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开封府/空凝

  莫凡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些江湖中人一向是崇尚江湖恩怨江湖了，不把官府看在眼里，这倒是可以理解。只是这只猫夹在中间会很辛苦，他已经忍受着江湖上对他的不少的闲言碎语，她不愿意他的压力再加大了，即使他真的不在乎，可是她绝对会在乎的。
  展昭又疑惑地说道：“九奶奶既然不认识那位张姑娘，却又对她如此得关心，在下久离江湖，实在想不出到底什么时候在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位举足轻重的女孩。”
  “她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江湖人物，但是老身非得借重她不可。”九奶奶突然看了一眼莫凡，说道：“要说江湖最近是否出了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展大人若是想知道的话，不妨去找以前的江湖朋友打听一二。”
  “展某会的。”展昭说道，“敢问九奶奶，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峨眉神算子欧阳凌的嫡传弟子张仪芬。”
  “难怪她能不畏剧毒。”
  莫凡不解地眨了眨眼。
  回到开封府后，展昭向包大人一一禀报。
  包大人等人和莫凡是一样的不解。“算命的？居然有这样百毒不侵的体质？”
  展昭说道：“大人，欧阳前辈虽然不懂武艺，可是在江湖上却能与九大门派相提并论，就是因为他那些神奇诡异，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
  “哦，江湖中人也信灵异鬼神之说？”
  “刀口嗜血的日子难免流于宿命，属下也曾听说过欧阳前辈的许多神奇轶事，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传人。”
  公孙策说道：“看来那凶手与翠岭庄无关，不过学生觉得那凶手非要置张姑娘于死地。”
  展昭也说道：“大人，属下与公孙先生所见略同，所以派张龙和赵虎留在了那姑娘身边。”
  包大人面色沉重。
  展昭又说道：“大人，也许是属下太多虑了，不过属下总觉得那个凶手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包大人一声哀叹，说道：“一个算命的年轻姑娘会与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呢？”
  众人都不能理解。
  出了包大人的书房，展昭见莫凡脸色不好，问道：“小莫，你怎么了？”
  莫凡对着他认真地说道：“展昭，你再也不会过江湖上那种刀口嗜血的生活了。”
  展昭顿时心里溢满幸福，原来刚才的话让她想到了这个。是啊！自己早就不算是江湖中人，而是公门之人了，可是却还是如同江湖中人一般。但自从有了她，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没过多久，那刺客果然来了。
  展昭和张龙、赵虎打伤了刺客，只是让他又一次逃了，因为那刺客临时射出了一只十分厉害的毒镖，是竹蜻蜓。包大人等人闻声连忙赶往张仪芬休养的客房查看。
  “竹蜻蜓？”包大人反复看着展昭拿过来的暗器。
  “大人，江湖上十大闻名的暗器之中，竹蜻蜓排名第三，它的霸道可想而知。”
  “如此说来，江湖中使用这种暗器的高手应该有限了。”
  “属下也是头一回见到竹蜻蜓，不过属下记得，当年魏总镖头就是死在竹蜻蜓之下。”
  “哦？可知是何人害死魏总镖头？”
  “魏总镖头之死，到今天为止还仍是个悬案。”
  公孙策接过包大人手中的竹蜻蜓一看，说道：“大人，这竹蜻蜓颜色十分怪异，显然是粹有剧毒。”
  莫凡在一旁看了，也是直点头。
  包大人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张仪芬说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想杀害这孩子？”
  莫凡刚一入睡，莫凡就被张龙叫起来了，说是那姓张的姑娘有异常。
  莫凡进到客房，正好看见张仪芬在做噩梦，说着：“杀人了，他被杀了！”
  张仪芬醒了过来，问道：“你们是谁啊？”
  “我叫莫凡，这两位是张龙、赵虎。”
  “莫凡？张龙、赵虎？这么说，我在开封府咯！”张仪芬显得很高兴。
  “正是。”莫凡说道，“你刚才说谁被杀了？”
  “就是他，是阿辛。”
  “阿辛？”
  “阿辛本来是要来杀我的，现在他被人杀了，他是躺在棺材里的，寿终正寝。”
  翌日清晨，有人报案发现寿衣店外的一具棺木里有死人，展昭带人前去查看，由张仪芬证实那人就是阿辛。莫凡不禁讶异非常，转念一想，或许可以请她帮忙想办法弄清楚自己来到北宋的原因，或许还可以找到回家的办法，虽然她并不想回去，但是她还是想知道简昊的生死，即使淡忘了对他的爱。
  包大人问道：“张姑娘，那死者阿辛的真实姓名为何？”
