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夜十二情话

第4章


 
“我这样子还到天堂吗……?”她微微的张开眼睛,那金眸依旧的晶透无比,笑道:“应该可以的……对吧?” 
“对……你始终都是……我的……天使……”他从地上随手抓起一块破裂的玻璃,丝毫不犹豫的往她心脏刺入。 
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她依旧笑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她的笑一直漾在脸上,不曾改变过,但却……为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哭,只是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往下掉,等她的眼睛完完全全合上,他才开始放声大哭。 
--好痛……好痛……他妈的还不停住?! 
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有力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从那一天起,他开始接受圣斗士的训练,私底下自己独创”积尸气冥界波”绝技--他明白将来有一天自己会被这绝招给吞噬,但却也义无反顾使用,反正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了,又在乎被吞噬的结果吗? 
他制裁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当年的那些毒犯。 
在他强大力量下,他们的反抗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替他的杀戮带来更大的助兴功用。 
他们直打哆嗦的饶命状让他看了更为光火,遂把他们污秽的脸皮撕了下来,却没想到竟有如此的畅快感。 
从此之后,他有了”死亡面具”的恐怖名号。 
他以为,他有强大的力量就可以不用再畏惧。 
他认为,他杀的人更多,他的救赎越多。 
但他没察觉到,他每杀一个人,那回忆的惨状就越是日日夜夜的纠缠着他。 
…… 
回忆已毕,他深吸了一口气,茫然地看着天空深蓝。 
“或许也快到了吧……天堂吗……” 
从来没有对天堂有着向往的理念,但他知道,他的天使是永远在那里的。 
…… 
--谁是我的神?我又在等待什么…… 
当注定来的时候,凡人都是无奈的屈服,而罪人都是抬头反抗。 
尽管结果依旧,尽管毫无意义。 
但,是谁让他从凡人变成了罪人? 
被那些死魂拖往比良阪的瞬间,他看见她的身影,清晰而熟悉,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她虽依然如旧,但那双灿烂如金的眼眸里却充满了忧伤。 
他感到浑身一震,慌乱地叫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天堂吗?没有,我在这里,为了等的就是你。”她伸出手牵住他道:“你还放不开吗?” 
“不……”他欣然一笑,将手放开。 
--我终于可以挣脱恶梦的追逐,离开这个鬼胡同了…… 
完——
 
