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只为遇见你

第3章


干什么?我回家了,没考上学,没人理我,整天扛着锄头,在地里干活,没人知道我,我每天面对的都是讽刺,嘲弄的目光,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终于有一天,我抵抗不过这样的生活.
我跳楼了……”
若希听着老师的声音,仿佛念咒语一般,他胡思乱想着.
他的脚在地上不断地划着,有时是画某一种图形,比如圆,或四边形;有时他用右脚不断地写“1、2、3、4、5、6”,一连写上好几遍,嘴里还自言自语。
只有和香蓉聊天的时候,他似乎才是他自己。
但他说话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而且他可以几天不说一句话。
似乎他的世界里就是孤独。
“若希,穿那一套西服,在衣柜里,我给你洗了,穿那一套好看一些,妈喜欢看你穿那一套。”
若希一句话也不说,穿上一套运动服,头发凌乱的就打算去学校。
“听妈的话,妈说得没错,穿那一套好看些。”
若希依然不理,脸上毫无表情。
“听话,叫你穿那套。”
“我不想穿那一套。”若希不耐烦地说道。
“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你今天非得穿那一套,听见没有?”
若希只当没有听见,一气之下跑了。
秀连气极了。
“越来越不听话了,把你养这么大,就这么对我,太不听话了,好,你走,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妈的话也不听了……”
秀连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若希去年为读文科还是理科和妈也争吵过,但他最终妥协了,他的心告诉他,那是自己的妈啊!
经过和妈的一次次赌气,争吵,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叛逆了。
一路上,若希心里十分难受。
 
