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

第7章


张佩芸洋洋得意地说。
    徐璟麟拍拍萧慎吾的肩膀,说:“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萧慎吾有些腼腆地点点头。
    “对了,佩芸啊,你领慎吾到处看看吧,顺便叫张妈清一间空房出来让慎吾住。”
    张妈是徐璟麟请的保姆,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在徐璟麟家呆的时间比他的妻子张佩芸还长。
    
看着自己年轻的妻子陪着英俊的外甥走了出去,徐璟麟突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他觉得有些不放心。那叫萧慎吾的青年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佩芸叫“小姨”,这让徐璟麟听着挺别扭的。
    看来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所以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因此才会这样胡思乱想。想到这里,徐璟麟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二)
    “咦,慎吾呢?”徐璟麟一脸疲惫地走进屋来,看见张佩芸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在你书房里画画呢。”张佩芸见丈夫回来了,忙站起身来,接过徐璟麟手中的公文包。
    
“唔。”徐璟麟点点头,解开领带,朝书房走去。只见萧慎吾将画架摆在书房正中,正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徐璟麟在萧慎吾的身后站了很久,萧慎吾才注意到有人走进屋子里来了。
    “啊,姨父回来了啊。”看到徐璟麟站了自己的身后,萧慎吾急忙放下画笔,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道。
    “没关系,你继续画,我就是看看。”徐璟麟拍着萧慎吾的肩膀说。
    
闻言,萧慎吾腼腆地笑了笑,转身拿起画笔继续画了起来。画布上,萧慎吾所画的,乃是徐璟麟书房窗外看去的静物风景。书房的窗外是中庭,种着许多植物,绿荫森森,庭院正中还有一口古香古色的水井。
    “画的不错。”徐璟麟并不懂画,不过还是看得出萧慎吾的素描功力不浅,由衷赞道。
    萧慎吾笑着说:“那等我画完了,就把这幅画送给姨父吧。”
    “那好啊,到时候我就把这幅画挂在书房里,唔……”徐璟麟看了四周,说,“就挂在壁炉上面吧,以后来了客人,我也可以向大家炫耀一下我有个画家外甥,哈哈哈。”
    
正笑着,徐璟麟突然心里一紧,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心脏。自从上次心脏病发后已经快五年了,手术后一直觉得挺好,为什么这几天心里突然总是一紧一紧的,好像针扎一样,不会是有什么问题了吧。毕竟自己岁数大了,不注意是不行了,看来明天得去请医生来好好检查一番,徐璟麟郁闷地想。
    
第二天徐璟麟请来了医生,在照例的一番繁琐检查之后,那个戴着啤酒瓶底一般厚眼镜的医生表示徐璟麟的心脏没有什么问题。听了医生的话,徐璟麟的稍微放下些心来。也许是心理作用,来到公司后,徐璟麟觉得自己感觉好了许多,一下子埋头工作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秘书进来提醒他该吃药了,徐璟麟这才发现已经是吃饭时间了。
    
接连几天,徐璟麟都感到自己精力充沛,他觉得自己前些天一定是没休息好,再加上疑神疑鬼所致。几天后,徐璟麟接待了一位香港大客户,会谈进行的十分融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徐璟麟的公司马上就能接手一笔大生意。徐璟麟很高兴,甚至在招待客户的酒席上破例喝醉了。为了联系业务,徐璟麟决定亲自去一趟香港,这些天他感觉良好,好像又回到了精力充沛的青年时代。
    交待了给妻子一些事后,徐璟麟便带着一脸微笑去了香港。
    当徐璟麟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出去了这么久,累死我了。”徐璟麟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一边解领带,一边说。
    “知道了,”张佩芸一边窃笑,一边站起身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别急嘛。”徐璟麟突然心里一热,伸手将妻子揽过来,抱在怀里。
    张佩芸急忙挣脱了徐璟麟,假嗔道:“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慎吾在家里呢。”
    
徐璟麟这才想起来妻子的外甥还住在自己家里,他大为败兴地挥了挥手。看着妻子走出客厅后,徐璟麟站起身来,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兜着圈子。突然,他想起来上次看到萧慎吾画的那幅画,于是便慢慢踱进了书房里。
    
书房的壁炉上方果然端端正正地挂着一幅油画,看来萧慎吾已经画完了他的作品。画中所绘的,正是从书房窗外看去的庭院景物,栩栩如生,乍看上去好像那里也真的开了一扇窗户似的。
    