狮子 
假面女 
风的声音夹带着一丝丝泣涕声从身后响起,我回头凝望时,那个女孩还在哭。 
风中飘逸着火红而轻柔的丝丝秀发,眼中充盈着晶莹而清澈的绝望泪珠。 
她说,她为了找弟弟,才从遥远的日本来到希腊。 
她说,她为了找弟弟,才会迷失在这圣域里。 
她说,她为了弟弟,她愿意交出她的容貌待在圣域里。 
我问,那你是否心甘情愿为了女神、为了爱与正义而战? 
她迟疑了两秒,才缓缓说:“是的。” 
女孩温柔坚决的话响起,仿佛觉得这句话在微风中轻轻传送…… 
她抬起头无助地望着我,眼睛里蓄出的泪滴溜过面颊,滴到她手中的那副银色面具。 
她抬起手,纤细而白晰,却也有些颤抖,缓缓轻轻地将面具覆在自己的面容上。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看过她的泪。 
…… 
一道暗淡的晨光在破晓之前越过爱琴海传播开来,照亮了覆盖着神殿的圣域。 
伴随着黎明的升起,是一声又一声用嗓子长啸的吆喝声--听到练武者所发出来的嗓音,听到拳与拳磨擦出来的声响,才明了圣域的一天已经来临了。 
在爱琴海域里,阳光似乎更是辉煌灿烂。 
她照射在湛绿的爱琴海上,海面上闪耀璀璨的七彩光芒。 
她照耀在练武者的肌肤上,皮肤上沁出的汗珠晶莹剔透。 
但她,似乎更是眷恋在那迎面走来的男子身上。 
一袭褐色布衣包裹在他匀称结实的身上,微深的肤色散发着健壮的暗红。棱角分明的容貌上有一对浓密的剑眉,双目炯炯有神,宛若狮虎之目,霸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令人折服的威严。 
他的到来,让许多正在接受训练的后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在圣域里,就已经鲜少看见位阶极高的黄金圣斗士,尤其像他这般凛然正气的男子,在后辈的心里,更是难以掩遮的一个神圣代表。 
有着一身荣耀与光辉,加持在他身上,因为他是--狮子圣斗士。 
有着一身罪恶与血腥,加诸在他心上,因为他是--叛徒的弟弟。 
他从不以他是“黄金圣斗士”就引以为傲,但他从来以他是“叛徒的弟弟”而引以为恨。 
无论他有着崇高的地位,或是卑委的内心,全都是他的嫡亲哥哥--那位在十三年前,心技体完美而受人景仰的射手座战士;亦同样是在十三年前,杀害女神转世的射手座战士,所给他的。 
即管地位是多么地崇高,他的体内依旧流着叛徒的血液。 
他哥哥的罪恶,由他承接,永远烙印在他那与哥哥无异的面容上--挥之不去,也洗涤不清。 
后辈用仰慕的目光崇拜地看着他,因为他是黄金战士。 
同辈用不屑的眼神嘲弄地看着他,因为他是叛徒之弟。 
他想起在十三年前,那个低语哭诉的女孩,所给他热诚但又绝望的泪眸--有着强烈要生存的欲望,却又对未来丝毫没有希望的眼神。 
突然,一条红色的窈窕人影,如流星过空般从他头顶掠过。 
人影的速度虽快,但依旧快不出他的眼。 
等他要喊出那人影的名字时,那人影比他早快一步,已经娉婷落下在他的面前。”你有没有看到我家那小子?” 
大红的发有些凌乱,虽然她的面容以面具掩盖着,但依旧掩视不她慌张的心情与急燥的口吻。 
能够让一向镇定的她露出慌乱,也只有她在不久前所领到的徒弟,又失踪了,她会才会这样紧张。 
他尽量以较轻松的语气说道:“今天早上有看见他往山下跑去。” 
“这么说来,他跑到圣域外了?”明确知道徒弟的行踪,她的心情顿时安心不少,“已经告诉他多少次了,不准随便跑出圣域,怎么老是不听。” 
“小孩子嘛,难免淘气了些。”他笑道。 
“他以你为榜样是好,但你处处维护他的过错就不应该了。”她慢慢地靠近他,双指并拢指着说:“怪不得这小子最近老是违逆我,原来是有你在当靠山。” 
“我教他要对人礼貌,刻苦锻缧,遵守纪律,“他在正气的语气里略带淘气的表情说:“最重要的是要尊敬你这位师长,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不跟你说了。”她急迫想知道徒弟的下落,没时间和他在搭理着。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拍手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她一回头,看见与她同样是白银女圣斗士的蛇夫座,坐在岩上戏谑的说:“一个是叛徒的弟弟,一个是东洋的女人,两人话语绵绵的,在打情骂俏呢!”女子所载的银色面具,眼框四周绘制着宛如星状般的黑色轮廓,更增添了她的邪魅。 
“你别胡说!”她怒道。 
“我胡说?”女子语带嘲弄地揶揄着:“但我所看到的事实就是这样,我也可以请人看看我说的对不对,你们说如何?东洋的女人,不知羞耻!” 
她不回应,瞧不出一丝喜怒哀乐的面具上,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她身子一转,朝反方向疾速而去。 
待她离去,女子冷冷地看着他说:“我劝你,别和这个外国女人走的太近,不然……” 
“不然如何?”他厉声地打断女子的话:“你够了没有,她根本没做过什么,你别老是和她过不去!” 
不等女子回话,他向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天空是尽显清澄而透彻的蓝,但,映在地上的,是迷离而寂寥的灰。迷幻的景色却是真实的感受。 
或许那是自己的眼眸所看,或是心眼所及。 
她抱着双膝瑟缩着,风中的她显得瘦弱。 
“你会冷?”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怎么可能。”七月的希腊,是最为严热的一个月份,他的话让她噗笑一声,又自嘲的说:“……我应该早就习惯这种挖苦的话。” 
她将自己抱的更紧,她的身子不冷,冷的是内心,所以她怎么抱,依旧不会温暖。 
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伸出手臂,从她身后圈过搂着她,在她耳畔说道:“别太逞强了……” 
一股暖流从她的身子汩汩流入,沁入她的内心,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手指深深地陷入了他的皮肤中。 
她的泪,从那一天起他就不曾见过,所以她显得更是坚强,内心却越是脆弱,而她的伤感,就只有他看的见,所以,如果他不保护她,又有谁能够…… 
“我会活得比你更久,我会一辈子保护你。” 
“……”她不说话,低低垂着头,不做任何的表示,只是将紧握他手臂的手指,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许是默认了。 
…… 
…… 
今晨的阳光,或许还是蔚蓝明亮,但弥漫整个竞技场的,却是血色的阳光。 
她与她的徒弟生活的这六年来,她的生活重心就是他,也许他俩都是东方人,也许她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弟弟的影子,她毫不吝啬,倾囊相向的教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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