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将我搂进怀里,我的脸埋在他的肩窝……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想看他的表情,我想看!挣扎着要起身,他却更用力地将我摁紧:“派克,别挣扎。”
“为什么?”我郁闷了……方才库洛洛是不是说了我爱你?我是不是幻听,否则现在他干嘛又不让我动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你……”库洛洛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温润,说出的话却让我惊了……难道这是所谓的害羞?!
难道库洛洛会有脸红红的娇羞表情?!
神经一抽,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名为好奇的欲望……我好想看!
“库洛洛,我想看你的表情……”我小声地说着,手指撑在他的肩上,微微施力。吃瘪的库洛洛,挫败的库洛洛,还有害羞的库洛洛……我好想看!
“看了,你会后悔的……”库洛洛的声线不稳,我却借着手掌的力道,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的眸色染上了情动的色彩,嘴角的笑意却温柔……他这表情,我见过,是他想拥抱我时的表情……好、好危险!
当他将我按向他时,当我被他吻住时,我才后知后觉,我是个笨蛋!
吻温柔却急促,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但动作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急躁……我明知道这里是室外,这里随时有人会闯入,却被他勾引着一起堕落……当身体纠缠在一起,我抱紧他,柔情满溢……
眼泪又泛滥……染湿了他的衣襟……拥抱的力道加重,喘息着混乱着……
库洛洛,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说出口!
放纵地独占着库洛洛,是美好的。
他专注而深浓的目光,让我的心无比雀跃……
友客鑫的赌场,拍卖会甚至格斗场,我们相携而去,席卷而归……友客鑫的每一个观光地点,我们都踩遍……库洛洛喜欢看书,我也坐在他身旁,专心看书至昏昏欲睡,结果熬出了黑眼圈……
三个月了,他宠着我,在友客鑫胡作非为,除了说爱他,我们的相处模式,和普通的情侣没有区别……他所说的爱,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爱……对我们而言,太过沉重了……
只是在对视的目光里,我能读到他的失落……如同当初我看着他时的样子……我想不顾一切,但理智在脑海里警戒……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
库洛洛的耐性,这一次,好得不像话……这么久了,他仍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么,应该由我来做个了结……
玛琪宝贝的电话来了:“派克诺坦,你还在友客鑫?和库洛洛一起?”
“恩,玛琪,你和谁一起行动?”久违的玛琪冷淡的声线,好想她。
“我和侠客,明天会到友客鑫。”玛琪迟疑了一下,“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淡笑……既然团员们要到了……我和库洛洛也该好好收拾一下了……这种关系,该结束了。
“团长,我想是时候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正装,在库洛洛面前坐下,“你意下如何?”
他的眸色深不见底。只是深深看着我,不开口。
“其实,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过……”我具现化出两把左轮,放在桌上,“我的能力,有一种特别的用法……”
他的目光依旧在我的脸上徘徊,沉默着。
“我的子弹,有一种名为‘忘川’,用途是……消除记忆。”我依然自顾自地说下去,回想自己对库洛洛感动的记忆……特别是那一次他说爱我……具现化出子弹,“这一颗是我的。”我将子弹装枪,搁在桌上,“团长,你愿意么?”
他看着我,脸色平静无波:“……要怎样做?
我微笑,伸手:“只要让我读取你的记忆就可以……”
他也笑了:“如果我不愿意呢?”
“团长,”我叹了口气,“玛琪和侠客,明天会来……我们的放纵也该结束了。”苦闷的胸口,一阵抽痛……
“哦?”他似乎是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而因为你的这个能力……你才答应我么?这些天,你是用什么心情跟我在一起的?”
“团长,我很荣幸,能够引起你的兴趣……但我们的关系不会变,你是蜘蛛的头,我是蜘蛛的脚,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如果改变,我不认为对旅团有好处。”心口抽痛再抽痛,我却仍然满脸笑容地说着……旅团对于他而言,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答应我吧……快些让我打一枪,忘了,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这对旅团没有好处?!”他的眸子依旧深沉,但拳头却攥紧了……
“我只是,不想变成团长的弱点。”
“派克诺坦!”
