂被负面情绪沾染，但接下来一护少不了与尸魂界打交道，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一直瞒着他。十九号贤者已死，但黑崎家的危险并不能说已经过去，如果接下来黑崎一心想回尸魂界的话，这个情报就更加重要。
  这些年来，他留下的牵绊还真是不少。要全盘斩断，抽身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蓝染叹息般开口：
  “一护，告诉你这些事，是希望你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很快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走之前我会尽量把一切安排好，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从布局的时候，他就没有留下余地。这次离开已经拖了一百二十年，蓝染并没有打算再回来。
  
  听到蓝染说“离开这个世界”，黑崎一护当场暴跳，一边死死抓住蓝染的双臂，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蓝染听不懂的话，最后眼前一亮：“织姬！义父你等等！我去找井上过来！”
  蓝染在他冲出去之前及时拉住他，把他按回沙发上坐着，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少年相信他不但不会死，还有无限的时间好活。
  “什么啊，根本就……”
  一护这样嘀咕着，望了蓝染一眼，剩下的话就没有说出口。蓝染听在耳中，也不去问。一护想说的话他大概可以猜得到，这个孩子一向敏锐，现在知道了蓝染的状况，被看出一些事情来也是难免的。
  不管怎么说，话题转移得还是相当成功。
  说起黑崎一心被追杀的事情时，蓝染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一护的心理状态允许，他就把事情的经过连同这些年来他的一些猜测，全都详细地告诉一护，还可以顺便讲一讲尸魂界和瀞灵廷一些该注意的事情，好让一护将来在瀞灵廷更加顺利。但是如果一护对黑崎真咲的死因反应激烈，他就会找个由子岔开话头，一护一直没有恨过什么人，蓝染也不打算让他有这个机会。
  现在一护惊魂甫定，蓝染观察着他的状态，决定把话题带得更远一些。正好，备选话题之一刚刚一护就有提起。
  “一护，井上织姬是你的朋友吧？那样的话，我有一个猜测想让你听一听，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转告井上和你的其他朋友吧。”
  之前井上织姬初到虚夜宫时，蓝染就提起过，她的能力极为强大，但是要使用这种侵犯神之领域的能力，十有八九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蓝染在其他世界游历时，曾见过一个具有“时间倒转”能力的人，亲身体验过那种能力。如果没有过那次经历，井上织姬施展能力治愈葛力姆乔时，他或许还可以认出能力的本质，但口气就未必那么肯定了。
  能力越强，对使用者的反作用就越大。与现在的井上织姬一样，那个人使用“时间倒转”能力时也没有什么限制，几乎称得上无所不能。然而正当他踌躇满志时，却突然间倒地死亡。之前他一向身体健康，死亡前半个月刚满20岁。蓝染推测他每次使用“时间倒转”，都要付出自己的时间作为代价，用完了在世的时间，自然就只有死亡一途。
  使用“时间倒转”能力，就要付出时间，那么使用远在其之上的“事象拒绝”能力，又要付出什么？
  “井上的‘事象拒绝’是将发生在对方身上的所有事象加以限定、拒绝、否认，使其回归到事象发生之前的状态。那么我猜测，使用这种能力可能会影响到使用者自身的‘存在’。”
  一护小时候，蓝染给他讲过几个中国的因缘故事，某人救了另一人，就要代那人承受那人本应承受的劫难。当时一护不喜欢这种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故事，蓝染也就没有再讲，此刻用在井上织姬身上，倒是正好合适。每一次使用能力，看似轻松无碍，但是被她“拒绝”的事象会不会在某一天反噬井上织姬自身，这个谁也不敢说。最糟糕的情况下，她甚至可能逐渐失去存在感，直到某一天所有人都不记得她，就像井上织姬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为了我的计划，让井上君颇受了些惊吓，实在是非常抱歉。提醒她可能存在的风险，也算是一点点补偿吧。”
  井上织姬使用能力时的灵力流动，让他想起百年前在异乡街头一位女士的笑容。但是这个，一护不需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2010年6月8日 本来想早点发，结果又写到十一点多。
  2010年6月9日 ……
  2010年6月10日 今天忘带自己的鼠标了，用了一天单位的破鼠标，手都发木= =
150、于是我终于也写到150了orz
  黑崎一护从蓝染的房间走出时，已经是半夜一点。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惨白的背景间，少年两眼发直、脚步虚浮，游魂般一路飘过去。飘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