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夜深暖暖爱

57 求婚


    怨?
    温暖不置可否地笑笑,“唐子旷,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当初跟刚失恋的你结婚,是我自己的决定,它本身就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虽然,我真的想过,一旦结婚,这辈子,就与你白首偕老了。”她有些怅然,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唐子旷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最终黯淡了眸光,什么都说不出口。
    “唐子旷,你真的不需要自责愧疚。”温暖淡淡地笑着,“我都能理解宇宙最后会分裂,何况你我这一桩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而且不能否认,我自己也存在问题,没有用心去经营这段婚姻。”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唐子旷怅然若失,“是我没福气,不懂珍惜……温暖,对不起!”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上像压了一块巨石,透不过气。
    温暖觉得他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唐子旷,你没有错,只是不爱我。这两年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我心里都有对方抵达不了的角落。”她伤感地笑笑,豁达地分析,“我曾想过,如果我们各自没有过往,就算是盲婚哑嫁结合,也许有日久生情最终相爱的可能。可是你看,爱情像一间房,房客走了,如果没有打扫干净,下一任房客就不可能住进来。你有关心悦,我有童耀,所以,我们住不进彼此的心房。现在,我的生活有了新起点,我过得很充实,甚至快乐,所以,不要说对不起,这两年你给的温暖和照顾,我已经很感激。”
    她不知道目前的生活算不算破了自缚的茧,却分明能感觉自己的笑容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渐渐多起来,也许,这是她在慢慢蜕变,慢慢向新的人生进发所产生的快感吧。
    车子停在海棠路“暖意糕点坊”外的路边,温暖下车后,唐子旷同时下车叫住她。她回身,他却望着她不说话,眼神从未有过的幽暗晦涩,六月炙热的阳光亦照不进他的瞳孔深处。
    “唐子旷?”温暖不解。
    唐子旷只是望着她,良久,才自我嘲讽似的开口:“温暖,我倒希望你会怨我、恨我。”他说完飞快钻进车内,迅速发动车子,像是落荒而逃。
    温暖微怔,她有一种错觉,唐子旷这两个多月并没有与心爱之人重修旧好的春风得意,整个人反而显得空寂寥落,像是丢失了什么。
    可这,已经与她无关了吧!
    走进“暖意”,恰见韩哲端了一盘蛋糕从烘焙屋出来,看到她,他笑着示意她先找个位置坐。
    韩哲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与他比麦色更深的肌肤相映成趣,眼睛也亮亮的如夜幕下闪烁的星光。
    上午时间,蛋糕坊生意比较清冷,温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韩哲给客人送了蛋糕过来,彬彬有礼:“这位女士,请问需要什么糕点?在这里享用还是打包带走?”
    温暖瞅他一眼,也板起脸傲慢得一本正经:“我要,薰衣草浓香蛋糕、桂花糕、芝麻开花节节糕、核桃酥、杏仁酥、绿豆酥、基督耶稣……算了,店里有的每样都来一份吧!本小姐要打包带走,动作快点儿啊!”
    韩哲憋着笑继续装样:“这位女士,本店其它都有,这基督耶稣……可强人所难了。”
    温暖一下子撑不住笑起来。
    笑容真的多了呢,都能够跟人开玩笑了。
    韩哲亦笑,末了又慢慢敛起,只认真地看着温暖,像如释重负般:“温暖,我真怕你会不来。”
    温暖愣了愣,躲开他的注视,笑着站起:“韩哲,不是说韩妈妈回来了吗?她在哪里?”
    算起来,自那一年她不理韩哲后,再次见到韩妈妈,是在童耀的葬礼上,她当时伤心过度,也不曾招呼。
    后来童耀的忌日,因为她未正式过门,童爸童妈不让她以儿媳的身份出现,她每次只能在他们祭奠过后再去,是以也见不到。
    现在算下来,和韩妈妈已是七年未见。
    她的回避,韩哲淡淡地笑着接受,指了指烘焙屋:“在那里面,她亲自动手做糕点,今天来店里的客人都有口福了。”
    温暖笑覷他一眼,“难怪你今天当了服务员。”她站起,“我去看看。”
    烘焙屋,韩哲的妈妈童素馨穿着白色大褂、戴着高顶帽来回忙碌着,她的两鬓有些微银发,眼角划着和善的鱼尾纹,唇角带了淡淡的笑意,看得出来很自得其乐。
    虽然时隔多年未见,温暖见到她竟没有陌生的感觉,抿嘴轻唤:“韩妈妈。”
    童素馨转头,看到她立刻眉开眼笑,也不顾满手面粉便过来拉住她:“暖暖过来,今儿给韩妈妈打下手。”
    温暖不由自主被她抓去洗手,恍恍惚惚觉得,时间未曾流逝过,韩妈妈对她竟也未曾有生疏之感。
    当初她嘴馋经常去韩哲家,每次一进门,韩妈妈便如此这般拉住她打下手,然后,她可以光明正大一边做一边偷食各种糕点解馋。
    套上工作服,戴上高顶帽,温暖瞬间变成糕点师,打蛋,和面粉,加入生粉,色拉油,白砂糖。许久不曾做,有些生疏,却也不过片刻便熟稔起来。
    韩哲倚在门边看着她笑,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却恍然未觉,极认真地捏挤面团。
    童素馨在两人身上逡巡几个来回,抿嘴直笑。
    笑声引起了温暖的注意,却不明所以,童素馨见她茫然,也不点破,只问:“暖暖,我听说你离婚了。”
    “嗯,离了。”温暖简单回答,韩妈妈笑就是因为这个?为什么又多一个幸灾乐祸的!而且,她离婚的事尚未公布,这个韩哲!
