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林子大了 林子大了点

第14章


一脸认真的样子。
  既然毫无进展,徐曼决定绕过这个话题:“我爸要你说什么,给我带什么了。”
  “你爸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让我好好照顾你’”陈哲大言不惭地说。
  徐曼一口血差点从胸口吐出来。
  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你可以走了。”
  俗话说的好,请佛容易送佛难。虽然这尊大佛不是被请进来的,但既然进来了,就没这么容易走了。
  大佛坦荡荡地坐着,吹口热气,喝了口水,摇摇头,太烫。
  徐曼手扶在门把上,太阳穴一凸一凸的。她在想着,晚上是不是去沈之秋家住一晚。
  随即又恨恨地打消自己的念头,这是我家,凭什么我走!
  淡定,淡定,跟这种流氓急又急不来,骂他又不当一回事,打他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她换上一副淡定疏离,无往不胜的面孔,又坐回来了原来的位置。
  陈哲握着杯子喝着水,看着徐曼色彩缤纷的表情,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有点好笑地看到徐曼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心想着为什么从前的时候我受不了她那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表情呢。说不定也是冷冷的面具下一颗暴躁跳动的心。
  徐曼施施然坐下,跷起二郞腿,藐视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视着陈哲,就差点根烟了。
  “孩子,是不是还没有打掉。”陈哲斟酌着说。
  徐曼冷傲地瞥了他一眼:“医院太忙了,我再怎么迫不及待也只能约在后天。”
  她一点也不意外母亲以及陈哲事后可能会怀疑她的撒谎,毕竟母亲是个护士,而陈哲过来看到她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仔细想想,怀疑也是正常的。
  陈哲沉默一会说:“我在这里照顾你几天吧,毕竟事情和我有关。”
  徐曼冷哼一声:“收起你的假惺惺,我无福消受。你若想着让我稍微好受点,那么请赶紧滚吧。”
  陈哲不理会徐曼的挑衅,点点头说:“本来是你妈妈要来的,我主动和她说我来就可以了。如果你觉得还是你妈妈来比较好,那么我回去也行。”
  这个卑劣的家伙!前面拿她爸爸,现在拿她妈妈说事!再怎么着这也是她爸她妈,反倒拿来威胁她!真是搞笑搞大发了。
  “说完了吗,说完滚吧。我和我家里的事,不劳你费心。”徐曼可笑地看他一眼。
  陈哲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徐曼目瞪口呆:他要干什么!当场告状吗?他在干什么,他有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
  陈哲像变脸一样,一脸笑意,语气谦恭:“阿姨吗,我是陈哲。嗯,我到曼曼家了。”
  徐曼手脚冰凉,已经气得打哆索了,他在干什么,当自己是死人吗。还曼曼,谁允许他叫曼曼了。
  “她还在生我的气,嗯,我觉得还是您亲自过来比较好。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是的……是的……”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
  上帝,耶殊,圣母玛丽亚,观世音菩萨,打一道雷把这个无耻的人劈死吧。徐曼已经在心里默哀了。
  电话被递到她的面前。
  “阿姨要和你讲话。”陈哲温温和和地说。
  徐曼无比敌意,生吞活剥地看着陈哲。
  再不情不愿,却也只能把电话接了:“妈。”
  母亲在电话里面又开始一连串的噼哩啪啦,声音时而快速,时而缓慢,时而尖锐,时而平和,时而警告,时而教诲,时而威胁,时而利诱。
  徐曼的脑袋嗡嗡地发疼,她忍无可忍地出言制止:“妈,我知道了。您别来了,让陈哲在这里呆着吧。您千万别来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徐妈妈对自己这一番教诲的效果感到很满意。
  陈哲很满意。
  徐曼心里流泪,暂别了,这个家,这几天,我一定要四处流浪……
  无处可逃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大佛亲切地叮嘱晚上好好睡,扬长而去。
  徐曼一关上门,便立刻开始整理行囊。她等不了明天了,说不定明天他一早就阴魂不散候在自己家门口了。防不胜防,简直防不胜防。
  徐曼这句话说得好,防不胜防。既然是防不胜防,那么她再怎么防也是没用的。
  也不想想人家陈哲是干什么的,警察,专门抓土匪的,对于敌人那种狡兔三窟,临阵脱逃,他实在太有经验啦。
  所以,当徐曼趁着月黑风高,逃命一样叫上一辆出租车,直奔沈之秋家时,陈哲的车不远不近地尾随着。
  直到看到徐曼进了楼,上了电梯,电梯显示11楼。他才满意得起身回到车上,开到附近的酒店,睡觉。
