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康-武林痴小子

第70章


    老丐仙洪五爷看得直摇头,感慨系之地自语道:“真是后生可畏!”
    张小仙离开白吃赌坊,一路疾行,虽然事先已问清了龙泉寺的方向,但开封是个大地方,阿郎又人生地不熟的,三转两转,竟然转湖涂了。
    此刻,他正停在一个十字路口,不知往哪里去才好,一眼瞥见,对街的廊檐木柱边,俏生生的站着一位年约十四五岁,一身血红如火的紧身衣,手里拿着一根漂亮的马鞭子,肤白胜雪,美若天仙的姑娘。
    红衣少女气质不凡,眉宇之间笼着一股冷傲之气,令人一望就知此女来头不小,必然是富豪巨宝之家的千金小姐。
    张小仙上前说道:“请问这位小姑娘……”
    糟糕,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少女已经发火了:“我小,你又有多大!”
    阿郎自觉理亏,不跟她斤斤计较,忙改口道:“请问这位姑娘……”
    红衣少女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咻!咻!咻!的抽动了几下马鞭子,傲然截口道:“叫小姐,我不习惯人家叫姑娘。”
    “是,对不起,请问小姐龙泉寺怎么走?”
    “抱歉,本小姐也是外地来的,不是开封人,你去问别人吧。”
    端足了架子,浪费了不少口舌,结果却白问一场,阿郎不由地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愤概,道:“请教小姐尊姓芳名?出身何门何派?”
    “哼!癞哈蟆!”
    红衣少女多一个字也不肯说,一脸不屑之色,显然未将张小仙放在眼里。
    这简直目中无人,阿郎气往上冲,暗道:“妈的,我阿郎自信生得一表人才,是英雄中的英雄,男人中的男人,十个妞儿见到我,有十个会抛媚眼儿,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瞧不起本教主,惹恼了我,小心点了你的鬼胎穴叫你尝尝滋味!”
    双眉一挑,正待发作,情痴先生如幽灵鬼魅般出现在二人面前,歪着头,斜眼打量一下红衣少女,发出连串的惊诧之声,道:“这位小姐可是复姓公孙?”
    红衣少女“咦”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情痴将话题岔开,道:“公孙凤你如何称呼?”
    红衣少女公孙小姐冷冷地应道:“是我姑妈。”
    情痴的情绪显得很激动:“你姑姑此时何在?”
    他长发覆头盖面,红衣少女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衣服又破烂不堪,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疯疯癫癫的活像是一个叫花子,不答反问道:“你是谁呀?打听我姑姑做什么?”
    情痴念念有词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乃落魄江湖失意人,与令姑曾有一面之缘,如知伊人芳踪,务请据实相告。”
    公孙小姐冷傲成性,眼高过顶,语冷如冰地道:“我姑妈早死啦,神经病!”
    娇躯一闪,人去如风,直往斜对面一家铁匠铺行去。
    情痴拔腿就追,道:“死在何时?葬在何地?”
    红衣少女的坐骑马蹄铁坏了,在铁匠铺里修理,修好后翻身上马,皮鞭一挥,马儿便绝尘而去。
    公孙凤可能正是情痴要找的心上人,他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明知追不上,但还是拼足全力追下去了。
    张小仙则至铁匠铺里,问明了龙泉寺的方向,拔足行去。
    龙泉寺就在开封城里,除正面的大雄宝殿外,只有十几间配殿,香火算是普通,没有和尚,由一名庙祝在管理。
    阿郎一踏进龙泉寺,便即展目四顾,怪哉,目力所及之处没见到半个人影。
    “有人吗?有人吗?”
    可能庙祝正巧不在,无人应声。
    “老怪物,老驼子,你在哪里?白吃教主张小仙赴会来也。”
    四下寂然,还是无人答话。
    “老混蛋,老王八蛋,你再不现身本教主可要告辞啦!”
    “既来之,则安之,别忙走,老夫已在此侯驾多时。”
    声音来自上方,昂首望去,果见驼背叟从大雄宝殿的屋顶后方冒上来。
    张小仙冷眼一扫,道:“老怪物,下来吧。”
    驼背叟一屁股坐在了屋脊上,道:“还是张教主上来吧,这儿凉快又安全。”
    “你是怕本教主另有埋伏?”
    “也怕别派的高手暗中窥伺。”
    “凭你老驼子的本事,会怕谁?”
    “眼前就有两派人马,令人不敢掉以轻心。”
    “哪两派?”
