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的天堂

第41章


  老大嘻嘻阴笑两声:“他爸居然说,怎么和旁边的那个差这么远?”
  这让晨露听了可能会高兴的消息却着实让我感到郁闷,元曲的美貌真是公认的。
  “太子他爸哪管得了这些,听说主要压力还是来自他妈,整天吃饱没事干像谁跟她抢儿子似的,真以为自己生了个道明寺出来。”陈圆圆很是轻蔑的说,到老校区之后我们才得以见到太子他妈的真面目,虎背熊腰的高脚七待业在家的主妇,哪个角度看都不忍心看。
  “哇好漂亮哦。”海蓝突然钻出被窝高举手中报纸:“美丽婚纱店打折艺术照一套才几十块耶。”
  “真的?”全部人都叫出来,老大顿时发话:“明天去照群照。”
  盛夏郑重其事的把特大级粘鼠板放在桌上:“老大晚上别下床,今晚我一定能抓到风车车。”
  我给晨露发个短信问她明天去不,她回说:“早就想去那家店照裸照了。”
  第二天清早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得盛夏惊喜的尖叫:“抓到了抓到了。”
  睁开眼外面都还是天黑,吱吱的乱叫和奋力扑腾的声音,老大突然一个鲤鱼挺跳起来,下床拿起她的洗脸盆,狠狠扣上,上面压根板凳,一手将盛夏推回被窝:“已经跑不了了,有什么事等到睡醒天亮再说,听见没有?”
  又睡会儿,等到天全亮,看时间快九点,众人才陆陆续续醒过来,盛夏按耐不住,掀开老大的洗脸盆,我从蚊帐里伸出半个脑袋,一只体型偏瘦的老鼠,在粘胶上无力扑腾着,圆圆的眼睛,透露着绝望与狡诈,旁边有粘下的毛发,胡须。
  “好恶心。”海蓝说出我的心里话,盛夏眼瞅着也发憷,跑到对面寝室敲门:“我们害怕啊,有没有人帮我们打打老鼠啊?”
  门开了,隔壁寝室人一脸茫然,寒霜最先跳出来:“我不怕,我来打。”
  火钳递在她手里,寒霜像花木兰般英勇,看见老鼠的瞬间突然愣住,盛夏在后面不停推她:“快点把它打死啊。”
  第一百零六章 婚纱照
  寒霜扭捏推攘着不肯向前,刚上完厕所回来的老大一把走过来夺过她手中火钳,将粘鼠板一把扯翻在地,火钳对准老鼠的头狠狠砸:“让你来我们寝室,让你来我们寝室。”
  脑浆混合着血被老大砸出,这是继嘉靖后再次看到的生猛血腥画面,寒霜一言不发的走回去,并且将门死死关上,不再露面,老大打得一塌糊涂才住手:“下次别来我们寝室听见没有?”
  那只可怜的老鼠早就见阎王去了,哪能听见?
  老大还不甘休,将老鼠连粘鼠板踢到外面,浇上她私藏的白酒,打燃打火机,火焰中我似乎听到老鼠回魂似的惨叫。
  这是盛夏捉到的第一只老鼠,也是最后一只,此后她都不愿意再铺设任何抓老鼠的装备,因为就算看老大虐鼠,也是一种罪过。
  美丽婚纱店档次还算合格,想起那些挑衣服化妆的种种花样,大家都高兴不已。一撞进大厅,居然里面围满人,有便宜谁不占,而冤家路窄的是,元曲她们整个寝室居然也在,冷冷的目光萦绕在四周,晨露挺直胸脯大声说:“老板我要半身照裸照。”
  所谓裸照,绝对要十足身材好十足自信的女生才敢去照,摄影师都是女的,退到整个背景之外,主要用柔光来照出背部的线条。
  化妆师将晨露的头发高高挽成一个髻,旁边化妆的宋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晨露最先照,我们也不愿意理那些女人,全都跟进背景室,薄纱中背部显出一种金属质感,能达到抽象艺术的高度。晨露在摄影师要求下双手搭肩转过身,接连几张都很让人满意。
  突然外面推挤进来一大群人,晨露啊的一声尖叫,便抓衣服穿,其中包括元曲宋词,颇为嚣张的东张西望:“是不是在这里照相?”
  女摄影师皱起眉头:“刚才不是给你们说过几遍吗,在隔壁那间,这里是暗间。”
  “喂你站住。”老大气愤的拉住元曲:“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一时走错而已,你以为每人都像你们这么龌龊?”元曲说着拖长语调看我一眼,我顿时来劲:“你看谁呢?”
  晨露匆匆套好外面衣服就冲出来,直指宋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欺人太甚了。”
  宋词毫不畏惧的对准晨露扬起的巴掌迎上半边侧脸:“你打啊,我只要回去说这五个红手印是你打的,我男人只会更心疼我。”
  这话还真有效,晨露的手果然停在半空中。
  海蓝有些紧张的在我身后说:“这时候千万不要有男人来插足啊,要不一发不可收拾。”
  乌鸦嘴说哪样应哪样,抬头就看见玻璃门外太子进来的身影,可能是宋词让他来付款的,太子一进门就见到这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愣住。
  老大平静的走到两人面前:“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男人来,更好,你……”老大手指着元曲鼻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追过蒙丹,蒙丹根本不理你,你才转向蜻蜓,还有你宋词,陪你去做人流的那人是我死党,那孩子是谁的?”
