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斜的复印

第20章


司机肯木良。"
  田原一看底下,用车者的名字明明白白写着"崎山亮久"的名字。
  "这位叫青木的司机在吗?"田原问道。
  "不知在不在,我去看一看。"那职员很客气,特地到司机住的地方去瞧了一下,立刻返回到窗口,"再过二十分钟就回来了。"
  "是吗?那么我们在这儿等他一会儿吧。"田原觉得老站在那里不象样子,便踱到出租汽车公司门外遛跶。
  天气晴朗,暖洋洋地,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不多久,营业所里有人叫他:"青木司机回来了。"
  职员把青木司机带到田原跟前。司机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脸上有点儿惊讶,不知道为什么找他。
  "您是青木君吗?您正忙的时候来打扰您,对不起。"田原典太笑着对司机说,"您在一月三十日送R税务署的崎山科长去深大寺,是吗?"
  司机想了一下,答道:"是不是一月三十日记不太清了,总之在一月份我送崎山科长去过深大寺。"
  "你的行车日志上写的是一月三十日。"
  "那就没错了。"
  "野吉科长也一块儿去的吗?"
  "是的,野吉科长也一块儿去的。"司机大声地说。
  "根据日志,一月三十日那天,你在荞麦面店门口等了三十分钟,四点二十分抵达三鹰车站。是不是这样?"
  "是的。"
  "谢谢。那时你送崎山科长和另外一个客人到三鹰车站,是不是?"
  "是的。崎山科长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司机完全想起来了。
  "那个人有多大年纪?"
  "三十左右吧!"
  "两人在三鹰车站前下车的吗?"
  "是的。崎山科长叫我在三鹰车站的南口停车。"
  "从深大寺到芝鹰车站约行驶二十分钟,是不是?"
  "差不多。"
  "两人在汽车里有什么表现?"
  "这个....."司机的眼神有点儿踌躇。他不明白新闻记者究竟有什么目的来打听这些事。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把您的名字说出去,决不会给您找麻烦,我们和刑警不同,我们是来采访的。"——司机点点头——"二十分钟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怎么样?他俩亲密不亲密?"
  "不,并不怎么亲密。两人好象都没说话。"司机一点一点地说。
  "您是不是从返光镜里看到后座上的情景?"
  "是的。因为后座上没有动静,我看了一两次。"
  "那时候的情况怎么样?"
  "我看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那位客人不大说话。"
  "两人的态度是不是很随便?"
  "不,两人都不很高兴,不说话。"
  田原点点头:"两个人不可能一句话都没说吧?"
  "当然不能。"司机歪起了脑袋,"因为我开着车,不能把客人的话一五一十地都听到。据我的记忆,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田原原以为只要找到司机就能打听到崎山和沼田在汽车中的谈话。然而,他们几乎没说话。这证明两人之间并不融洽;或者是怕司机听见,故意不说话。不管怎样,总该说些客套话。连这一点都没有,那证明在深大寺养麦厨店的会见是很险恶的。
  "在三鹰车站下车时,崎山科长对您说了些什么?"田原问道。
  "他说,他们从这儿坐电车走,你可以回去了。"
  "坐电车去?"一田原歪起脑袋想道,从东京市中心是坐汽车来的,回去为什么要坐电车呢?反正又不要他付车钱,不能设想,因为疼钱而改乘电车。
  两人从三鹰车站又上哪儿去呢?司机又没见他俩上电车。
《歪斜的复印》
第十一章
  1
  田原回到报杜见了时枝,说道:"喂!我搞明白了。"田原把找到小客车司机的事告诉他。时枝听了后说:"从三鹰站上车,下站就是武藏境,离杀人现场最近了。"
  "那么,为什么不坐汽车,非得坐一站电车不可呢?"田原问道。
  "他怕司机知道目的地,所以不能从深大寺直接坐汽车到武藏境。从三鹰车站下来,再坐一站电车,倒是想得十分周到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这样说来,他们在武藏境下车,崎山把沼田一直带到杀人现常这样说得通吗?"
