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放过我吧！

    月上枝头，跨年倒计时：
    1天04小时00分00秒
    吃完晚饭，两人挤在不大的厨房里准备元旦节吃的汤圆。
    冬至吃汤圆，在江南一带尤为盛行，民间有「吃了汤圆大一岁」之说，汤圆也称汤团，冬至吃汤团又叫「冬至团」或「冬至圆」。
    把所有材料分别盛在碗里，或大或小，围绕木头案板盛放。
    两人都没包过汤圆，但姜绾起码在小时候见过老妈做过，江黎就整个儿是一窍不通了。
    不过问题不大，心灵手巧的少女可以边学边做，只要他不捣乱。
    「糯米粉里加25g白糖，加适量开水，搅成絮状，稍凉后加一勺猪油，揉成一团。」
    互联网真是太精彩了，图文并茂，有声教学，两人听得是津津有味。
    「25g、25g、25g……」被勒令不许捣乱的江黎站在旁边，对她不停地念叨。
    系上碎花围裙的少女被他念的有些紧张，握住糖罐的小手轻微地颤抖起来，手心也沁出不少汗，生怕倒多了或是倒少了。
    她眉头紧锁，轻咬下唇，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糖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很危险的化学实验。
    「哎呀……我手抖，你来倒！」姜绾还是放弃了，把糖罐塞给了一直在旁边念叨的江黎。
    达到目的的江黎接过糖罐，想也没想就倾倒下去，往糯米粉上撒下一层砂糖，在光线下，就好像沙滩被撒下了闪闪的钻石似的。
    「你、你不怕倒多了吗？」
    「倒多了可以多加点水，倒少了可以等做好以后多放点糖，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聪明的少女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恶毒的学弟一直在旁边念叨，把她给弄晕了。
    江黎加完糖，就想继续往里面加开水，可却被她阻止。
    「你走开，让我来。」
    「学姐知道要加多少水吗？」
    江黎向姜绾抛出了难题，可她的反应并不迟钝。
    「加少了我可以继续加，加多了我可以多弄点糯米粉进去，你别想再弄晕我了。」
    「不错啊学姐，现学现卖？」
    少女娇声「哼～」了一下，「还不快点让开？」
    「我不会捣乱的，一起做吧。」
    「不要。」
    姜绾很警惕，之所以不愿意跟他一起做就是怕他手脚不老实，到时候弄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这汤圆还做不做了。
    「我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老老实实做汤圆，学姐也不忍心把我冷落一边无所事事吧？」江黎看穿了她的想法，并打起了感情牌。
    「这不是还有半袋子吗？你可以再拿个碗来做。」姜绾用葱白的手指指向一边装在袋子里的糯米粉。
    「我手笨，让我自由发挥那不是糟践东西嘛。」
    「……」
    少女妥协了，一言不发地挤到他身边，眼神示意他快点往碗里倒水。
    江黎对她抛了个媚眼，然后被她凶了一下，他轻咳一声，拎着热水壶往碗里倒入适量热水，打湿糯米粉的表层就够了。
    等在旁边的姜绾就开始用筷子搅和，搅得很粘稠了就让他继续加水，一直到弄成絮状。
    往里放一勺猪油，就可以开始揉糯米团子了。
    姜绾洗了个手，让手沾上水，这样揉的时候糯米就不会黏到手上。
    随后，她把白嫩的小手放进了糯米团里，生疏地打起了太极，很艰难的样子，江黎看着她的手和糯米粉混在一起，这样一比较，竟是发现
    手会更白一些。
    这很难让人不爱。
    他没再迟疑，同样把手打湿，然后伸进去，握住她略显冰凉的小手。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他和她的手好像被黏住了，想舒展开会有一股阻力，真正的难舍难分，这就像物理意义上的如胶似漆。
    就是碗小了些，再加上两人一左一右的站位不太方便，会比较挤的慌。
    江黎低头瞥了她一眼，就假装不经意地把一只手抬起来摸脸，在她见不到的地方，那只手轻轻悄悄地环过她的腰脊，从她胳肢窝下面穿了过去，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从身后搂住她了。
    少女软嫩的嘴唇翕动，用蚊蝇般的声音吐槽「大骗子」「我就知道」这些话。
    两人就这样磨蹭了一会儿，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她把注意力放在碗里，才渐渐发觉不对，他好像和面的动作过于娴熟了，甚至让她眼熟……
    「你、你在做什么阿？」
    「揉团子阿，咋了？」
    浓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她小嘴越张越大，盯着他在糯米粉上搅和的大手，就像在她身上搅和似的，发丝自然吹落，盖住了她红彤彤的小脸。
    气氛明明没变，但好像又变了，总之少女是站不住了，暗骂他「不正经」，忸怩着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跑到一边弄馅料去了，离他离得远远的。
    江黎是一头雾水，不过面还得继续和，不可能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馅料就比糯米团好弄多了，把黑芝麻用擀面杖擀成沫，再把糖、面粉、一勺猪油混进去，搅拌均匀，压成饼状，最后放进冰箱冻二十分钟就好了。
    这是黑芝麻馅的，奶黄还需要她来做。
    也很容易，把几个鸡蛋磕到碗里，加适量面粉、白糖、牛奶，搅拌到没有小颗粒，再用筛子筛到锅里，小火加热，中途加入黄油，一直用铲子翻动，弄成一团后就可以装出来了。
    把一切都准备好，馅料分成小份小份的，两人就一起包汤圆。
    江黎的确手笨，总是把面皮儿弄破，要么就太厚了，吃进嘴里怕不是得噎死，还是少女心灵手巧，很快摸到了窍门就能包的像模像样了，黑芝麻馅和奶黄馅的各弄一半，收进冰箱保鲜，便大功告成了。
    「等过节那天再吃，先冷冻着，到时候口感会更好。」姜绾捧着手机，照本宣科似的与他解释着。
    「……」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江黎给逗乐了。
    没忍住手贱的本能，他伸出两根还沾着糯米粉的手指，在她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抹了一把，精雕玉琢的少女马上变成了小花猫。
    「你干嘛？」
    「有……咳，有脏东西。」江黎差点没憋住笑。
    姜绾眨巴两下大眼睛，点开手机上的相机。
    「是你把脏东西弄我脸上了！」
    「诶诶诶……我也让你弄，不许掐人。」见少女比出两只小钳子，江黎连忙认怂，直到她坏心眼儿地用两只沾满糯米粉的小手在他脸上胡乱拍了一气，就像拍了一层遮暇粉似的。
    他不服气道：「我没往你脸上弄这么多，这不公平！」说完，他又用手在她脸上抹。
    「你弄了两次！我也要弄两次！」
    「学姐怎么不讲道理……」
    「我是跟你谈恋爱的，不是跟你讲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