徐璟麟满意地点点头,他凑进了那幅画。近看上去,画面倒显得很灰暗了,仿佛所描绘的是黄昏时分、天色微暗时的景色。那口水井在画面的正中,好像是一只闪着幽光摄人魂魄的妖魅之眼,又好像是一张黑魆魆泛着腥味的噬人巨口,看的徐璟麟脊背发冷。
    徐璟麟揉了揉眼睛,那画好像透着一股邪气,让人不寒而栗。突然,徐璟麟心里一紧,好像被针猛扎了一样。
    “唔……”徐璟麟用手捂着心脏,痛苦地**了一声,这时,他听到了妻子在卫生间里叫他的声音。
    (三)
    
那天之后,徐璟麟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他的妻子好像也瞧出一些端倪来,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徐璟麟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没休息好而已,他不想让佩芸觉得自己是一个疑神疑鬼的糟老头子,他不服老。现在徐璟麟每次走进书房,视线都会情不自禁地被那幅画所吸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幅画看上去如此诡异妖邪呢。
    徐璟麟想试探着问问萧慎吾,但是他白天一般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半夜才回来,连续好几天都碰不上他。
    曾经有一次,徐璟麟装作不经意地问张佩芸:“你觉得书房里那幅画怎么样?”
    “你说的是慎吾画的那幅吗?”
    徐璟麟点点头。
    “画的很好啊,”张佩芸笑着说,“看上去跟真的一样,慎吾真是厉害耶,以后一定能当个大画家呢。”
    “……”
    听到妻子的回答,徐璟麟感到有些失望,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不觉得那幅画有些特别吗?
    ”
    “特别?”张佩芸瞪大了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徐璟麟,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唔……没什么,我是说那画特别有灵气。”徐璟麟含糊其辞地搪塞道。
    “哦,那是当然咯。”张佩芸高兴地说,好像徐璟麟是在夸她本人一般。
    不幸的是,徐璟麟前面所遭遇的种种,只不过是事前的铺垫而已,真正恐怖的事情则发生在他回家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那天徐璟麟在外面有个应酬,他陪客商在饭店里吃饭,双方就一个协议上的细节问题讨论了很久,当秘书开车送他回到家里时,已经临近凌晨了。走下车来,徐璟麟远远看见门口的灯还亮着,一定是佩芸怕自己晚上回来看不清路才一直开着的,想到这里,一股温馨的感觉涌上徐璟麟的心头,他快走两步,打开门,走进家去。
    
屋里没开灯,很黑,不过徐璟麟对家里的格局布置非常熟悉,因此在黑暗中脱下外套,换上了拖鞋。看来佩芸已经先睡了,不知道慎吾回来没有,徐璟麟一边想,一边走进了厨房。在饭局上喝了些酒,现在一身的酒味,徐璟麟觉得头有些晕。这时他看见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一定是佩芸留给他喝的。此刻醉意朦胧的徐璟麟正想喝点牛奶之类的东西解酒,于是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喝完牛奶,感觉果然好了很多,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徐璟麟觉得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看来今晚是喝太多酒了。他看了看客厅里的大座钟,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徐璟麟知道妻子的睡眠很浅,一点很轻的响动都能吵醒她,而一被吵醒就很难再睡着,曾经有一段时间按照医嘱服用安眠药来治疗。现在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徐璟麟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旦回来晚了,就到书房里去睡,免得吵醒妻子的睡眠。今天也不例外,徐璟麟蹑手蹑脚地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黑魆魆的,不过外面的月亮很圆、很亮,皎洁的月光如牛奶一般从窗外泻进来,温柔地洒在地上,徐璟麟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壁橱前,打开橱门,里面是一张可以竖起收在壁橱里的折叠床。
    
铺好床,徐璟麟舒了口气,他在床边坐下,摘下眼镜,这时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虽然时间是夏天,可是半夜吹来的冷风还是让徐璟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处在黑暗中的人总是特别敏感,徐璟麟也不例外,他只觉得脊背发凉,慌忙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警惕着黑暗中的知。
    这时,徐璟麟的视线停留在壁炉上的那幅画上……
    (唔……那幅画……那幅画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
    徐璟麟努力眯起眼睛,虽然屋里没有开灯,但是凭着月光,还是能勉强看清,那画的正中,黑魆魆的井口处,好像有一点白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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