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传

第14章


  
  哦,这样啊,我左手心搭在右手心上这么一敲,心中便想到:“师父这是去哪里了?”
  
  安静,出奇的安静……
  
  那个我刚刚瞧着眼熟,现下正捂着腮帮子的男子道:“你是桃夭么?”
  
  我想了想,答了句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那人咦了一声,又揉了揉腮帮子道:“不可能的啊,眼角三颗痣,便也只桃夭一人罢!”
  
  我扫了眼四周,大家双眼都聚焦在我们这里,似是都想知道我这没张开的丫头是否来自花柳居。
  
  我咳了一咳,站起来道:“公子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我腿刚抬起,他身后却陡然冒出个人出来,待我定睛一看,道叫我提起的腿僵在了半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师府的公子,顾庆华。
  
  顾庆华乃是当今太师府的独子,那小模样生的颇好,并且琴棋书画,舞剑弄刀样样精通,却有一毛病,便是他时时都爱找女人。
  
  自打他知道有花柳居这么个地方开始,他便是花柳居的常客,我便也时常能见着他,是以,有时我便想,我与墨池的那段两小无猜,竹马青梅的过往,怎么何时都能寻着他的影子在里面?
  
  顾大公子将手往我身前一横,嘻嘻哈哈一阵道:“桃夭,怎么连我你都不记得了么?”
  
  我呵呵一笑,颇有英雄气概的拱拱手道:“原来是顾公子!”
  
  顿时整个闻言楼都炸开了。
  
  “她是花柳居的人啊……”
  
  “怪不得我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股子里股子闷骚味,原来这女人就是出自狐狸窝……”
  
  “她不是该在花柳居?怎的会来我们风城?”
  
  ……
  
  一时间,流言蜚语满天飞。
  
  顾庆华往前走了一步,突的捏起我的下巴道:“啧啧啧,当日里你要是从了我,随我入了太师府,现下也就没这么多烦心的事了,你说是不是?”他边说边拨弄了下我的刘海。
  
  我动了动脖子,无奈力气太小,一丝也没从他手上移开,我道:“顾庆华!!不要太过分!”
  
  顾庆华仰着脖子哈哈一笑,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番,“今日能再看看你这副部屈服的样子,也真叫我心中舒坦了不少”他把头往前凑了凑“你不知道,我半月不见你那倔样,心中就感觉不舒服。”
  
  我伸出手,想给他来一拳,却不想身后突然又有两个人钳制住我的胳膊,叫我动弹不得。
  
  娘的,老娘刚出江湖怎的就遇到这档子事?该死的!
  
  打不过你,我又打不到你,难道我不会喊么?于是,我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师父……师父……”
  
  
第十四章
  清风四起,莲香万理。
  
  待我将将吼完那一嗓子,四周便仿若有清风拂过,莲花生香。
  
  我呆呆看着站立我对面几米之遥的师父,心中似有什么破土而出,眼中似是蓄了泪水,哑着嗓子喊道:“师父!”
  
  师父冲我点点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眸子也是古水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只在看顾庆华捏着我下巴的手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为师父那场高超的出场喝彩,可是啊,师父您老人家也发句话啊,再不发,我这下巴便没了。
  
  “放开他!”师父淡淡道。
  
  我恶狠狠的看了看顾庆华,他亦皱着眉头,将洛神大量着,随即撇过头来对我道:“怎的将墨池甩了么?现下又勾搭了个更俊的?”
  
  我咽了口吐沫,瞥了瞥师父,心中感叹,你完了你完了,你彻底完了!
  
  师父不说话,只看着顾庆华捏着我下巴的手,慢慢走上前来用只有我和顾庆华听到的声音道:“顾太师在朝堂之上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的,这厢里刚出了太子的事,那厢里便会是当年宁妃的事大白天下!”
  
  顾庆华捏着我下巴的手渐渐松开,我身后那两个小厮亦放开了我,来不及揉我那多灾多难的下巴,我便一下子跳到师父身后,探出个脑袋看了眼顾庆华。
  
  顾庆华瞥了我一眼,眼风又向他身侧那两个小厮瞥了瞥,那两个小厮立即会意,一个转头对那秃顶大叔很大声道:“继续说你的书啊!”另一个则挥挥手,冲周围的人群看看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认错人的么?”
  
  周围人群一哄而散,却听得有人大声道:“见过认错人的,没见过认错人也认的这么嚣张的,真真是世风日下啊!”
  