    她返头看了还倚在门边的韩哲一眼,却见他正一脸冒冷汗求饶的样子,又无语了。
    童素馨见状,立刻举着沾满面粉的手去推搡韩哲:“去去去,去外面招呼客人。”推走韩哲,她关上门,望着温暖,目光炯炯地渗着笑意,“既然离了,那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我儿媳妇?”
    “韩妈妈……”温暖不知道说什么好,韩哲,纵他还在爱,可她,已无法付出同等。他不是唐子旷,唐子旷对她没有爱,她对唐子旷亦没有特别的感情,两人在一起可以坦然没有负疚。若与韩哲一起,情形就大不相同,单方面的爱,付出的会累,承受的,亦同样会累,对谁都不公平。
    要她下决心再婚,除非她可以忘记童耀,重新爱上一个人,否则,她再没有结婚的打算。
    而现实的情况是,整整七年,她对童耀的离开,一点都不能够释怀,相反还在念念不忘,思念到痛处,还是会哭得不能自抑。
    也许,她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怎么了?是阿哲不好,还是我这样的婆婆让你望而却步?”童素馨半开玩笑半认真。
    “没有,韩妈妈。”温暖低头和面团,“韩哲很好,你也很好,只是我离过婚,对韩哲不公平。”她找理由搪塞。
    “你这傻孩子!”童素馨叹气,“如果阿哲介意,他就不会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不肯找了。说起来也是他活该自作自受,两年前明明有机会,他居然就那样放弃了,想不通我怎么会生出这一个死脑筋的猪头儿子!”
    两年前……
    温暖望向窗外,恍惚记起两年前的春天,韩哲突然出现向她求婚的情境。
    那是尚是初春,父母正马不停蹄替她安排相亲对象,医生,律师,商人,教师,军人……五花八门的人选接踵而至,她应接不暇,敷衍地去相了几场后,乏了。
    当母亲又给她安排一个据说是“海龟”的对象时,她央求顾康康代替去相亲,康康满口答应,很乐意地去了。
    她为了不让父母起疑,便一直逗留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荡。
    初春淡淡的阳光还抵挡不了风里的丝丝寒意,她穿着咖啡色风衣,孑然立在一家婚纱摄影楼的橱窗外,望着模特身上洁白飘逸的婚纱发呆。
    忽然,一位大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棒着三朵开得鲜艳的红玫瑰跑过来:“姐姐,你好,有一位大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对了,我今年十三岁哦。”
    她觉得奇怪,正欲问,小男孩已一溜烟跑远。
    玫瑰花枝上拴着一张小卡片,上面飘逸地写着“遇见你是我的缘”,以及“去星河园”的字样,她大惑不解,但反正无事,便沿路去找了。
    走了不过百来米,便看见一家星河园文具超市,正欲进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棒着三朵红玫瑰蹦蹦跳跳过来:“姐姐,姐姐,有一位大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有,我今年十四岁。”
    小女孩说完便挥着小手跑开,她拿起拴在玫瑰花枝上的卡片,上面写了一句“守望你是我的歌”和“去红豆”。
    她寻到后,便有一个自称是十五岁的小少年送来三朵红玫瑰,卡片上有一句“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折磨,能否请你不要不要选择闪躲”。
    于是,一路上像是接力赛般,她按照每一张卡片上的指引,收了一路玫瑰花和意味深长的长短句。
    第四站,新华书店,十六的少女,三朵玫瑰,一句“思念你的滋味,像喝一杯冰凉的水,然后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第五站,快活林网吧,十七岁少年,三朵玫瑰,一句“Yesterdayoncemore”。
    第六站,恩雅音象店,十八岁女生,三朵玫瑰,一句“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
