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入土的忠贞之恋:西藏生死恋

第19章


长大了,为这点女人间的小事,你们就提刀对着你单增叔的帐篷了?心都被狼吃了啊!”
    男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二公赞走到单增面前,一弯腰说:“对不起,单增叔叔!”还没等单增回过神来,他就回身踢了两个弟弟一脚,“走”,三人飞快地穿过草地回去了。
    草原上的距离不能用公里计算,而是用马程来算的,马走几个小时谁都知道有多远,如果说有几公里,所有人都只能翻白眼。卓麦所处的边防连队离错鄂草原马最少也要走四个小时,来去就是一天的事了。
    卓麦是第二天中午来了。
    “怎么样?卓医生,会不会留下疤?”次旺凑上前来,热心地问。
    “这么大的伤口,肯定会留下疤了!”卓麦头也不回地说。
    “很……难看吗?”次旺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说。
    “反正不会像以前了!”卓麦拿出针药,对达娃说:“我得给你打点麻药,伤口太大,要缝几针才能长得好!”
    达娃点了点头,苦笑着说:“谢谢你,卓医生。难看就难看吧,这张脸从来就没让我过个好日子,毁了反倒省事了。”
    “你说什么呢?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说毁了就毁了?”次旺跳着脚说,“不行,我得找单增去。”
    “找他干什么?还嫌他女人闹得不厉害啊?你回去吧,次旺,我儿子们都在,他们会照顾我的。昨天的事多谢你了!”
    “那……好吧!”次旺磨蹭着向门口走去,到门口处回头看了达娃一眼,“有什么事让公赞叫我去!”
    达娃闭着眼向他挥了挥手,次旺这才掀起门帘出去。
    次旺出了达娃的帐篷,哼着小曲儿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一进家门就喊着女人倒茶,还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这回你满意了?终于讨得了她的欢心。”次旺女人把木茶碗“啪”的一下放在男人面前,“我就不明白了,白拉抱得好好的羊,怎么会一下冲了出去?”
    “嘿嘿嘿……”次旺冷笑着,并不言语。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上篇(66)
    
    “白拉平时虽说泼辣,但不至于恨到要去伤害达娃,真是奇怪了!”
    “那是佛祖对她的惩罚!”次旺冷冷地笑了。
    “佛祖为什么要惩罚她?这草原上,哪个女人才有一个男人的,佛祖连这帐篷里的私事也管,还不累死啊?我看不是佛祖在惩罚她,而是你在惩罚她吧?就因为她看上单增一直看不上你。”
    “你胡说什么?”次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女人身子一晃。“你真是疯了。”
    女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冷冷地笑。“我看到白拉被人推了一把,她站不住,那羊才甩了出去。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才是!”女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血红的眼睛盯着男人。
    自从女儿央吉逃离草原,女人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到了男人身上。作为母亲,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孩子,在茫茫地大荒原上,女儿是遇到狼了还是遇到熊了?男人不担心,男人的眼睛只盯着另一个女人,转着心思要把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赶走,转着心思要把那个女人搂入怀中。当她在羊圈的另一个角落看着自己的男人装作无意地撞了一下白拉抱着的羊时,她心里是悲凉的,这样的龌龊事让她看后心里冷得就像大冬天头上顶了一块千年寒冰。
    男人喜欢达娃,她并不怪他;他用自己的权势胁迫达娃,她也能理解。那毕竟没有伤害,女人的身体嘛,本来就是男人的,就是孩子的。女人用自己的身体让草原的夜变得多姿多彩,女人用抽干自己的方式让草原的孩子一茬茬成长。
    “你会遭到报应的!”女人坐在地上,头发零乱,脸上的皱纹在这几天深了很多。她恨恨地看着哼着小曲儿摸出一瓶白酒往嘴里灌的男人,除了无尽的哀伤,她还能做什么呢?
    伤好后达娃把从卓医生那儿要来的伤湿止疼膏剪成指甲盖大小的圆形、方形、三角形,小心翼翼地贴在脸上。这样的装扮据说在城里很流行,草原上还没有。是单增有一次从县上回来告诉她的,于是她找卓医生说自己腿痛要了一块,一直舍不得用。当太阳晒得草地暖暖的时候,达娃出了帐篷,穿上单增上次送她的真丝衬衣,故意把柔软的领子露在羊袍外,她重新梳了头,把长发用酥油抿得光滑明亮,再请次旺女人帮着编了小辫,头上缀了松石,然后放进镶了黄玉的辫套里,牵了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单增的帐篷前,大声叫着:“单增,单增拉,你出来!”
    白拉出来,看到神清气爽的达娃,脸色一变,转身气冲冲地回了帐篷。单增笑着走了过来,“伤完全好了吗?牵着马,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上篇(67)
    