    “武林中财大势大,高手如云,独霸一方的西门堡与公孙堡。”
    “怎么?老怪物跟二堡有仇?”
    “仇恨倒没有,但他们对你我二人怀中的藏宝图必然兴趣浓厚。”
    话至此,张小仙猛地双臂一抖,一鹤冲天式平空拔起三丈余,接变乳燕穿波再演蜻蜓点水轻若无物般落在驼背叟身前五尺许处,道:“老驼子,开什么玩笑,本教主的藏宝图早在卧龙庄便卖完了。”
    驼背叟却不吃这一套,起身道:“见真人不说假话,卧龙庄所售之物只是几张臭羊皮,一文不值,真正的藏宝图必然还在张教主自己身上。”
    张小仙暗暗吃惊不已,知道自己判断无误,遇上了杀害二老的元凶主犯,表面上仍镇静如恒的道:“老驼子说哪里话来,一张臭羊皮,你肯花三万五千两银子来买?”
    “是老夫一时失察,上了你的当。”
    “何以见得本教主出售之物是假的?”
    “与真图一对便知。”
    “如此说,阁下手里定有一张真的藏宝图了?”
    “这是事实。”
    “你也是杀害风尘双侠的凶手之一?”
    “老夫没有否认的必要。”
    “难得你如此敢做敢当,不愧为是一个成名的人物。”
    张小仙说话同时,已暗中提聚了一掌真力,双脚不丁不八,全神戒备,作好了应战的准备。
    孰料,驼背叟似无立即动手的意思,仍然傲立原地未动,取出两张伪造的藏宝图来,抖一抖,阴使长地冷笑道:“老夫宽宏大量,既往不究,欺诈之事,有意放你一马,只要再补一张藏宝图来就可以了。”
    阿郎心儿打鼓,脑子里的怪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并未正面答话。
    驼背叟又道:“此外,我老人家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另外一张藏宝图你小子也必须售予老夫。”
    张小仙皱眉冷声道:“老驼子,你何敢肯定本教主手里有两张真的藏宝图?”
    “道理甚是浅鲜易明,若无真图作蓝本,不可能绘制得如此唯妙唯肖,几可乱真!”
    “既然唯妙唯肖,几可乱真,你又凭什么一口咬定是伪造的?”
    “老夫说过,与真图一对便知。”
    “本教主不信。”
    “要如何你才肯信?”
    “当面对给本教主瞧瞧。”
    “张小仙,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老驼子,你如果连自保的信心都没有,压根儿就不应该约本教主来。”
    “娃儿休出狂言,老夫岂会惧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不怕就证明给本教主看。”
    激将法再一次收到奇效,驼背叟当真从怀里又扫出一张藏宝图来,当着张小仙的面,两下里一比对,撕裂之处的缝隙根本牛头不对马嘴。
    张小仙看得真切,驼背叟手中之图,系左上方的一块,上面空白处有“神功”二字,合起来是,“盖世神功”四字,与以前的猜测完全相符。
    左侧的诗句是,“金光戏碧波”,将上下两句连接在一起,变成“日上柳梢头,金光戏碧波。欲作神仙梦,”可惜尚不知第四句是什么,难作通盘了解。
    驼背叟好大的火气,比对一完,立将两张臭羊皮撕成碎片,抖手投掷于空际,脸色阴沉沉地道:“张小仙,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一阵思虑后,阿郎已有成竹在胸,爽朗地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本教主承认跟阁下开了一个小小的小玩笑。”
    驼背叟挑眉瞪眼地道:“既已认错,如何补过?”
    阿郎面不改色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用假东西骗人的给人家真东西,这是天公地义的事,本教主绝对不会食言的。”
    他可不是空口说白话,余音未落,两张藏宝图己取在手中。
    驼背叟见图心喜,手一伸,道:“拿来!”
    “且慢,本教主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老兄商量商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藏宝图一分为四,持有一二张的人,寻得宝藏所在的机会十分渺茫,你说对不对?”
    “这是事实,所以老夫愿付巨金,购第三张,只要有三张图,寻得宝藏的机会必然大增。”
    “不必价购,钱多了也实在烦人。本教主倒有一个奇妙之计在此,保证皆大欢喜。”
    “是何奇策妙计?如何皆大欢喜?”
    “咱们赌赌怎么样?”
    “怎么赌?”
    “麻将、牌九、骰子、梭哈、单双、宝,随你选,随你挑。”
    “听说娃儿赌技天下第一,连赌仙翁百万都栽在你手里,不干!”
    “那么,打赌好啦。”
    “如何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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