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窃玉

第28章


  
  阿莫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反问道:“那你这吴名又是哪里来的,吴名无名,连个名字都没有,哼。”
  
  吴名反应极快,立刻便想到了原因,忍俊不禁道:“看来你我的师父都是懒到家的人,取个名字都这么随便,莫某,吴名,呵呵,真是莫名其妙的名字。”
  
  “莫名其妙么?”阿莫冷哼一声,语气平淡,手上却是力道一紧,正是最后打了一个结。
  
  吴名闷哼一声,条件反射的扣住阿莫的手腕,脸色发白的求饶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当真作甚,我是病人哎!”
  
  阿莫横了吴名一眼,松了手,吴名喘口气,身子动了动,算是适应下新扎好后的感觉。然而还没等吴名将注意力从适应里拉回,阿莫的手又开始了自主的动作。
  
  吴名在阿莫的手解开了腰带结时,终于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又似乎发觉到这动作太不符合自己的作风,便保持了不动的姿势警惕的问道:“喂,你要做什么?”
  
  阿莫奇怪的看了眼吴名道:“难不成你受伤都只在上半身?说好帮你重新上药包扎,我阿莫从不食言。”
  
  吴名无语,他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深更半夜,一个未婚女子动手脱男人的衣服,是一件很不妥,也很危险的事么?”
  
  阿莫嗤笑道:“危险?不妥?上回你怎不这么说?又不是第一次,大男人矜持个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吴名脸颊有可疑的红晕升起,他忍不住心里暗道,这……他这是被女人调戏了吗,为什么会这样,阿莫到底有没有一点生为女人的觉悟,为什么在他看来,角色互调,反而是他自己有种……就像阿莫说的,矜持。
  
  吴名甩甩头,他必须找回自己的角色。于是他干脆的解了腰带脱下裤子,然后一脸等她如何的模样笑睨着阿莫,心里忍不住期待着看到阿莫的一丝羞窘,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
  
  可是事实总与愿望相违背,阿莫神色镇定,似乎下身和上身在她看来都是一个样子,动手解了绷带,擦拭,然后上药,包扎,做完一切,她离开去洗手,只剩吴名仍半躺在床上,一脸颓然。
  
  这一晚差不多折腾到天明,吴名才离开,阿莫躺在床上难得的睡不着觉。刚才还不觉得,但此刻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她忍不住想起为吴名包扎伤口时,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似乎手指在眷恋着那皮肤的温度和触感,不听指挥的,期待着什么……阿莫不明白,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她闷闷的大叹了口气,屋外,鸡鸣已响。
  
  继续陪着媛儿玩了一上午,趁午饭后的休息,等不到书生前来的阿莫主动踏出了槿园,她找书生,在侯府天经地义。
  
  凌云正陪了侯爷下完一局棋,胜了半子,不多,因为得照顾侯爷的面子,侯爷自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凌云有意放水,不过他对这些不是很在乎,只要下得尽兴,是输是赢都不算很重要,于是一局结束,便又要拉了凌云下第二局。
  
  凌云看着时辰,心里是十万个念头要去阿莫那儿,但此刻他是潘凌云,侯府的西席,他没有办法作出这么任性的举动。他只能挂着淡淡的笑容,继续陪着侯爷下一局又一局无聊的棋。
  
  正下了一半时,站在屋外伺候的下人突然传话道:“侯爷,先生,莫姑娘来访。”
  
  下棋的两人俱是一怔。
  
  此地虽是桂园,属于凌云暂住,但过去从未有过阿莫踏足,倒是侯爷只要人在侯府,几乎每日前来报到。凌云自然是欣喜的,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在乎会不会泄露,因为他是真的很高兴阿莫能来。而侯爷却是恰恰相反。他脸色立刻变了数遍,接着放下棋子起身道:“既然先生的未婚妻到访,仲谨不便打扰,先告辞了!”
  
  凌云自然不会留他,可话里依旧要挽留几句,但侯爷去意已决,他也不好强加。于是目的明确的两人,客套了几句便算完成礼节。然而当凌云送了侯爷出门,却恰巧迎面遇上阿莫,他打了声招呼,心里十分欢喜,却没发觉侯爷身子一顿,接着加快了脚步。
  
  阿莫瞧着侯爷时也没什么好脸色,两人心照不宣的错开视线,点头示意,便算完成了礼节,侯爷加快了脚步离开,阿莫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等着书生返回。
  
  凌云送走人,返回时发觉阿莫还站在路中央,奇怪的轻问道:“阿莫,怎么了?”
  