  苏倩妮十二万分的热情迎接徐曼的回归。沈之秋则嘘寒问暖,安慰徐曼扁扁的胃。
  徐曼捧着新出炉的面条,感动得哗啦啦。这就是亲人,这就是亲人的温暖!怪不得毛主席这么早就教育我们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寒冷,对待战友要春天般热情。
  我就是对陈哲太不寒冷了,导致我现在自己这么冷。
  徐曼暗暗又下了一遍决心,绝不能再假以辞色,再不能这么狼狈地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是她又同时悲哀地认识到,自己本来就从来没有和颜悦色,假以辞色过,却依然始终被牵着鼻子走。
  这件事她没有和两位闺蜜说。晚上做梦的时候居然梦见自己被一头狼追着跑,她连哭带喊,连滚带爬:别吃我别吃我!那头狼狰狞的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舌头鲜红鲜红,一步步逼近。她醒来,满头大汗,边擦边说,阴魂不散阴魂不散,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
  那厢陈哲也没有睡好。
  他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知道徐曼的落脚点是没错。可这落角的人家到底是男是女!他不安起来了。于是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盼着天明。
  天微微亮,他便一个骨碌起身。时间实在太早,只好绕着沈之秋的小区跑起步来。
  年少轻狂时都不曾做过的事,时过境迁,现在居然像个毛头小伙子这般死缠烂打追求。他不但不觉得羞愧,反而像回到了少年时期,浑身洋溢着青春的热情,充满革命势在必得的斗志。
  到了七点半的时候,他去早餐店各式各样打包了五份早点,朝沈之秋家去了。
  当沈之秋正诧异一大早谁按门铃,打开看到一个笑吟吟拎着早餐的男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走错门了。
  陈哲很笃定,因为为11楼就两户人家,刚刚他敲了1101,是一对中年夫妻。所以徐曼肯定是投奔这户人家了。看到开门同样是位女孩子,一个晚上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回位了,他不禁满脸微笑亲切地问:“曼曼在吗。”
  人的称乎就是这么一回事,第一次叫可能会有点不好意思。但当你叫了一回,你便觉得第二回已经是非常顺口了。陈哲很自然地改了口。
  “啊,哦。”沈之秋显然很吃惊,原来不是走错门的:“她在里面刷牙呢。”
  “曼曼,有人找。”她朝里面喊了声。
  徐曼边刷牙边咕弄着出来。
  然后呆住,牙刷掉在地上,再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像看到鬼一样跳了起来。
  陈哲笑眯眯地欣赏着,觉得果不辜负他一早辛辛苦苦地赶来。
  徐曼还没从惊魂未定中回醒过来。苏倩妮倒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像看到鬼一样啦。”
  “鬼!鬼!鬼!卑鄙无耻下流的讨债鬼!”徐曼喘着气,牙齿打颤。
  “先去把牙齿刷完。”沈之秋奇怪地看了陈哲一眼,推了徐曼一把。
  苏倩妮好奇地骨碌碌地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把陈哲打量了N回,最后把眼光定在早餐上,当下点点头:“好小子,有点策略。”
  陈哲笑笑地把早餐放在桌上说:“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我各种各样都买了一种,你们慢慢吃。告诉曼曼一声,我在楼下车里等她。让她别急,慢慢吃。”
  毕竟一大早呆在女孩子的闺房不大方便,既然知道是女孩子家,他便是完成任务也放心了。而且徐曼知道他在楼下候着,量也逃不到哪里去。
  临了他自我介绍说:“我叫陈哲,很高兴认识你们。”
  随后礼貌地关门走人。
  两位姑娘惊呆在原地,他居然就是陈哲!
  苏倩妮怎么也不可能忘记那个被她咬在嘴里生吞活剥N次,祖宗八代咒骂了N回的陈哲。
  沈之秋也想不到那个无耻下流乘虚而入乘人之危的陈哲怎么会是今天这么个文质彬彬的样子。而且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来找徐曼。而徐曼看到他不是恨得咬牙切齿,拿把菜刀出来砍人,更像欠了人债被债主找上门一样惊慌失措……这一切,太耐人寻味了。
  徐曼三下五除二洗刷完毕,拿了包便夺门而出,她实在不敢面对满屋子的十万个为什么。
  陈哲倚在车门上,悠悠闲闲。
  看到她走过,陈哲追了上去,扯住她胳膊:“我送你上班。”
  徐曼站在那里,一声不语,一动不动。她心里发毛,觉得无所遁形,无处可藏。这个社会果真是安定团结的社会吗。为什么坏人会无孔不入呢。为什么她会有家回不得,好不容易躲到朋友家还不得安生呢。
  她看着这位昨晚出现在她梦里的狼先生,心里渗得慌。打没用,骂没用,恶语都说尽了,道理也讲得不能再明白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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