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魂祭--千世劫/素、心婵

    “现在你不是已经救出我们了吗？就不要再自责了。”
    萧离走过来，牵起我的手道：“佳人，你老实告诉我，倘若刚才我晚去一会，你是不是准备……。”刚才我一心求死，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出手救了我。
    “我只是想拖延时间，好让离儿逃跑，其它的我没有多想。”
    “也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我迟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萧离将我抱在怀中道：“佳人，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生命意思。”
    我点头擦去他眼角的泪水，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我会保护我你们的。”萧离承诺。
    我点头，靠在他身上。这个时刻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
蝶恋花不黏
次日一早。
    萧离就进宫去了，只留下我跟离儿在王府里。府中侍卫守卫甚严，倒不用担心敌人来袭击。
    午间我跟离儿在园子里玩耍，园子外面站着一排守卫，身边又有几个丫鬟相随。
    园子里十分幽静，树荫下彩蝶翻飞，采花的蜜蜂嗡嗡咛咛园中树叶遮蔽了燥热的阳光，我坐在亭中看着离儿在园中奔跑的身影，心中倍感安心。
    “娘，你来跟我一起抓蝴蝶好吗？”
    我微笑擦去离儿额头上的汗水，道：“蝴蝶漂亮吗？”
    “漂亮！”
    “既然蝴蝶那么漂亮，你为什么非要抓住它呢？将它困住你就看不见它的漂亮了，看见的就是它孤独的美丽，蝴蝶的美丽是要让很多人看的，你抓住了它，别人不就看不见了吗？”
    离儿听了我的话，歪着脑袋思考一会，道：“我明白了，我不抓蝴蝶了。”
    离儿在我身边坐下，道：“娘，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回家？离儿口中的家应该就是指千叶谷吧。我也不知道我们何时才会回去，或者我们以后都不会回去了吧。
    “离儿不喜欢待在这里吗？”
    “不是，离儿还是觉得家里好，这里那么多人每天看着我，我不喜欢。”
    离儿自由自在惯了，身边忽然多了一些人跟着他一定不习惯吧。
    “等爹忙完了正事，我们就能回家了。”
    “那爹什么时候忙完正事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时才能忙完正事？何时才能将那些坏人绳之以法，何时天下太平了，何时我们才能离去。
    我在芯兰苑离听见郝辛说银月国举兵来袭。
    不知道王上会怎样？这一战是免不了要打的。只是这场战争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那时又将会有多少人，死在战场上呢？又有多少人将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呢？
    就在我郁郁寡欢的时候，听见离儿的声音传来：“娘，爹回来了。”
    萧离已进入园子，向小亭走来，离儿奔跑迎了上去。
    “又惹你娘生气了？”
    “没有。”
    “那你娘，为什么不开心，眉头紧锁。”
    “你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小子，不是告诉你要保护好你身边的女人吗？”
    “难道她不安全吗？有你身边的那群人，还用得着我吗？”
    看着萧离跟离儿一大一小的身影向我走来，听着他们争论个不休言辞，心中甚是甜蜜，这种感觉，彷佛又回到了千叶谷的那些时日。
旧时恩怨几时休
“你今日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办完了事，就早点回来了。”
    “苏王后的事怎么样了。”
    “鱼儿不上钩，饵只能继续放在那里？”
    “今日不来，或许日后会来。”
    我唤来下人将离儿带下去，又吩咐备了午膳。
    “我在芯兰苑是曾听郝辛说过月冷枫，….”说道这里我停止了下面要说的话。
    “是，冰青已带回消息，我早已知晓了。”
    想不到时隔五年，月冷枫依然还记得当初的仇恨。
    “佳人。”萧离走近我，扶着我的肩膀道：“五年前的事，你有没有怨过我？”
    “你想听实话还是……？”
    “实话。”
    “怨，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那些旧恨我早已忘记，我只想过自由快乐的日子，陪伴在你跟离儿身边，看着我们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如今,你我都已为人父母，也体会到了父亲对我们的用心，我只愿天下的人都幸福就好。”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靠在萧离的身上：“你我夫妻五年，我何时隐瞒过你？倒是你有许多我未知的事呢？”
    “佳人，…”萧离语塞。
    “你说不说都不要紧，你的那些事我知道了也帮不了你，索性还是不知道吧。”
    “佳人，你是指冰青的事吗？”萧离拉着我坐在石凳上，道：“五年前的事，月冷枫对我心中不服，所以，我留下天涯的人暗中潜伏在在银月国，让他们暗中监视月冷风的动静。”
    “月冷枫举兵来袭是不是在你意料中的事？”
    萧离点头：“长风将军在我们离开后请旨镇守边关，也是你的意思，对吗？”
    萧离微笑。
    上次在宫中他让南禹带去佩玉交给长风，我就猜到，这定是他们之间曾有什么契约，所以长风才会见玉就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他早料到月冷枫会这样，那定是有所准备。此次月冷枫举兵来袭，这一战也定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看着萧离，眼神里带着疑惑。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在荒宅不救我们呢？”
    萧离看着我不答，脸上带着微笑。
往日具备棋入局
看着他的微笑我忽然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局，他不是不救我而是假装中了郝辛的局，假装被他牵制，好让他肆无忌惮的没有防备之心的来实施下一步计划，然后，以不变应万变。
    而他所谓的那个以不变应万变，其实是他早就掌握了这一切的信息，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切上演。
    开始我觉得郝辛可怕，现在觉得萧离比他更可怕。他手下的那些人早就渗透到各个地方，早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可靠的情报。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多心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这个想法的，你既然发现了那么多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郝辛在千叶谷的事你也知道吧，你不告诉我，是怕我说漏了嘴还是？你也不相信我吗？”看着萧离一副驾驭所有事在掌心的样子，我心中忽然失落起来。他不让知道这些，是对我的不信任还是？
    “佳人，你不要多心，我不告诉你，是另有原因。”
    是吗？看着萧离的脸，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原来有这那么远的距离。
    “佳人。”在我欲起身离开时萧离拉住我的衣袖，道：“你听我说。”
    看着他的眼睛，我心中忐忑不安，这次他不准备在隐瞒了吗？
    “冰青是我早就命她潜伏在银月国的，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月冷枫的一举一动。半年前，她传回消息，说月冷枫跟一些身着奇异装扮的人，在城外暗中西相会。五年前的事在我心中是一块心病，我一直担心月冷枫会暗中囤兵，冰青的消息引起了我的疑心，所以我才派人暗中查房，当然也包括宫里的事，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些事，你都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行动。在他们势力暗中聚集起来的时候我就派人混了进去。不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担心。”
    “就这么简单吗？还是你怀疑我会跟月冷枫勾结，又或者担心我将你的事告诉你郝辛知道呢？”我崛起嘴唇。真服了他居然骗了我那么久。
    “佳人。”萧离握住我的手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们同床共枕五年时光，那些相爱的日子不是儿戏，不是假的，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真心。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呢？”
    我微笑，这还差不多。
隔墙有耳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要将郝辛绳之以法吗？”
    “现在还不行，我们没有证据，再说这些事是各地监管司的事。我管不着。”
    “那你为什么不着各地监管的官员开始查办呢？对了我被他们抓住之前，王上不是下令封了各地的芯兰苑吗？为什么京城里还有一家那么大的芯兰苑呢？还是一家妓院呢？那里面的装饰要多奢华有多奢华。”
    “是封了的，各地的早就封了；京城的这家是才开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