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
霍二爷穿着白色绣紫竹圆领袍衫,坐在书桌前执笔疾书。
半夏在左侧茶案前煮水点茶,抬眼见了白泽卿,先是“咦”了一声,遂娇笑道:“还是咱们三娘有眼光,医师小娘子可真好看呢!”
霍二爷闻声抬头,只见白泽卿一身银红色袄裙,外罩月白色闺门披,衬得皮肤白如美玉,乌黑的头发简单绾了髻,垂下一半整齐的披在背心,身形轻盈纤细。
霍二爷眼前一亮,但下一秒,他就看见白泽卿拎起裙摆,大步进门的样子,他微微呆了呆,嘴角抽了抽,干脆低下头去继续写字。
白泽卿刚进书房,先是不客气的到半夏茶案前拎了茶壶便倒了满满一盏茶灌下去。然后走到书桌前,先规规矩矩的敛衽一礼,问道:“二爷,邴山仓那边情况如何?”.
“来来来,我同你说,”半夏娇笑着朝她招手,“别扰了二爷写折子。”
“写折子?”白泽卿有些吃惊:商人,写折子?
“对呀,霍家是御赐的天下皇商,有直达天听的权责。”半夏往对面的茶盏中添了茶,指了指,道:“有什么要问的?”
白泽卿扯着裙摆朝半夏那边走去,边走边说:“都羡慕天下皇商,直达天听。且不知,这官仓监督,可不好监。既非官场中人,别人避之唯恐不及。”
霍二爷微微提腕,瞥她一眼,眉头微皱一时怔楞,没有说话,也没有落笔。
白泽卿已经坐到了半夏对面,问道:“虞山仓那边还有粮保得住吗?邴山仓那边的粮食够粥厂赈济多少时日的?”
半夏抿了口茶,嗔怪道:“小美人儿,问题呢,要一个一个问,你这样,叫我怎么答?”
白泽卿忍不住心中骂她矫情,嘴上也不客气,说道:“爱说不说,不说我去缠二爷。”
霍二爷摇了摇头,定了定神才继续落笔,他怕自己手抖将字写废了。
半夏娇哼一声,道:“穿得像个女孩子了,怎么说起话来还是这么不知羞。”见白泽卿作势要起身,忙唤住她,道:“虞山仓烧得可干净了。抓的仓兵都说是起了火龙,审来审去,没一人敢说听到了爆炸声。”
“火龙?真能编!”白泽卿撇嘴,突然顿了顿,思索了一下,说道:“不对,是有人故意引导,火起时,我仿佛听到有人大喊火龙来了。”
“对,二爷也是这么说。”半夏重重点头,“有心人故意误导仓兵。”
“那怎么办?”白泽卿问。她不信二爷没有应对之策。
“虞山仓有一个仓管的妻弟是个赌徒,欠着我们西城赌坊上百两,为了翻本又借了贷,前前后后算下来,欠了我们好几千两。借据上的担保就是那仓管。”
白泽卿咋舌,霍家还开赌坊借高利贷?往年听闻坊间传说霍家掌管黑市恐怕也是真的。她眨巴着眼,问道:“那仓管的供词一定也是火龙吧?”
“那仓管明知死罪,当然一口咬定是火龙烧仓。他妻弟为了自保先主动招供了,说虞山仓所存,根本就是霉米,会吃死人的!”
“所以才要烧仓!混账东西!”白泽卿一拳打在茶案上,震得其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霍二爷又停了停笔,闭眼片刻,才继续落笔。
白泽卿丝毫没有留意,只气愤道:“十二座仓牢啊!这些仓管,仓里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命啊!他们怎么敢?”
“十二座仓牢里尽数被换成了霉米,他们的命早就赌在里面了。”半夏说道,“我们这边拿到他妻弟的证词,再去审那仓管,才得到了证实:十二座仓牢,其中有九存着霉米。另外三座,根本就是空仓。”
“看了一份证词便能认罪?”白泽卿不信。
“哎呀,起初当然是抵死不认啦。”半夏敷衍道,“当然用了一点小手段啦。”
白泽卿怀疑的看着半夏。
半夏偷偷觑了一眼二爷,才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不是我教坏小孩子啊。你非要问的。”
“她还用你教坏?”霍二爷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白泽卿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是是是,我本来就坏,可在二爷跟前可真是班门弄斧了。
半夏失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仓管膝下一儿一女一对双生子,西城赌坊的人昨晚去他家收债,他家怎么可能拿出几千两?赌坊的人便抓了她的妻子儿女,说是要卖入泮月楼抵债。还故意放了他妻弟。你猜怎么着?”
白泽卿道:“只要他妻弟给他带了信,审讯之人再承诺只要肯招供便前债购销,保他妻儿性命,他便能和盘托出了。”
半夏微微讶异,还是说道:“正是如此。但是……”半夏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说。
白泽卿却道:“虞山仓仓管的证词,恐怕是指证霉米乃孙知府主谋授意的吧?至于火烧粮仓的事,他恐怕还是不认的。”
半夏拍案道:“对呀,这就是最烦的地方。只是霉米的事,怕只怕我们二爷还要担失察的罪责呢。火龙烧仓更是离谱,眼下却死无对证,揪不出幕后主使。”
“霉米。烧仓。”白泽卿手指沾了茶水在案几上画了一道,才道:“眼下最要紧的,一是要查到仓米都被运至何处?二是要找到孙知府自尽当日第一个发现他的那个净人。三是要好好保护那个仓管,别被灭口了。”
半夏看白泽卿的眼神都有些发亮了,她又觑了霍二爷一眼,才有些佩服的道:“二爷也是这么说的。你画的那副画像二爷已经命人誊抄了送去城内各处暗桩搜查。仓米的下落三娘子正在查。”
“先前孙知府迟迟不开仓门,恐怕早知此事……”白泽卿并没有留意半夏的神情,又沾了茶水写了一个“孙”字,圈了起来,说道:
“不,孙知府定然参与了此事。只是宁州城破突然,更没人能料到一夜之间三关尽失,元州城突然来了这么多流民。霉米是会吃死人的,孙知府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霉米给流民吃。他突然躲进听泉寺,一定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调集米粮前来应急。所以,可以查一查孙知府死前三天的所有文书调令。最好还能查一查孙知府的私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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