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林子大了 林子大了点

第17章


  他望着那栋楼里亮里的灯光,一脸迷茫。
  一切曾经看似如此唾手可得,一切已然如此遥不可及。
  或者她,永远是他的水中花,镜中月。
  他熄灭了烟,转动引擎,一个急速的调头,车呼啸而去。
  当李渔拎着大袋购物袋回来的时候,徐曼已经睡着了。
  李渔轻轻地掩上门,将食物各就各位,开始忙碌起来。
  将红枣洗净,加点红糖,放在锅里煮汤。
  另一只锅放水煮粥。
  宰好的鸡洗净后加点黄酒蒜葱腌着,等会再慢慢小火炖。
  完后,将厨房的残余收拾干净,他走了出来。
  在客厅转了一圈,他皱皱眉,又撩起袖子开始干活了。
  待把地拖干净,桌子擦了一遍,杂志放归书架,沙发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三三两两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回鞋架。他擦擦汗,方觉得有点家的样子了。
  红枣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小屋,灶台上小火炖着鸡汤,香味也开始四溢。
  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徐曼睡得很安详。
  他静静地倚在门背着,望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心里充满怜惜。
  当徐曼睡醒已是大半夜了,她是被饿醒的。
  睡眠补充了一点体力,她撑着床沿爬下床,再不吃真要死人了。
  摸索着打亮客厅的灯,李渔蜷缩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走进厨房,灶台上的汤还温热着。她盛起一碗红枣汤,一饮而尽,暖进了肺里,甜进了心里。
  正要再盛一碗粥,一只手伸了过来。李渔醒了,走到了身旁。
  “你去坐着,我来。”不由分说拿走她手里的碗。
  她扁扁嘴,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旁候着。
  片刻功夫,两碗白粥,几碟小菜端上了盘。
  徐曼纠纠眉毛:“难道你也是饿醒的。”
  “我是被一个饿死鬼的肚皮声吵醒的。”李渔眨眨眼。
  徐曼耸耸肩,毫无形象乎噜乎噜地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后把碗往李渔面前一放,吆喝着:“小二,再来一碗。”
  店小二乖乖地起身:“这位客官,您稍等。”
  吃饱喝足,她摇摇摆摆躺回床上继续自己的春秋大梦。
  李渔认命地收拾着碗筷,然后艰难地将自己修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这方寸之地度过了漫漫长夜。
  第二天徐曼起来的时候,李渔已经走了。
  他留了张纸条:“曼,我上班去了。鸡汤在煲里,粥在锅里。晚上我会带菜过来。有事打我手机。渔。”
  徐曼抬起头,望着这个格外窗明几净的家,有丝恍惚。
  像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海涛还在,一切如此熟悉,熟悉得她想落泪。
  久违的温暖侵蚀着她的心房。她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
  风中的蒲公英
  接下来的几天,李渔总是下班后拎着菜过来,每每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得徐曼口水直流,直叹一级大厨的水准。然后收拾完碗筷以及家里被徐曼扑腾一天的零乱,九点钟准时离开。第二天一大早又拎着早饭过来,然后再去上班。
  到第四天晚上吃完饭看着李渔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徐曼终于忍不住感慨:“您真是新世纪好男人哪。”
  李渔哈哈大笑:“那勉强能入你法眼了嘛。”
  徐曼摇摇头:“受之有愧,受之有愧。鲜花插在牛粪上,会折寿的。”
  说完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我怎么能算牛粪呢。
  李渔笑得更大声了。
  “那个,我现在身体也好了,没啥大碍了,也不劳烦您早晚往这儿跑了,多耽误您工作呀。”徐曼舔舔唇说。
  “怎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李渔似笑非笑转过头。
  “瞧您说的,您哪成驴了,您不是鲤鱼嘛。”徐曼说着扑哧笑了。
  “我,让你无法接受吗?”李渔停了手里的动作,有些认真地问。
  “也不是。只是我现在太乱,我不想谈任何有关感情的事。太累。”徐曼低低地说。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只要是你就行了。”李渔宽慰她。
  徐曼摇摇头:“看着别人付出却无法回馈,这是一种压力。”
  李渔不语。
  “我想趁这段时间出去走走,去一些不曾去过的地方。”徐曼突然说。
  “这样也好。”李渔想了一想,“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开颜,你心里有太多郁结。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广袤的大地,淳朴的风情可以让你心情舒畅。”
  “只是,别走得太远,也别走得太久,随时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你好不好。可以吗?”他一脸诚挚。
  徐曼忽然间有丝感动,她点点头:“如果外面太寂寞,或者,我很快便回来了。谁知道呢。”
  “计划好去哪里了吗。”
  “像风中的蒲公英,吹到哪算哪。”说完,她莞尔。
  李渔故作一脸思索状:“那我该去哪寻找我的蒲公英呢,跟着风吗?”
