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眼

    程竟说：“薛菱，我不小了，玩不起，你和我不同，你要是想玩，我……”
    薛菱忽地抓住他粗粝的手掌覆盖在自己那上，掌心触碰到是他前所未有过的，非常陌生，又滚烫，他立刻抽回手，几乎同时站起身来，用力攥紧手，那掌心温度像是烙印在他皮肤上，留下很深的痕迹。
    她也站起来，“我没想玩，我也不想玩，我就是喜欢你，就喜欢你而已。”
    程竟站在原地好久没有反应，眼神没有聚焦，更加没有在她身上流连一刻。
    他不敢看充满朝气的女孩，漂亮的脸蛋上写满对他的固执和喜欢。
    她很漂亮，皮肤白皙有光泽，眉目清冽如画，五官的比例都是恰到好处的，尤其眉尾微挑，她笑的时候，眼里有光。
    他绝望般闭上眼睛，没有力气和立场挣扎了，他越是挣扎，薛菱越是绞的紧紧的，不肯松手，这样的经历从未有过，他抗拒同时心底深处藏不住的刺激。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他不例外，从小和程河相依为命，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后来要不是有好心的亲戚帮忙，他们只怕早就饿死在街头。
    他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怎么对待女孩子的喜欢，拒绝会拒绝，可当一天真的要接触的时候，他的底气是非常不足的。
    藏不住的情绪后面是莫大的未知。
    他们不会有未来。
    薛菱看他沉默许久，沉默的样子让人心疼，她踮起脚尖，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睁着眼睛就吻上他的薄唇。
    程竟想推开，当手握住她瘦弱的肩膀时候，便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薛菱得逞了，忍不住窃喜，干脆趁虚而入，呢喃了一句：“你就不想和我试试吗？不准骗我，说实话。”
    她是妖精，句句字字都在蛊惑他，侵蚀他的意志。
    她不清楚，他建设的城墙早就瓦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都黑了，街头巷尾亮起了灯光，程河一身泥巴回到家，推开门，叫了几声哥，没人应，他看到桌子上有做好的饭菜，就做下来吃了。
    里头的房间里，门紧闭，薛菱双手抱着程竟的紧窄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乱了节奏的心跳声，头顶上，是他紧促的呼吸声，两个人像是做坏事怕被发现，躲在角落不敢出声，深怕被程河撞见。
    薛菱口中有些干涩，又咽了烟口水，小声说：“你怕什么呀，程河什么都不懂，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
    她缠着人不肯放，程竟又不好强硬对她，只能由着她抱着自己，可他头一遭，刚才接吻也是头一遭，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之是被她得逞了，他此刻反应过来，很不好意思。
    “程竟，你这心跳声我都怕你得心脏病，你快稳一稳。”
    这是他能控制的吗？
    程竟低声咳了咳，唇抿得更紧，一直挺拔的背脊为了迎合她的高度而微微弯曲，低头看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心里随即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