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淡定

第79章


但这毕竟是他人之物,她即便是怀疑,也不好拆开。
  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拉开了书房的门,正视着前方的一片绿。
  她当初选这间屋子做书房便是看中了这儿又是避凉的地方,门外又搭着树林,很是清爽。
  想起了云影山上的君子山庄,还有那只爱在草丛中窜动的白猫懒儿……
  懒儿……
  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君宛清有一种感觉,若是拆了那封信,她便能找到懒儿了……
  眼眯作了一条线,这样的她,看起来便如同是一只猫,优雅,轻盈,又有一种神秘和压抑。
  信上的字迹君宛清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是阳修妤的?还是云惜的?但君宛清明白,无论是她们哪个人的字,她都是没见过的。而这字,却越看越像是她自己写的。
  云姐姐,
  此猫为妹妹闺中之物,今感念姐姐身子不适,特送与姐姐作个消乏解闷之物。
  柳
  这是何意?她何曾将懒儿送与李浮云,她何时写过这样一封信!纵使她真想对李浮云不利,也不会蠢到将自己的玩物送与一个应该远离猫狗的孕妇。苏阳还口□待她要伺机放在周敬翎身边。她倒是好,又是能影响到李浮云,又能够让她冠上毒妇的名头。
  信纸化作了无数的碎片,如同一只只刚成型的蝴蝶,偏偏飞舞落地。
  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果然,苏阳哪会真好心与她为伍。只可惜,她真将她当作秦淮女子了。
  “主子!”心里还未落得平静,又听见门口思菊有些着急的声音。
  “怎么了?”听是思菊的声音,君宛清便耐下了性子,好声问道。
  “主子,宫里出事了。听说是云贤妃的孩子要保不住了!至于原因……说是……说是被猫惊了!”若是平时,思菊定不会这般大惊小怪,但现在茗鸢宫不见了懒儿,而李浮云又是被猫惊了,不得不让她将这两个往一处想去。
  懒儿……
  看向了地上的碎片,君宛清有种莫名的心痛。
  拉开了书房的门,看着一脸担心的思菊,君宛清依旧是那般冷淡,“思菊,陪我去品贤院看看。”她不担心李浮云,她只怕她的懒儿会有不测。
  (小风插话:动物同样是生命,与人是一样样的。因为小风本人便是将宠物看作家人一样。故,女主对懒儿,也是因为当她是家人,才会担心,并不是她冷血。另外,接下去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堪比灰尘的血腥片段,若是素食主义者可选择性跳过~(*^_^*))
  才靠近品贤院,君宛清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但因为周围青草的味,已经被掩去遮盖了许多。
  “思菊,这儿的血腥味可真重!”君宛清掩住口鼻,忍不住抱怨道。
  诧异的看着君宛清,思菊小声道,“主子,可是……我什么也闻不见呢……”
  转头看了眼思菊,君宛清不语,却又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小王爷……就是这只猫……就是她吓到小姐,小姐才……”看着侍卫手上的白猫,李浮云的贴身婢子香菱忍不住哽咽着。
  李元谦走到了那侍卫的面前,低头看着那只猫。诈一看竟觉得有些眼熟,又想,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所有的猫也都是这模子,眼熟也并不奇怪。
  细看这只猫,白色的毛发,宝蓝色的眼珠,如今被侍卫拎在手上,却仍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不时发出“喵呜”的呢喃。
  这猫的感觉倒是像极了那个女子呢!似是对什么都一副淡淡的样子,却又能够明白别人所不能明白的那些。便是她成全了他与花语的婚事……
  被自己的想法震到,他怎么还会记起她!那个害了他妻儿的人!是她给了他们在一起的可能,又是她毁了他所有的希望……
  心中一时苦闷无法发泻,便恨恨的看向了那只猫,“真是瞎了你的猫眼!亏得一双碧绿的眸子,却是白长了!”说着话,便将手指直直插入了白猫的双目间。
  “喵呜!”白猫的身体因为眼部的疼痛被扭曲成一种奇特的形状,前肢不段向前挥舞着,愣是将侍卫的手抓出了几道血痕。
  地上,两个沾满了血迹的碧绿眼珠,瞳孔似是一根细针,要将眼前人的样子牢牢绣入魂中。
  “喵呜!喵呜!喵呜……”猫叫声由尖锐变得宛若婴孩的哭泣。血染红了她的脸,黏绸的血液,还不断从伤处流出。
  “教你以后学会认地,不该来的地方,你便不该来。”将手指上的血迹擦在了白猫的后背上,李元谦转过身,看着已经一脸惨白的香菱,冷冷开口,“将她活剥了吧。”边开口,边是递过了一把匕首。
  活剥……这是一只活猫啊!香菱只觉一时气短,竟是昏了过去。
  李元谦冷漠的看了倒地的香菱,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那个拎猫的侍卫,“女人便是胆小,她不敢,便你来吧。”说着,便将匕首递至他的方向。