 
“妈,我原本不想伤害你,妈,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儿子对不起你,儿子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和你生气,是儿子太不孝顺了。” 
若希嘴角抽搐着,但他没有流下泪水,仿佛眼泪随着心一次次死亡早已干涸了。 
若希每次周末放假,只要天气晴朗,他都会到长江边的那一片沙滩上欣赏夕阳,感受晚风。 
那一片沙滩就是一片充满着欢乐,幸福回忆的地方,对于若希来讲。 
“吴双,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知道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也听不到你的回答,只愿你一切过得都好。我在江边,在六年前我们一起玩耍过的地方为你祝福!” 
想起蓉,有幸福,但更有一些悲伤。 
若希只愿意回忆他们甜蜜、美好的那一部分,他觉得这一部分可以为他的心灵疗伤,却偶尔也会去想那让他心痛的回忆。 
蓉小学毕业前几天,就和若希关系越来越淡了,和若希最好的朋友郑辉好上了。 
若希感觉一下子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自己最喜欢的女孩背叛了自己,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自己,自己一下子失去爱情和友情,他问自己:“还有什么能让他相信?” 
也是在这一片沙滩上,蓉提出了分手。 
“若希,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喜欢上了辉,辉性格活泼,我欣赏他的直率,大气以及阳刚,你太懦弱了,女孩子要的是安全感;你太柔了,你需要一些刚烈的东西,我们还是分手吧!但我们永远是朋友。” 
当时的若希只顾着听一声声浪涛,他不想听,也不愿听这些,特别是那一句“你太懦弱了……” 
不得不承认,蓉远比若希要成熟。
第五章
南方的夏天天气炎热,而且蚊子多,特别是乡村,到了晚上,屋子里根本睡不成觉。
所以农村人都喜欢在户外纳凉,搬上躺椅,拿着巴扇,看着电视,沐浴着晚风,别有一番情趣。
若希放暑假了,一家人在户外纳凉,天气很晴朗,若希望着天空,满天星光,像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晚风一阵阵,轻轻地吹过他的脸,感觉很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已经快十二点钟了。
家新在躺椅上睡着了,手里的巴扇时不时还动一下,打着呼噜。
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鹿鼎记》,若希看得很痴迷。
“家新,我不放心,你去看看鱼塘,现在人家都看着我们那口鱼塘眼红,早有人打它的主意了。”
秀连摇了几下家新,没有反应。
“家新,家新。”
“嗯!嗯!干什么?”
秀连故作少女般的天真,轻轻地摇晃着家新,面带着微笑。
“干什么……”
家新用手中的扇子去拍秀连的手臂,两眼却始终紧闭着。
“快去,你当什么家,整天不操心,非要鱼都被别人偷走了,你就心里舒服了。”
“好,你不去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我也不管了。”
“吵,吵什么,过一会再去。”
“整天不操心,就操心喝酒、抽烟,跟着你这么多年了,你看,家里制了什么,碗柜都还是我们结婚时做的,电视机我说要买就买个新的,你偏要买旧的,旧的换了几个,加起来比买新的钱还多,田里有没有水也不去看一下,你是男人,我要是男人,肯定比你强。”
家新只觉得听得很烦了,猛地站起身,什么也没说,气得咬牙切齿,眼珠都快鼓了出来。
然后径直朝鱼塘的方向走去。
若希早已习惯了爸妈之间的争吵,虽然爸妈时不时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争吵,但从没见他们动过手,而且总是以妈喋喋不休的说话,而爸只是气得咬牙切齿而宣告一场战争的结束。
秀连进屋喂猪去了。
家里连同母猪养了十来头,二头母猪,还有其它大的小的七八个,秀连认为农村人要让生活过得好一点,没有别的出路,打工那只是瞎折腾,一年到头来也挣不了几个钱,农村人没文化,也没手艺,而且还在外常常被别人骗。
秀连曾在镇上结拜了一个妹妹,妹妹原先是开服装店的,后来回老家办了一个农用机械厂,专门搞销售的,那个妹妹想请她过去帮忙,包吃包住月薪600元,她都已经打定了要去的准备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想自己这双脚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家了,她的心早已留在了这里,注定是一辈子,和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秀连坚持每天很晚了还喝一次猪,对于喝猪,她总是格外细心,特别是对于那两头母猪,那可是她的摇钱树!
每隔几天,秀连要清扫一次猪圈,然后喝完猪,还要看着猪吃上一会,那是在观察猪的饮食怎么样,以此来确认猪是不是病了!
“若希,你进来一下,帮忙给猪提几桶水。”
若希每次都是提满满的一桶,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一条水迹。
“慢点,慢点,做事总是粗心大意,毛毛臊臊的。”
只听到小猪一声声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若希!”
秀连匆匆地跑过去。
只见一头小猪躺在地上,口里惨叫着,还在吐血,旁边是若希提水的桶。
秀连很是生气,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家新怎么还没回来?”
家新俯着身子,迅速地朝鱼塘冲上去。
远远地,家新就望见对面有两个黑影。
家新气一往上冒,大声吼道:“你们干什么,啊?干什么?”
一边吼着,家新的心在怦怦直跳。他朝对面追过去,两个黑影窜上了山。
这个鱼塘三面环山,而且山上长满了杂草,有的有二米多高,每个山上都只有一条小路,而且长年累月都没有人走过,那路是山的户主砍树时踩出来的,晚上不打电筒是没人敢走的,因为曾经有人被蛇咬过。
家新追上了山,顾不得打电筒,“哎呀!”,他感觉一阵疼痛。但他顾不上疼痛,一边朝前跑着一边撕心裂肺地骂道:“你们这些钩酿养的,给我站住,偷老子的鱼,敢偷老子的鱼,老子今天非要看看你是谁?”
“给我站住——”
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滚落下来,家新没有来得及闪躲,被摔倒在地上,沿着山路滑下,他想站起来,感觉腿怎么也使上不劲。
用手一摸腿,手上沾满了血。
“钩酿养的,老子养这些鱼容易吗?”
家新想到了去年承包鱼塘的事,原本秀连就不同意,但听家新说很有信心把鱼塘搞好,所以就投资了一千多块,平时晚上很少去看,快年底了,心想收获的时候到了,家新和秀连都期盼着!
打鱼那天,还请来了家新的二个兄弟帮忙,结果大失所望,那么大的鱼塘,撒了十几次网,有几次几乎是空的,还不到一百斤鱼。
家新此时此刻真的有些欲哭无泪。
“我这是他妈的什么命!我真的什么也干不了,真的要穷一辈子?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我要抓住这群混蛋……”
伤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无济于事,家新心情平静了些,想想还是回家吧!秀连还有若希可能还惦记着。
他忍着疼痛爬起来,朝家走去,只感觉腿越来越痛,并开始发麻,头也有些发晕。
“难道自己——真的——被蛇咬了!”这个念头涌上心来。
回到家没多久,家新就昏过去了,任凭秀连怎么叫也叫不醒,若希都快吓傻了。
秀连只顾着哭喊,使劲地摇着家新,一会将他抱在怀里,一会又将他放下,望着昏迷不醒的家新,秀连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家新,你别吓我!家新,你快醒醒啊!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不要丢下我们不管!我们还有孩子!若希,若希快叫爸,快叫爸,叫爸醒醒啊!”
秀连惊慌失措,仿佛天塌了似的,她感觉整个世界正在消失。
“爸,爸,你怎么了?爸!”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若希的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发誓不再流泪的他热泪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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