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怀疑死因

第12章


快把地擦净了!快擦呀!”
  富婆用这种很不客气的口气跟我说话,惊慌之余我感觉心被刺痛了。
  我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污迹,用抹布仔细擦着。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鼻尖就快触到富婆那一双趿着精致绣花拖鞋的脚,我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一朵朵桃红色绣花的针角。
  一阵屈辱感蓦然升上心头,我慢慢停住了手。
  “我不吃了,得先睡一会儿。你待会儿上街去给我买点东西,这是钱和清单,注意点儿,别弄丢了!”富婆吩咐完毕,转身进卧室去了。
  我跪在地上良久,心里曾闪现过但一直抑制着的那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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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一天晚上,回到家时我无意识地抬头朝三楼看了看,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我发现我的窗口竟然亮着灯!
  我的心脏咚咚乱跳起来,慌里慌张地转身就跑。
  我跑了几步又站住了,迟疑地回过身来仔细地看了一看,这才发现亮着灯的窗帘是带花的,那根本不是我房间的窗户,是隔壁那家的。
  我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又嘀咕起来:难道小楼里又来了新住户?
  这么说我有了一个邻居?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男的还是女的?
  我边想着边走上楼梯,在路过隔壁的房门时我放轻了脚步,偷偷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房门关得死死的,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我停了一会儿,就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屋里去了。
  刚进屋不一会儿,三木就打来了电话,他说要带我出去吃晚饭。
  “怎么?你发财了?”我问。
  “你不用管了,还在老地方,旋转餐厅,不见不散!”
  我穿好衣服直奔空中乐园。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白天凛冽的寒风已平息下来,但气温却在急剧下降。
  空气中散布着浓浓的烟尘,让人觉得胸腔里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痛。
  街上的行人个个步履匆匆,都想尽快赶回家去享受温暖。
  整个城市陷入一种苍凉凄惶的气氛之中。
  我快步朝空中乐园高高的建筑物走去,在路边的一个橱窗前我停住了脚步,对着玻璃照着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时,我看到身后有个人影一闪,迅速消失在旁边的角落里。
  我立刻想起了人们议论的那个专门杀长发女人的杀人狂,急忙把头发挽了起来别在脑后,又转过身来警惕地往四周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忐忑不安地朝前走去。
  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经常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走在马路上的时候,会突然觉得像有一道电流从身上通过,从头皮麻到脚底。
  每次停住脚步,总感觉身后有一个五官模糊的面孔,忽近忽远,左闪右躲。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在人群中一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该不会是那个杀人狂的下一个目标吧?
  电梯一直朝最顶层升去,失重感让我有些眩晕。
  我推开餐厅的大门,四处搜索了一下,三木还没有到。
  我选了上次我们坐过的位子坐下来,然后转头朝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望去。
  两条闪烁的彩灯画出市中心那座大桥的轮廓,桥上是穿梭不息的车流。
  高大的广告牌鹤立在各种建筑之上,使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种现代都市的浮华与喧嚣。
  我忽然想起昨晚做的一个梦:我似乎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到处是直耸入天、奇形怪状的建筑,发出钢蓝色的幽光,冰冷坚硬、死气沉沉。
  那景象,就像科幻电影里阴森可怕的魔域,没有一丝儿生命的气息。
  我十分茫然,随后就感到极度的恐惧。
  我想逃走,却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我惊叫起来,就吓醒了。
  我正望着窗外出神,眼睛被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的一双手捂住了,我吃了一惊。
  “猜猜我是谁?” 身后传来三木故意装出来的声音。
  “别闹了。”我扒开他的手,转过身来。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三木坐下来看着我问。
  “没什么,刚才在路上……好像有人跟踪我。”我心神不定地回答,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是吗?什么样的人?”他连忙问。
  “嗯……很奇怪的人,说不清……算了,也许是我太紧张了。”我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最近的情绪好像是有些不对,有什么事吗?”三木观察着我的表情问。
  我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
  “没什么,真的。我们快叫吃的吧。”我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着菜谱。
  “那好吧。告诉你,我今天卖出了一幅画,而且又有一个人找我画肖像,今晚我们可以小小地奢侈一下,吃完晚饭你想去哪玩儿?”三木兴冲冲地问我。
  “哪也不想去,回家!”
  我对三木那种不谙世事、只知道玩乐的天性有些不悦。
  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人了,他不像个能成大器的人,但他的目光里却有着一种极深的东西。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食不甘味地吃完了一顿晚饭,我就和三木一起回到了我的小屋。
  三木在床上表现出的体贴、周到和熟练又让我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熟悉女性生理,也非常了解女性心理,他甚至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要什么。
  可是有时候他又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幼稚呢?
  月色被厚厚的窗帘挡在外面,屋子里黑得好像连空气都粘稠了。
  我觉得喘不过气来,翻了个身,脸冲着床外,背对着三木。
  我们两个静静地并排躺在大床上谁也不想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小屋子里被我们搅热了的空气渐渐冷却下来,我以为三木睡着了,便从床上轻轻坐了起来,伸手在床头摸香烟。
  在我点烟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在亮光中看到三木正大睁着眼睛盯着我,我的手一抖,火熄灭了。
  三木从我手里拿过打火机,打着了火,为我点烟,我和他在光亮中深深对视着。
  火苗熄灭了。
  我想我是错的,他并不像我感觉的那样心无城府。
  早上,我路过新邻居的门口时不由停下脚步倾听了一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大概还睡着呢。
  此后,我每天经过邻居门口,就会不自觉地去侧耳倾听一下。
  自从我的邻居搬进来之后,我一次也没见过他或她的面,他(她)似乎从不出门,感觉神神秘秘的。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一走到楼下,也忍不住要抬头看一下窗口,每天晚上那个窗口都亮着灯,好像故意在等着我似的。
  那亮着灯的窗口在寒冷的夜晚给了我一丝温暖,使我养成了一个抬头看一下的习惯,回家的脚步也不是那么无望了。
  那天,我故意早早地在富婆家附近的那个车站下了车。
  我躲在一棵树后,朝对面望着。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小发廊关得紧紧的门打开了,丁冬像上次一样从里面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我远远地望着他,直到他走得没影儿了,才穿过马路朝那间小发廊走去。
  我轻轻推开小发廊低矮的门,里面光线十分暗淡,一张花布帘把小小的屋子隔成两半,外面摆了两张椅子,桌子上堆着一些理发用的工具。
  听到动静,那个小女孩儿从花布帘里钻了出来,热情地问我:“要做头发吗?”
  我看到小女孩身后的花布帘里是一张凌乱的床铺,里面还拥挤地堆放着一些衣服和杂物。
  床头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照片,我一眼认出那上面正是丁冬和这个女孩。
  “哎,我记得这里以前有个男的,他弄头发手艺还不错。”我说。
  “他是我男朋友,现在他不在这里干了。不过我的手艺也很好,你一定会满意的。”女孩子真诚地对我说。
  “是吗?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关门?”我问。
  “大概九点左右吧。”女孩子回答。
  “那好吧,我现在没时间,要赶去上班,我下了班再来。”我说完转身走了出来。
  我赶到富婆家的时候,富婆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她在镜子里看到我走进来,没像往日一样热情地打招呼,既不回头也没吭声,只是冷冷地从镜子里看着我。
  “今天起得真早。”我犹豫着问候了一句。
  “你真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心了!如果你喜欢什么,跟我说我可以送给你,干嘛当小偷呢?”富婆开了口。
  “你在说什么?”我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装湖涂了,我的项链呢?看不出你还会来这一手。当初给你钱你不要,我还当你有点穷志气,原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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