  从宋词震惊和唐诗元曲尴尬的眼神,我已知道老大说的话不假,太子走上来搂住宋词:“老大别问,孩子是我的,我已经跟家里说了,爸爸让我自己处理,妈妈坚决反对,后来是宋词自己做的决定,等我知道时孩子已经没了。”
  晨露眼眶一红根本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你们?”
  第一百零七章 狭路相逢
  晨露终究还是表现了出来,哪怕说过千万次的不在乎,说过千万次的过眼云烟,事实证明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这也许是真爱的力量,哪怕分手,却未曾有一天真正忘怀。
  不过元曲追蒙丹的事,我从未听说,从未见到,宁凝和蒙丹走这么近,也未曾听她说起过。
  老大仍不打算放过宋词:“哪知道孩子是谁的,还有你每期的奖学金是怎么来的,自己心知肚明,平时课上得少又不复习,你能考到每科平均九十分以上?还有你爸,真是卫生局局长吗,你家真这么有钱,为什么用的全是便宜货……”
  “不要说了。”太子盛怒的将桌上咖啡杯摔在地上,砸成粉碎,老大得理不饶人:“你早知道是不是,你不想听是不是,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呢,她们寝室经常莫名其妙不见东西……”
  “喂,你够了你别说了啊。”元曲也吼起来,拉起宋词,颇有些狼狈而逃的感觉:“我们走。”
  太子搂着宋词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一字一句的对老大说:“不管外面传得多么难听,我毕业后就会和宋词结婚,一生相守不离不弃。”
  “瞎了眼了你?”老大对三人背影高声骂道,陈圆圆拉住她:“老大真的不要再说了。”
  回头时晨露已哭成泪人,一年多的忍耐,如今如同洪水般涌出,有个矮个经理模样的男人闻声出来,看见地上摔碎的咖啡杯:“谁砸的,你,你还是你,我可话说在前面,我在这里开店的,没怕过谁,不赔钱别想走。”
  “我才不给他们赔钱。”晨露哭着拉开门,老大趁势甩开膀子追出去,我,陈圆圆,盛夏三个与老板大眼对小眼:“我们没钱啊。”
  “没钱就别想活着出门口。”老板见刚才不听招呼跑出去两人,语气又加重一层。
  天知道那灰不溜秋的咖啡杯居然要一百多块,我们三人凑钱才得以脱离魔掌。可这钱,算来算去都不知道该找谁要。
  回去时下起小雨,路过警校旁边的宠物店,里面空无一人,墙壁上面很大的红字写着血债血偿,我不知道宠物店老板那种怪胎到底犯下什么事,不自觉停下脚步,慢慢靠近。
  有个四十多岁的老板推着卖银耳和绿豆汤的小车躲进来,抹额头喘口气:“这雨真是越下越大了。”
  我和他面面相觑,顿了顿:“这里,不能躲雨。”
  那男子看着我:“这地方我租下来了,装修完就开张,专卖银耳汤,绿豆汤,冰粉刨冰之类的,你是哪位?”
  盛夏从后面伸出半个脑袋:“我们是以前这里老板的朋友。”
  “那小伙子啊。”老板恍然大悟,摇摇头:“不知道出什么事,前段时间有车过时把店里一只狗不小心碾死,他去说理但我看好像车上那女人他认识,没多久他居然把狗和房子全卖了,再后来就是现在看到的景象,我看他这么久没回来,就把店租了下来做点小本生意。”
  就这么几句话,已经可以勾勒出无数个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凄风冷雨中渐渐走远,盛夏无不感叹的说:“刚才那小贩穿的居然是阿曼尼。”
  “假货吧。”海蓝绝对不信。
  “不像,不像。”盛夏将头意味深长的摇了又摇。
  第一百零八章 宋词
  那天晚上回去后,听老大详细讲了一遍宋词,每次考试不但是作弊,考完后还经常买东西送到老师家贿赂哭求。她经常都生活费扣到每天一两块钱,还要偷寝室里面其他人的东西,最后钱攒够就去买名牌装点自己。
  但钱还是不够,甚至传闻说她晚上去酒吧陪谈陪座,我听半天,这太子找女人两次,都找到那种外表天真漂亮过往经历一大堆的女人,而他妈,真是火眼金睛,每次都能一眼看穿妖怪的真面目。
  山下老板的甜品店正式开张,前去才发现,每样东西又浓又舍得成本,银耳汤全是蜂蜜熬的,一小碗都有四个大红枣,而盛夏的直觉也没错,了解之下,那老板以前真是大款,只是破产,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也有三千钉,他的积蓄下辈子也不愁吃喝,便干起自己喜爱的事情,权当是消遣,站在街头卖了些日子,日晒雨淋终究觉得不妥,才考虑正式挂牌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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