  “我哪知道啊？呵！回包大人，民女不知道。”
  “他是何方人士？”
  “呃，我不知道啊。回包大人，民女不认识他。”
  “你说他叫阿辛，你也说他一路追杀你到开封，你还说你早已预知他将被人所杀。”
  张仪芬笑着直点头，莫凡只觉得她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不禁对她有很多好感，也很羡慕她。
  “如今你却一问三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包大人，你不能怪我哦，你问的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你都没问呢？”莫凡不禁暗自发笑，分明还是个孩子嘛！
  “那就把你知道的从实说来。”
  “这就对了，不过我得从头说起哦！”
  “说。”莫凡发现包大人有些无奈。
  “在我十五岁那年，唉，我碰到我那个倒霉的师父，那天我一个人悠悠晃晃地走在王西京的路上，经过一片隐秘的森林，突然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大笑着说已经等我很久了，我当然吓得以为是撞鬼了，我连忙往前跑去，那人出现了，在一个大木桶里，只冒出一个头，是个白发老头。他说我是他的有缘人，我说帮他离开那个木桶，他就说他们把他的手脚都砍断了，把他封在那个木桶里。”
  莫凡等人惊愕不已，竟会有这样的事。
  展昭问道：“是谁对欧阳老前辈这么残忍？”
  “咦？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欧阳凌？哦！又是那个九奶奶说的，对不对？”
  展昭没有否认。
  包大人说道：“张姑娘，继续说下去。”
  “哦，好。后来啊，我师父就要我跑到一个神秘的山洞里面，取出一本通天宝典，还有一大拨的神器。可是，我再回到山边的时候，我师父已经断气了。”
  这又让莫凡等人惊愕。
  展昭连忙问道：“欧阳老前辈可曾告诉你凶手是谁？”
  “他也想说啊，问题是他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啊！”张仪芬挠挠头，“就说是两个矛头小贼，偷了他的天绝散。”
  “天绝散？”公孙策惊愕不已，而且显得有些激动，“那只是传说，天下真的有天绝散吗？”
  张仪芬点点头。
  包大人朝公孙策问道：“天绝散又是什么东西？”
  莫凡也不解地看着他。
  “回大人，天绝散乃是传说中无人能解的剧毒。”
  听到这里，莫凡的心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无人能解的剧毒？
  张仪芬说道：“没错唉，我师父说啊，凡是中了天绝散毒的人，无论人畜鸟兽、金石树木，都会在一阵毒烟中腐蚀溃烂唉。”
  莫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是怎样的毒啊？
  “竹蜻蜓？”展昭想了想说道，“大人，属下曾亲眼见到竹蜻蜓扎在石柱的情形，流着毒液，冒着烟，会不会那竹蜻蜓上淬的毒就是天绝散？”
  包大人问道：“小莫，你研究的怎样了？”
  莫凡摇摇头，说道：“还没有结果，那毒确实很厉害。”
  张仪芬突然说道：“哎，可是我师父有瓶神仙露啊，说是喝了它可以百毒不侵。呃，师父死了以后啊，有一天我实在是太渴了，就把它给喝了。”
  莫凡一听，又气又无奈，这样的宝贝竟让这丫头当水给用来解渴了，难怪会中了剧毒也无碍。
  公孙策说道：“大人，这就说明了张姑娘何以百毒不侵的道理了。”
  “如此说来，那抢走天绝散的人就是杀害令师之人。”包大人说道。
  “我想是吧？”张仪芬说道，“不过，师父倒不是十分在意是谁杀了他，反而让我一定要学会通天法术，去找那两个抢匪，就怕他们那天绝散去害人。”
  “用法术找人？”
  
第51话
  “嗯，师父说过啊，学成了就一定能找得着。”
  “那么，你可曾找到他们？”包大人继续问道。
  “呃，我那法术还没有练成呢。”张仪芬显得有些尴尬。
  众人无语。
  “可我也不是一窍不通啊，我还撞上了阿辛啊，就是昨天晚上死的那个，我想啊，他就是抢匪之一。”
  包大人连忙不解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又得从头说起了。”张仪芬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包大人对她点点头。
  “哎呀！说我到了洛阳啊，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日子不好混啊，我在通天宝典里学到的东西，就成了混饭糊口的本钱了。呃，大概就在两个多月前的一天，一个人找我来算卦，那个人就是阿辛。他的卦象的确不好，他让我说，我就照实说了，谁知他要对我动粗，我就拿师父的名头来吓他了，说是惹恼了我，我就揭他的老底。”
  “后来呢？”
  “说实在的，我只是想吓吓他而已，谁知道真的把他给惹火了，街坊的人警告我说去得罪那个江湖黑道杀手阿辛根本就是惹祸上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