    第九站,农家乐餐馆,二十一岁的帅气小伙子,三朵玫瑰,一句“好久不见”。
    第十站,乐乐花店,二十二岁的漂亮女生,三朵玫瑰,一句“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人忍心责怪。”
    ……
    第十四站,宁静海乐器行,二十六岁人优雅女子,三朵玫瑰,一句“你是我今生未完成的歌,唱不到结局却又难以割舍”。
    女子将玫瑰递给她后,焉然笑道:“你的男朋友很浪漫哦!下一站,春暖花开,他在那里等你。祝你幸福。”
    走了这么多地方,她已有些腿软,但是又非常想知道,做这些的,究竟是谁,于是,继续去寻。
    春暖花开,是一家咖啡馆,她抱了满怀的玫瑰进去时,店里正放着悠扬的萨克斯音乐,她四处张望,萨克斯音乐婉转变成席琳·迪翁的“Myheartillgoon”。
    EverynightinmydreamsIseeyouIfeelyou
    ThatishoIkno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andspacesbeteenus
    ……
    然后,她看见韩哲棒着一束玫瑰微笑着朝她走过来。
    彼时,他比那一年在童耀的老家遇见时更显成熟,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还是白皙俊逸、风度翩翩的模样,完全不似现在拥有比麦色更深的健康肌肤。
    他在咖啡店所有客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笑若梨花,两颊陷着浅浅的酒窝。
    他到她面前,站定,目光灼灼地凝视她,然后,单膝微曲,一手棒着九朵红玫瑰,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拿出精美的戒指盒,镶着小钻石的指环在咖啡店的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他说:“温暖,嫁给我,让我每天陪你看日落日出。”
    自他出现那一刻,她便是瞠目结舌的,她惊怔地望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童耀离开,她固执地封闭自己,不与外界接触,更不准任何青年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自葬礼过后,她和韩哲,从此再也没见过面。
    算下来,他们已五年未见,而他一出现竟然是求婚,她不惊怔都难,更不敢相信,他对她的喜欢,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延续加深。
    后来,在座的客人都鼓起了掌,她没有接玫瑰,也没有接戒指,只迅速拽着他出了咖啡馆。
    她终于懂得前面经历的十四个地点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十三岁那年认识的,所以第一个送花过来的小男孩是十三岁,而从婚纱摄影楼到春暖花开咖啡馆,共经历十五个地点,而他们从十三岁相识到二十七,刚好整整十五年。
    至于玫瑰花的数量,每次三朵,分开来代表“我爱你”,合起来……前面十四个地点共四十二朵,最后一站,韩哲手里棒了九朵,加起来便是,五十一朵。
    五一,唯一。
    花了足够的心思。
    想起来,童耀的求婚都没有这么唯美浪漫。
    童耀求婚是在她毕业那天,她到他的出租屋等他,他下班回来,累得倒床便睡,她不依,使劲要拉他起来去庆祝她毕业,他却使一个巧劲,将她拉倒在床上。
    他紧紧抱着她,声音疲软低哑:“暖暖,今天毕业了。”
    “嗯。”
    “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什么都不要,就想要你。”她是有特指的。
    “哧——”他笑得很不厚道。
    “笑什么,别笑!”她捶他。
    “我知道你这辈子有两大愿望。”他像是在转移话题。
    “嗯?”
    “咱们分工合作完成好不好?”
    “啊?”
    “第二大愿望归你,第一大愿望归我。这样好不好?”