    “想到乡上给公扎寄封信,听说无人区那一带最近老闹熊,你能不能陪我去?”达娃笑着,一如往日的春风满面。
    “好,你等我一下!”单增说,然后回帐篷背上叉子枪出来,在帐篷边牵了马。
    俩人并排向前走去,一段距离后同时翻身上马。达娃知道白拉在看她。
    注意他们的还有一双眼睛:那是次旺的。
    次旺的女人也立在帐篷边,看着两匹马消失在草原深处,冷笑着说:“有人真是白费了心思啊!”次旺飞起一脚踹在女人的腰上,女人当即摔倒在地。
    “你踢吧,你踢死我也达不到目的,人家压根儿就不喜欢你。”女人说,自己爬了起来。
    达娃这几天老感觉不对,半夜出去撒尿总觉着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身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今晚她再一次飞快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心里嘀咕。是自己多疑吗?还是真的有人在看自己?
    那天,帐篷点的人都去牧场了,单增特意照顾她,说她伤后体力还没恢复,安排她在家照看几只生病的小羊羔。
    达娃给小羊羔们喝了茶水,关好圈门,把獒拴在门口,这才回到自己的帐篷,她找出铲子,一边哼着牧歌一边开始打扫自家的羊圈。突然头上被一张黑布盖住,脑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晚上大家收工回来,发现达娃披头散发赤身裸体在帐篷点里乱窜。
    公赞吓傻了。他赶紧脱下皮袄一把包住阿妈,抱起她往回走。达娃两条腿露在外面不住地挣扎,嘴里胡乱叫着:“单增,你来吧,你来钻我的帐篷吧,不用你打狗,我把狗牵开。嘿嘿嘿……你把我的獒打晕了,我不要你了。你个死鬼,就自己走了,再也不管我,这么多孩子我怎么养活……”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能说疯就疯了呢?
    公扎接到电报的那天,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他拿着电报就往连长的办公室跑,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上篇(68)
    
    “***公扎,你到部队快八年了,还没学会敲门吗?”过去的连长,现在是团长了,正跟新任的连长在看地图,抬头见是他,立即笑着大骂。
    “对不起啊,团长,又忘了!”公扎嘿嘿地笑着,重新回到门口,两脚一并大吼一声“报告!”把正倒茶的勤务兵吓得手一抖,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公扎,你不喊报告把人吓半死,一喊报告彻底把人吓死。”团长用笔指着他,哭笑不得,招手让他进去,“进来吧进来吧,又要干什么?”
    “团长,嘿嘿……”公扎大步进来,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
    “拿来拿来,***是不是又要去打猎?”公扎因为枪法好,又是本地人,团部、师部的领导们外出时总喜欢带着他,一去好几天是常事。
    “不是,团长,不是团长打猎……”
    “当然不是我打猎了。***公扎,看你这普通话学的,什么水平嘛!”团长接过他手上的纸条,“哦,你阿妈病了?要请假探亲?”
    “是的,团长。我没有阿爸,只有一个阿妈,她病了我很心担!”
    “是担心,不是心担。”团长笑骂,把假条递给连长,“没有阿爸,你怎么来的?话都不会说。”
    连长在假条上签上字递给公扎,“滚吧!”
    公扎不好意思地笑着,接过条子,两脚一并敬了个礼转身飞快出了办公室,还不停地念着“担心、担心、担心……”
    屋里,团长和勤务兵直接笑翻。
    公扎一路念着“担心”回到宿舍。
    “老班长,怎么样?批了吗?”公扎当了五年的班长,新来的战士都叫他老班长。原本早就该退伍的,但因为团长喜欢他,说等地方上有工作安排的时候再让他退伍,公扎也就一直留在部队里。
    今年终于有指示下来,明年退伍的老兵要安排工作,公扎也就有了回家的希望。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上篇(69)
    
    “批了批了,两个月!”公扎得意地笑,这一笑,又把“担心”给忘了。赶紧问边上的人,“我刚才回来时在念什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