  那句‘我的’太过暧昧,徐曼脸上微红,忙转过话题说:“我可能明天就动身,所以你明天不要来了。”
  “这么快。”李渔皱了皱眉:“还是等身体完全好了再去吧。”
  徐曼烦躁地扯扯眉毛:“再这样在家里呆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发毛了,一定要出去晒晒太阳。”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现在零部件都是全新的,简直是整装待发了。”抬抬下巴,就差挥挥胳膊了。
  知道劝不动她,李渔叹口气:“明天几时走,我送你到车站。”
  “别别,不要让我的生活太有计划。我想睡个自然醒,什么时候想走就走。不就是出去玩一趟,不必弄个十八里相送这么矫情啦。”徐曼连连拒绝。
  李渔走到徐曼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我是认真的。”
  徐曼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真慌得喏喏不成言,尴尬地垂下眼眸,轻轻回答:“我知道。”
  “早点回来。”
  徐曼点点头。
  第二天醒来,徐曼稍稍收拾了几件随身的衣物,搭了辆的直奔火车站。
  她要去丽江!
  记得那时候看完海岩的电视剧‘一米阳光’,便和海涛嚷着说要去丽江。可那时候刚刚开始新的工作,没钱也没时间。等后来有了钱,工作更忙碌了,依然没时间。于是计划着五一十一长假去,但看到人山人海,硬生生把计划推迟了。到了最后海涛搂着她重重许诺:“曼曼,等咱结婚了,咱就去那蜜月,好好住一阵子。”
  那时候的自己扳着手指数着日子:“怎么还不结婚呀,怎么还不结婚呀。”常常引得海涛一阵大笑。
  原来岁月这般经不起等待,原来世事这般变幻无常。转眼间,沧海桑田。
  那么,就让她一个人,却去圆这未完的心愿,去祭奠那逝去的美好。
  因为不是黄金周,所以很容易地买到了票,只需稍作等待。
  上车前,徐曼给李渔发了条短信,只说了一声走了。
  李渔立即打了回来,絮絮叨叨询问了许多,徐曼抚着额头一阵呻吟。
  在得到满满的保证会时刻联系赶紧回来云云之后,那端才挂了线。
  想了想,又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家里没人,父母应该都在上班。
  母亲唠叨,父亲严肃。两权相较取其轻,徐曼打给了母亲。
  编了个谎言说最近出差可能会挺长一段时间,所以这阵子都回不了家了,家里勿念。
  母亲的声音冷冷淡淡,似乎根本没心情听她这些解释,只问了一句:“你和陈哲分手了?”
  徐曼一愣,心想,我从没和他交往过,哪来的分手。想来可能是陈哲那时候编了谎。
  于是嗯了一声。
  母亲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徐曼听着一肚子的火,敢怒不敢言:我和谁分手怎么就成了自作孽了。
  母女俩不欢而散,忿忿地挂了电话。
  直至上了车,心里还在不停地腹诽陈哲的阴魂不散。人都走了,还能搅得她母亲一池怨水。
  又一面奇怪,这个人如此恬不知耻,卑鄙下流,怎么会让母亲对他如此欢喜得胜过她这个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果然是小人行径,旁门左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就在这纠着眉毛左思右想的时候,不幸发生了。
  某贼本蹲在车站口密切关注人群,这年头僧多粥少,贼也不好当,一不小心不是掏到警察就是掏到本家。当把眼光注意到门口那个摇摇晃晃打电话,打完后忿忿不平把电话往兜里一塞,一脸心不在焉,左思右想的小羊羔时。贼乐了。
  急匆匆往前,撞了小羊羔一下,电石火花间手探进了口袋,顺手牵走了手机,贼扬长而去。
  徐曼摸摸被撞着的手腕,忿忿咕喃:“这么宽的马路,干嘛往我身上撞呀,不长眼嘛!”
  岂不知,人家是多长了一只手。
  于是,在漫漫的十个小时火车旅途中,直至第五个小时,某小羊才猛然发现手机不翼而飞。其苦苦寻找不果后,无奈接受被贼眷顾的事实。
  然后一脸无奈地自言自语:“鲤鱼,不是我不汇报,实在是交通工具没有了,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然后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开始继续睡了。
  到了丽江已是半夜,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第二天早早地洗刷起来,容光焕发。
  出发前还是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办公室拨了电话,用非常不幸以至悲痛的口吻告知李渔手机失窃,故在外期间不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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