    “……”
    第二大愿望是当享誉全球的服装设计师,而第一大愿望,是当童耀的黄脸婆。
    这样的求婚一点都不浪漫,然而,这才是属于童耀的方式,没有多少甜言蜜语,也无所谓浪漫情调,一个动作,一句朴实的话,却实在是熨帖人心。
    “说起来也是童耀那孩子福薄。”童素馨的话将温暖从恍惚中拉回神。
    童耀啊童耀,在她最幸福的那天猝然离去,他们唾手可得的幸福,成了触摸不到的镜花水月,每每想起,便心痛得呼吸维艰。
    温暖忍住眼里涌起的酸涩,“韩妈妈,童爸和童妈还好吗?”童耀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惊闻噩耗,二老几欲崩溃,葬礼过后,童妈大病一场,她那时亦伤心欲绝,根本无法给予他们安慰。
    后来,她的市长舅舅赵青云亲自前来颁发见义勇为奖金,再后来,听说那位被抢劫的老奶奶的家人作了大量补偿,甚至后来为避免他们睹物思人过甚,让他们移居澳洲,请人照顾,每年祭拜都来回接送,只是每一次,他们都避开见她。
    好像在童爸童妈的认知里,她才是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要跟她结婚,童耀也许就不会遇见抢劫那一幕,也就不会……
    虽然这话说得实在没道理,但是童耀都已经去了,他们失去了心爱的儿子,伤心到转稼痛苦,她能理解,所以默默承受。
    只是不能按原先预想,即使童耀离开,她也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二老。
    韩妈妈童素馨是童耀的小姑姑,想来他们是有联系的。
    “他们都好。”童素馨轻叹,“这两年也渐渐接受童耀已不在的事实。收养了一个孤儿,算是寄托吧……”
    温暖点头,还有一个月,又是童耀的忌日了。
    因为童素馨的极力挽留,温暖留下来吃晚饭,又仿佛回到少年时光,那时她不但蹭糕点,还蹭饭。
    晚饭过后,她负责洗碗,韩哲钻进烘焙屋捣鼓着什么,童素馨出去了,说是买些东西。
    她收拾完后,韩哲从烘焙屋出来,似乎已换过衣服,他端着一个蛋糕放在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此刻店门口早已挂上“休息中”的牌子,是以店里并无客人。
    “餐后甜点,过来吃。”韩哲目光炯炯。
    温暖过去坐下,拿起小勺正要挖,却见蛋糕之上的白色奶油和红色小番茄中间,一枚钻戒闪闪发光。
    她放下小勺,望着他。
    韩哲坐下来,微微地笑着:“温暖,我决定再向你求婚,嫁给我,让我照顾你。”
    这一次温暖不再惊讶,她平静地望着他,“韩哲,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你知道的,我和童耀最后那么遗憾,现在又经历一场失败的婚姻,目前,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一场或者再经营一段婚姻。未来,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忘记童耀,或许会考虑。而关于你,韩哲,两年前的话,我不想再重复。”
    两年前,她拒绝了他的求婚,她说:“韩哲,这一辈子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我对你,只有愧疚。只有少年时不懂事对你造成伤害的愧疚。而且,在你身上,能联想到太多与童耀有关的事。这对你,不公平。”
    其实那时候韩哲求婚,她未尝没有过自私的希冀和期许。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结婚成家,是韩哲也未尝不可,她自私地希冀在她说了那些话以后,他能够不计较,可以接受绝不会爱上他的她,也期许着就算她永远爱童耀,他能够包容……
    那时若韩哲说一句不介意,无所谓,或许,她嫁的,就是韩哲了。
    然而这样的想法,终究太过自私,对韩哲太不公平。所以她说了这些话以后,他从此再也不见。
    那一年他的出现和消失,就像昙花一现般,短暂得让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一个人的情,究竟能深到几许?温暖不知道。
    就像,她依然爱着童耀,而韩哲,还在爱着她。
    都几乎看不到终点。
    韩哲仿佛意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波澜不兴地微笑着,带着淡淡的哀伤和自嘲:“温暖,你知道两年前,在我知道你不久就嫁给唐子旷之后,有多么后悔吗?”
    那日求婚,她拒绝,他黯然离去。
    她仍然爱童耀,如果说他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但是童耀已经离开,永远不会再回来,如果结婚后她仍然想念,他可以选择包容。然而,她说不会再爱,那么纵容嫁给他,纵容他对她多么好,她都不会快乐。
    于是,他远走他乡,去了非洲。
    然而,当得知她闪电般与唐子旷结婚后,番然悔悟。
    没有了童耀,她嫁给谁都没有区别,他为什么要介意从今往后她会不会爱他,而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他真的,后悔。悔到午夜梦回,心肺都撕裂般地痛!
    现在,他再不会介意!只要她愿意让他照顾,就好!
    摩托车停在滨江花苑大门口,温暖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递给韩哲:“韩哲,谢谢你。”
    韩哲笑笑,接过头盔。
    温暖朝花苑内走去。
    “温暖。”韩哲叫住她。
    她停住,回头。
    韩哲看着她,路灯昏黄的尾光打在他的侧脸,眼角眉梢被衬得分外柔和。他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想结婚了,把我列为第一顺位人选,好吗?”
    温暖怔忡地看着他。
    很显然,之前的话又全都白说了。
    “好吗?”韩哲再一次询问,隐含请求意味。
    温暖轻轻摇头:“我不能耽误你的幸福。”将来有一天……如果没有那一天呢?
    韩哲略微偏头看着她,微笑:“除非这个世界上再出现一个你,或者再出现一个像你一样会勇敢挡在我面前的人,否则,我这辈子再不会爱别人。”他的笑容渐渐扩大,明显带着喜悦,“我妈可能会在枫城留一段时间,你有空就过来。”他戴上头盔,潇洒离开。
    顾夜深站在光线黯淡的阳台,从这里可以一直望到小区门口,他吸了一口烟,浓眉紧锁,眸光深邃悠远。
    昨天,和前夫在一起。
    今天,与小学同学在一起。
    暖暖,如果心境已渐渐打开,那么我们,可以试着开始了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