  “是!”侍卫虽也觉得李元谦太过残忍,但毕竟他有个固山郡王的名号在那,容不得他拒绝,便只好开口应道。接着看向了手上那只还在呻吟着的白猫,在心里为她默哀了几片,才接过了李元谦递来的匕首。
  到了品贤院门口时,她们已经见不到任何人影。
  眼角瞥见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君宛清下意思的逃避开。但那儿却又像是有什么魔咒般,她想避开,最后却还是看见了那滩血中两个红色的血球。
  那是什么?走到了血滩前,蹲下身看着血滩中的血球。那不是别的,是两个眼珠,从大小,颜色上看来都不似是人类的,只是,无论这是谁的,怎么会有人这般残忍的将她眼珠挖出……
  “啊!主……主子……”不等君宛清想完,思菊已经失声叫道,语气里是一种压抑的绝望。
  顺着思菊的目光看去。品贤院的门前,吊着一只背血染红了的白猫,更确切的说,是染了血的猫皮。
  “懒儿?懒儿!懒儿!”这是她的懒儿!她不会认错!可是……她的懒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想解下吊着的猫皮,却又停住了脚步。
  呆滞的转过头,看着被遗弃在草丛中的一团肉球,心里便如同被撕开了般。
  那是懒儿的身体……她知道……她感觉到了懒儿的呼唤……
  泪水自眼角无声流下……默默走到了肉球边。
  像是感应到了,懒儿动了一下身子,但只是那一下,又让她全身扭曲的更是利害。
  “谁?”冷漠的男声自身后响起,“难道这是你的猫?”话音落下的同时,猫皮被丢在了君宛清的面前。
  默默起身,转身看着眼前的人,心却是更痛了……“寄谦……是你……”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看着君宛清的泪,李元谦只觉得可笑,却也明白为何他刚刚看见那只猫时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正是在君宛清那儿见到的,“你害死我妻儿,我不过才杀了你一只猫,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在你看来,她只是只猫,而对我来说,她是家人啊……”她后悔当初没有常常陪着懒儿,但如今,她有的,只有泪水。
  “家人?那语儿呢!语儿是我妻子!你又为何要害死她!”李元谦冷笑,狠狠抓住了君宛清的肩吼道。
  “我没有……我没有害死花姑娘……我又为什么要害死她……”泪水,依旧是泪水。
  松开了手,背过身去,李元谦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不会信你,此事也莫要再提。但你记住,若云儿的孩子有事,我定不会饶你!”说罢话,便又走进了品贤院。
  无声的转身蹲下,将懒儿已经不再动弹的肉身放入了皮中。又走到先前的血滩边,拾起了那对绿眼,放在肉身边上。这才转头看着在一边泣不成声的思菊,轻声道,“找到懒儿了……我们带她回宫……”
  葬猫
  葬向青山向青天,猫往鼠处往人家。
  次日,君宛清便病了,一连睡了好些天,病情仍是没有任何要好起的样子。
  “柳儿究竟是什么病!你们倒是给朕个说法啊!朕养你们这些太医是用来摆设的吗!”周敬翎吼道。近日来,先是李浮云惊胎的事,现在又是柳芳婕一病不起,他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邪运。更令他窝火的是,那些太医在检查过之后,竟连个病因都说不出!
  几个太医唯唯喏喏的样子,生怕周敬翎一个不满,他们便全得丢了性命。
  “皇……皇上……臣有话……不知……不知当不当说……”观察着周敬翎的表情,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太医开口道。
  “说啊!”周敬翎不满的看着他,他已经有够心烦的,再没有心情与他们周旋。
  年轻的太医双膝跪下,将顶上的太医帽拿下,放在地上,这才正色道,“皇上,恕臣无礼。但这并非托辞,臣觉得,芳婕娘娘并没有病,娘娘昏迷的原因,只是她不愿醒来!若是皇上不信,大可撤去臣的职位!”
  周敬翎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又看向站着的那些太医,“你们呢?也这么觉得吗?她是朕的芳婕,是朕最为宠爱的妃子,她怎么会不愿醒来!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庸医学艺不精,现竟还这样信口辞黄!朕也不多说什么,再给你们三日的时间,若是治不好柳芳婕,便拎着项上人头来见朕!”
  众人又是为难。也不知这柳芳婕是什么人物,云贤妃惊胎那会儿也不见周敬翎这样发怒。
  门外的思竹听了周敬翎和那太医的话,皱了皱眉,也不顾符不符礼,走进了卧房,福身道,“思竹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可否容思竹为主子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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