  阿莫道了句没事,便转身与凌云回了屋子。将来意表明后,阿莫便静等书生答案,谁料书生想了又想,却只得了个摇头拒绝道:“阿莫,这五行阵法我也只知皮毛,光凭这些,别说破阵,就是找一个生门,我都没有十成的把握。这阵法可不是玩笑的,如果不是内行,仅凭我这样,最多只是纸上谈兵。”
  
  阿莫一呆,她对这些的认识与书生相比,连皮毛都算不上,如果书生都没法子,她还能怎么办……
  
  “不过……”凌云看到阿莫失望的神色,心中不忍,想了想又说道,“你等等,我找本书给你。”
  
  “嗯。”阿莫又提了精神。
  
  一会儿,凌云从隔间出来,手里拿了本厚实的书籍递给阿莫道:“这也是我从侯府的书库里随手拿的,你拿去看看,也许有点用。我记得这附近有个擅长阵法的行家,我这几日去查查,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你最近也别再碰那阵法,若遇到时辰变化阵法转变,即使要按原路退出也是困难重重,阿莫,我不放心你!”
  
  阿莫安抚的拍了拍书生道:“放心,我有素。”
  
  凌云见此,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化作一个苦笑。
  
第二十六章 澹台先生
  
  煦风暖阳,湖亭廊桥,僻静的独门小院里,一个白衣男子懒靠栏杆,闭目假寐,底下一支鱼竿,搁在及手处,却无心理会。
  
  忽然,一些细微的动静传来,脚步声渐近,男子适时皱了皱眉,却依旧懒得睁眼。
  
  “玉郎这日子倒是过得惬意,让为兄好生羡慕。”清朗的男声含笑开口,一点也没有擅闯私人院落的尴尬。
  
  白衣男子霍然起身睁眼看去,如他所料的,玄衣男子正笑睨着看来,彼此对视一眼,白衣男子眼中的惊喜在刹那藏起,只余下少许诧异道:“吴兄怎有闲情来此?”
  
  吴名环顾四周,故作无奈道:“整个淮南城就认得你一个,不找你找谁呢!”
  
  崔玉郎皱眉怀疑道:“吴兄是在记恨那日崔某失笑一事?”
  
  吴名摆了摆手,随意的跨过栏杆坐下道:“玉郎这话该打,认识这么久了,怎还不知我吴名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再清楚不过,小弟才十分不解,不知是什么风把吴兄吹来。”崔玉郎警惕的说道。
  
  他与吴名认识已有两年,最初相识只为了一坛琼花酿。那时他涉足江湖不深,被盗名酒见他出手相助以为多是仗义之辈,谁料上演的不过是黑吃黑的伎俩,若非最后这坛酒尚有一半落入自己腹中,他和吴名的梁子就算结下了。但相处久了,他便发现,江湖盛传的妙手摘星,传言不可尽信,至少在他看来,吴名是个爱憎分明,喜怒随心的潇洒浪子,而非江湖所言的贪宝无情的狂妄小子。
  
  但除去这些,比论交情,崔玉郎到不认为自己与吴名的友情有多深厚,当然,他私心里有些其他的不在考虑之中。
  
  吴名毫不在意崔玉郎的怀疑,他笑着反问道:“玉郎担心什么呢?”
  
  崔玉郎上下打量了吴名一番,猜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吴兄这次想必不会是来叙旧的!”
  
  吴名嘿嘿一笑,从腰间拎出两壶酒,递过一壶道:“玉郎果然知我!不过这回不用动手,只是托你打听个事儿。”
  
  崔玉郎狐疑的接过酒,拿到鼻尖闻了闻,惊讶道:“是翡翠阁的碧玉小酌?”贿赂的东西越是高档,崔玉郎越是怀疑这忙的困难程度有多大,但爱酒如他,酒壶已在手,焉能忍耐,几口下肚,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才追问道,“是什么事儿连吴兄都会一筹莫展?”
  
  吴名提着酒壶抿了口,故作随意的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近日在阵法上栽了跟头,想找高人指条明路。”
  
  崔玉郎听了沉吟了会儿,脸色古怪道:“你最近去过城郊?”
  
  “什么城郊?”吴名不解。
  
  崔玉郎摇了摇头道:“看来不是那里。你在哪里遇到阵法的?”
  
  吴名迟疑了下,还是答道:“淮南侯府。”
  
  崔玉郎惊愕,急道:“你不会是想拿血玲珑吧!”
  
  吴名见状,不解道:“有什么不对?”
  
  崔玉郎耐不住的起身走了几步,没几口喝完了手里的酒,随手扔了酒瓶到湖里,便开口阻止道:“这回你还是放弃吧,淮南侯府和别地不同,你做不成的!”
  
  吴名挑眉,道:“理由?”
  
  崔玉郎叹气道:“你有没有听过‘澹台一技,天下拜服’。”
  
  吴名点点头,顿悟道:“难道说,澹台先生在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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