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而夏

    清晨，也不需要特地早起，只需要按时上课，唐老师在讲什么，什么最小值，什么最萧值，什么区区这么点作业，什么你们加油，什么屈屈作业，看不清黑板，听不见声音，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胳膊上，滑落在自己的作业本上，一个个字晕开来，什么x和y，什么二阶导。
    高三第一个学期，一轮复习开始。
    陈竞失魂落魄，走着走着就开始发呆。
    高小和柳晓然看在眼里。
    陈竞又去汽修店找屈萧，也不说话，但憋了很久的话，一定要问出来。
    “什么叫不是一路人？我就想问你一句话 你喜欢我吗？不喜欢我就不会再来找你。”陈竞说着，倔强的忍着眼泪。
    “喜欢你又怎样？不是一路的人我屈萧不想有任何瓜葛，以后别来找我了，好好考你的大学。”屈萧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烟蒂，转头上楼。
    喜欢我又怎样，等着吧，我一定要和你是一路人，考大学就考大学，陈竞擦干眼泪，学习吧，心可以碎，手不能停。
    陈竞在屈萧的聊天框里打字，虽然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屈萧一个字都不会回自己的，但陈竞还是会发，但不同的是，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意，内容从本质上有了变化。
    陈竞：我会好好学习的，但你不能找女朋友。
    陈竞：我们现在一轮复习开始了，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你等着吧，我不会放弃的。
    陈竞：我们住一个小区，你能不能不要躲着我，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好嘛？
    陈竞再等不到送自己的摩托少年。
    呼一口气，我不会气馁的，坚持这件事上，没有人能比的过我陈竞。
    十月的月考，已经可以模拟高考了，柳晓然在家里，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柳晓然，你怎么考的，年级四十九，还不算另一个校区的，算上你一百多了知不知道，从第一考场出来了，什么时候能回去，说吧。”柳晓然妈妈双手抱胸，气的直喘气。
    “我已经努力了。”柳晓然在床上坐着。
    “你已经努力了，哼，行。”妈妈摔门而去。
    柳晓然觉得高考对于自己就像自己是一头驴，蒙着眼镜，绑在磨盘上，每天转，拉磨，先开始会白天拉磨，晚上就会让自己休息，后来，自己听见旁边的驴半夜还在拉磨，自己被蒙着眼睛，也不知道拉的怎么样，然后自己要求，不需要将自己也夜晚解开了，也和其他驴一样，拉磨道半夜，有一些驴累的一直叫，有一些驴已经躺着了，然后有人拿着鞭子抽，这些驴也只是哼哼唧唧，不想爬起来，甚至还觉得鞭子抽的舒坦，晃了晃耳朵。
    渐渐的，这些驴都学会了听懂人话，在每天会说自己的拉磨成果，说只有拉够多少转的驴最后会被送到另一个地方拉磨，然后还站着的驴就使劲，到凌晨一点两点，自己对闹钟，拉磨睡觉拉磨睡觉，甚至一边嚼着草一边拉着磨，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都在不停的练习。
    柳晓然的心还是很大的，就是最近甲沟炎疼的厉害，中午都不想去吃饭了。
    余姚北吃完饭，“然姐，你没去吃饭啊。”
    “不想去，我不饿。”柳晓然写着英语报纸。
    余姚北鬼鬼祟祟进了厕所。
    余姚北：帆帆，柳晓然最近不吃饭，而且考砸了，被老师骂了。
    王弈帆：知道了，给她买吃的，我给你发钱。
    余姚北：问给你通风报信这一年多，能不能把报酬结一下。
    王弈帆：这周末，我们放假。
    余姚北：明白，你小心点，别手机又被老师收了。
    余姚北拿着酸奶和面包放到柳晓然桌子上。
    “然姐，我怕你饿死了，我就没有英语作业抄了”余姚北说着，向柳晓然眨眨眼。
    “谢啦兄弟。”柳晓然也不客气。
    柳晓然买了物理化学数学的全套的五三，落在桌子上，累了可以把下巴放上去，都不需要弯腰，写完一节，就开始对答案。十一月的天可真冷。晚自习前吃完晚饭，准备上个厕所就去做题。
    “柳晓然，好久不见。”王弈帆倚着墙，笑着，明媚帅气。
    “你，瘦了，你怎么来了？”柳晓然有点儿惊讶。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也是这个班的，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一本书。”王弈帆递过来，一本《绿山墙的安妮》还有好厚的一个笔记本。“还有我的笔记本，我总结的题，都是系统的，一个模块一个模块的，你应该可以看懂我的字”
    “这本书，小学就看过好不好，但你的字迹完万一看不懂怎么办？”柳晓然向到他的丑字，一脸不想看。
    “我可是练字了的，而且我又买了一个手机，你看不懂可以问我。”王弈帆说道，柳晓然将书和笔记本拿回去。
    “你今天休息吗？”
    “对，我明天早上去上课。”
    “我帅吗，现在。”王弈帆挑了一下眉毛。
    “帅。”柳晓然真诚的说。
    王弈帆闹了个大红脸，柳晓然好好说话的时候真不多，自己居然不习惯。
    “生日快乐。”王弈帆笑着说。
    “谢谢。”
    “第一次月考没什么，你现在有了我的秘籍，一定可以的。我以后把我的笔记拍照发给你，你们老师应该不会讲什么二阶结论的，但真的好用，你都记住。”王弈帆说着，朝着教室看了一眼柳晓然的座位。
    “柳五三，买那么多五三啊～”王弈帆就那么笑着，看呆了柳晓然。
    “对，等高考完送你。”柳晓然笑着说。
    “行啊，我卖掉然后钱我们一人一半。”王弈帆被逗笑了，感觉柳晓然状态挺好的。
    “你好好学习，要是一天没有好好学习你就给我十块钱，我要是没有好好学习我就给你十块钱，然后你的年级排名上升一名我就给你十块钱，我们互相监督，好不好。”王弈帆认真说着。
    “我答应，但是为什么？”柳晓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为什么？因为我想以后有你。“因为我怕我压力太大，学不下去。”王弈帆同学苦笑说，垂下了脑袋，感觉有点可怜。
    另一个校区军事化管理，教室质量一流，学生也一流，但压力也大，王弈帆就瘦了好多，眼窝有一点点凹陷，黑眼圈面积可观，垂着脑袋的样子就很疲惫。
    “你低头。”柳晓然说着，王弈帆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低头，然后柳晓然的手轻轻覆在上面，摸了摸，“乖汪汪，坚持住。”
    柳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王弈帆的脑子轰的一声，此时此刻，突然很想抱住她。
    “那，那，什么，我还有作业没写完，我，我回了，以后手机常联系。”王弈帆落荒而逃，跑到校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的温度烧到心里，嘴里吐出一串串热气，王弈帆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模仿着柳晓然的动作，轻轻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突然开始笑了，好久没有笑过了，然后打车回了自己的校区，今天不是放假，是自己请假了，三个小时，得需要赶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