  "是啊!这是个问题。是不是立刻带到现场呢?等一等,我们来计算一下时间。"
  田原想道,四时二十分到达三鹰车站,坐一站电车到武藏境下车,包括等电车时间在内,需十二、三分钟。从三鹰车站坐汽车至现场附近,包括步行时间在内,粗略一算也得到五点钟了。
  "五点钟的话一",田原说,"一月三十日下午五时天全黑了。把沼田带到附近麦田里,那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么说,崎山杀害沼田的可能性最大了。"
  "那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崎山把罪名都推给沼田,而自己却消遥法外,以后又不管他了,沼田对崎山非常痛恨,开始监视崎山的行动。"田原象背书似地说出自己的推理文章,"崎山从P税务署调到R税务署,仍然担任法人税科科长,依然做尽坏事。沼田想抓住崎山的把柄。崎山和业主的谈判场所是在’春香‘,沼田站在’春香‘门口监视崎山的行动。打算抓住证据揭露崎山。崎山感到沼田是个威胁,设法同他妥协,所以才有深大寺荞麦面店的会谈。"
  田原继续说,"然而,沼田态度强硬,拒绝妥协。他对崎山恨之入骨。崎山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处置沼田。因为丧(家犬似的沼田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狭猾的崎山找了个借口诱骗沼田,从三鹰车站坐电车,到武藏境下车,在那广阔的武藏野的田野上杀害了他。一月底下午五时,天已全黑,没有人看见,崎山掩埋了沼田的尸体就回家了一"
  "说得有理",听了田原的话,时枝拍拍额角,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不过沼田怎么会老老实实跟崎山到杀人现场呢?如果在深大寺的谈判达到了妥协,那还说得通;问题是谈判已经破裂,崎山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把沼田带去的呢?"
  "是啊!"田原叉起了手臂,"我觉得这是个弱点。沼田怎么会唯唯诺诺跟崎山走呢?至少沼田没有感到有什么危险,才会跟视为仇敌的崎山走。"
  "崎山一定说了许多好听的话。"
  "这倒可以考虑。不过仅仅这一点也说不过去。沼田之所以老老实实跟崎山走,总会有原因的。现在不知道这原因是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
  "怎么样?事到如今,就得下决心对崎山进行调查,"时枝抬起头来说。
  "是啊,"田原考虑后说道,"稍一疏忽,就会使我们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崎山此人手段高明不好对付,我们不作好充分准备是不能动手的。"
  时枝说:"这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很难取得旁证。不妨先试探一下,问问他本人。因为最后跟沼田一起的只有崎山,先问他这一点。"
  田原犹豫了一下说:"崎山是沼田最后在一起的人,此事谁也不知道,只有"春香"的女招待阿夏知道。要是我们一问,崎山就会立刻提高警惕。他存有戒心后,我们的工作更难做了。"
  "是啊,"时枝对田原的意见也作了考虑。
  "是不是我一个人代替我们去打听崎山当时的行动?"
  "这是最好的方法。但税务暑员都不好接近,又不能马马虎虎托付给第三者。"
  "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田原忽然叫起来了。
  "怎么啦?"
  "我可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田原独自笑道。
  "谁?"
  "就是给我讲税务署内幕的那个人。你别看他穷极潦倒,他对税务署的内部情况却了解得非常详细。"
  "到底是谁?"
  "我也不了解底细,他叫横井贞章,此人身居陋室,生活贫困,其貌不扬,可一说起话来,太有意思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家属,独自生活。"
  "你怎么认识他的?"
  "是赤星副主任介绍的。但他也不把横井贞章的底细告诉我。我认为他以前可能是税务署员,不知因何故落泊了。"田原典太把他如何会见横井贞章的始末说了一遍。
  "这太好了。弄巧的话,他可能认识崎山。"
  "我也是这样想的。"
  "倘若行的话,我们就委托这位横井贞章如何?他好喝酒,又穷,我们好好请他一顿,也许他会答应干的。"
  "我去试一试。"田原下了决心,"他即使拒绝了也算不了什么。可是我事先得了解一下横井的脾性。我去找一找赤星君。"
  田原典太向赤星的办公桌走去,赤星和往常一样,拿着,红笔改稿件。
  "赤星君,我想再去找一下横井。"
  "什么事?"赤星未放下笔,随便问道。
  "这话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明白,耽误您十分钟,可以吗?"
  "真拿你没办法。行!"赤星放下笔,从椅子站起身来。他挺着大肚子,裤子往下掉,露出了衬衣的下摆。
  赤星坐到一张空桌边。田原将调查的情况作了详细汇报。
  "因此,我们急于了解崎山和沼田从三鹰车站又到哪儿去了。我们想直接去问崎山那只会使对方提高警惕。所以,我们想去委托横井君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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