一时间,沉默无语。
他看着我,深深地,挫败地……我微笑着回应,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左轮的枪柄……不要再考虑下去了,库洛洛,再考虑下去,我可能无法下手……
“好。”他的声音不复温润,他牵起我的手,覆上他的脸颊,“读吧,看看你能读到什么……”
吸血鬼的血统,已经不管用了……但我仍然能调起全身的念,侵入他的记忆……寻找他对我的所有感动的记忆……
他眼中看到的我,是有着温柔目光女子……他眼中看到的我,是可以为了他的一个眼神,就奉上一切的女人……他眼中的我,永远是安静而不多话,从来不奢望他的回眸的女子……他眼中的我,是在约会的时候,总是有着淡淡忧伤的女子……他眼中的我……在他的脑海扎根……扎得好深……
满头大汗地收手,我具现化出子弹,装枪。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笑了:“你又哭了。”
是么?我摸上自己的脸颊,发现果然……我是个笨蛋!早就下定决心了,即使要毁了我和他之间的羁绊,我也要亲手……所以,哭什么?!
擦擦脸颊,我将左轮推到库洛洛的面前:“只要对着脑袋开枪就可以了。”
库洛洛看着我,不动作。
“我可以先给团长示范一下。”我执起装着自己的记忆子弹的那一把,抵在太阳穴上,“不过,团长看完之后,一定要在十五分钟之内开枪,否则具现化的枪会消掉,而我会昏睡一段时间……再醒过来恐怕就会忘了这回事……”
“好。”他依旧只是看着我,不动作。
我闭上眼睛,微笑。
库洛洛,这是我一个小小的请求……请让我先行消去记忆……因为我无法承受你消去记忆后看我的淡漠眼神……所以,让我残忍一次……
“砰!”脑海中的记忆沉入黑暗的水底……渐渐再也看不见……
从室内传出的枪声,只有一声。
等了很久很久,也只有一声。
第二天,玛琪摇醒了我:“你怎么回事,睡得太迟了么?还是忘了我今天要来?”
我摇摇脑袋试图保持清醒:“我昨天……做什么了?”
玛琪扯着我的脸颊:“找到小小库了没?”
“恩。”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只有你和库洛洛在友客鑫?飞坦和芬克斯呢?”
“……我忘了……”
玛琪攥紧拳头,隐忍:“那么,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找那只死猫?”
“……这个,我也想不起来……”
玛琪的眸子里燃起怒火:“你记得什么?”
“……我不知道……”
“嘭”地一声,玛琪宝贝忍无可忍:“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怎么问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耍我吗,派克诺坦?!”
“我真的不记得了嘛~”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奇怪,做得很顺手……似乎常常练习……
“那、那绝对不准忘记我的话!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玛琪的火气小了……原来,只要对她撒娇,发怒的冰山也没辙啊~
我微笑……昨天,我真的不记得了……
屋外,惬意地翻着书,喝着咖啡的库洛洛对着侠客微笑:“玛琪,变得很有活力,这该归功于你么,侠客?”
侠客微笑,碧绿的眸子一抹光一闪而过,他把玩着手机,谦虚:“哪里哪里,比起派克,我算哪根葱!”
库洛洛的眸色,又变得深了。摩挲着书页的手指微顿……然后继续。
忘记了的人,总是幸福的,而记得的人,却仍然要继续下去……这是他的选择,他……不会后悔。
番外Ⅶ 派派克压倒库洛洛
某一次旅团行动之后,已经加入旅团的侠客提议庆祝,很多人举双手赞成,而窝金大猩猩更是兴奋得浑身颤抖……
库洛洛坐在主位上看书,不赞成也不反对,那家伙现在只对自己手上的书感兴趣……侠客带领着窝金、信长、芬克斯等一干家伙跑出去抢庆祝用的东西,飞坦、剥落裂夫、富兰克林、小滴、库哔则在他们回来之后很开心地迎上……
派克诺坦瞥了一眼高大的啤酒桶,眼角一抽……到底是谁的提议?玛琪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对啤酒没有爱……
“嘛~为什么要喝啤酒呢?”西索拿着扑克牌阻住玛琪的路,“蓝蓝~一起来分享红酒吧,苹果派也一起~嗯哼?!”
派克眼角再一抽,看着玛琪完全无视西索,绕道而行的行径,好佩服……她也想依葫芦画瓢,但可惜,西索那家伙圈住她的脖子,颤抖的声线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苹果派真是不给面子呢~蓝蓝走了,真无趣呢~那苹果派来吧~”
西索话刚说完,去而复返的玛琪大力分开他们两个,指着西索的鼻尖:“离我的派克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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