  顾庆华冷哼一声便一甩袍子下摆,大步走了出去。
  
  师父不曾回头,只拉着我在那原先位置上坐下,便听得那台上一声颤悠悠的惊堂木拍下,“啪”“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我被这身颤悠悠的惊堂木吓了一跳,待到回头看师父时,他老人家已站了起来,提腿往门口走去。
  
  我急忙跟上,却想起一个问题起来,他老人家这便不听了吗,昨日不是听到月上柳梢了才回去么?
  
  待走到门口,他却突的停下脚步转身,我急忙煞住,将将停在离他几毫的地方,抬头,对上他湛蓝的眸子。
  
  “他是何人?”
  
  呃?!
  
  对了!我拍拍自己额头,这才想起师父他老人家不知为何,在进风城之前便将自己全身法力都封住了,只留了个障眼法,将自己这张惹眼的的相貌给隐去了,换了个普通的相貌,只叫我能见着他一双湛蓝的眸子。
  
  “太师府公子啊,顾庆华,您不是知道吗?”他刚刚不是还说什么宁妃,什么太子之类的事么?怎么现下又起问我来了。对了,还有那宁妃,怎的听着这么耳熟?
  
  师父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朝着东面的方向走去,我朝着大街相反方向望去,然后快速提步赶上师父,“师父,反了,我们走反了……”
  
  师父转过头,看了看四周问道:“反了么?我怎么记得就是这个方向!”
  
  哎?!我们这几日都是住在一破旧的老庙中的,并无投宿店家,我本以为师父他老人家是要锻炼我吃苦耐劳的意志,哪知我抖着担子去与他提意见时,他竟抬了抬睫毛道:“我身上没有银子。”
  
  我当即恨得牙痒痒,找个老鼠洞便想去磨牙,最后生生忍住,只哑着牙齿道:“师父,您没有,我有!”
  
  师父又抬了抬睫毛,“早说。”
  
  那您老人家问了没啊?您问都没问怎么知道我没有啊?!
  
  我绕着一条腿在地上划了个圈圈,师父却似是自顾自道道:“我本以为凤九那抠门了几万年的性子改不掉了,不想她做老鸨也做出大方的性子来,竟给了盘缠了。”
  
  我将四周的铺子看看,最后确认走错方向,“师父,是错了。”
  
  师父哦了哦,然后伸手指指我们身侧一处招牌大的相当招摇的店面道,“那我们今日便住这里罢,你不是不想住在那破庙中的么?”
  
  我顺着他手臂抬头看去,六层的商铺每一层都挂着一排红彤彤的灯笼,红砖绿瓦,层次分明,却又不显单调,最顶层是一金灿灿的招牌,上书“雀晚楼”三字,门口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要多有气派就有多气派。
  
  我咽了咽吐沫,只恨当初没早点拉住师父,怎的就在这烧银子的地方拉着他了,“师父,其实吧,我觉得那破庙住的也挺好的,凉快又通风,晚上还能听听蛙鸣和虫叫,时不时的还有蚊子来和我借点东西,我也顺便做做人情!”
  
  师父对我这人情不人情的一点都不在乎,只将手中的长剑换了个手拿,便大步往里走去。
  
  我拦都拦不住,只觉得我怀中那灿灿白银哗啦啦都变成了水花。
  
  店中人很多,几个小二都忙乎着楼上楼下的招呼客人,其中一个店小二见着人来,殷勤的招呼我们,“客关,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住店。”师父淡淡一道,随即便往掌柜的柜台走去。
  
  我跟在后面,可怜兮兮的揣着怀中的银子。
  
  掌柜的见着住店,便立即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这位公子住店么?我们这里的房间分东西南北四海、青丘、天庭,请问公子您要住那间?”
  
  师父不假思索道:“就青丘吧!”
  
  那掌柜又道:“青丘分三殿十六堂,请问公子您想住哪一堂?”
  
  师父刚想开口,我知他要说什么,便急忙问道,“为何不可住殿?”
  
  那掌柜听我一说,便立即用一种惊叹的表情看着我,就如同就如同看着一只带花的猪一般!
  
  那小二也是一惊,然后立即呵呵一笑做十足小二状道:“两位是……是从外地来的吧?这次的上房均被天山的人包下了,为的是请这次来武林大会的几位贵客,而这青丘的殿房便是我们殿中为数不多的几间上房中的。”
  
  我瞪大了眼睛:“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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