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

第34章


他对他们母子视若无睹,为什么不离婚?
  左思阴森森看着她,好半晌咬牙切齿地说:“钟笔,只要我不签字,你是离不了婚的。还有,如果你坚持要离婚,就再也别想看到左学,我会送他去英国读书。” 
  钟笔抓起杂志一把朝他扔过去,大吼道:“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他总是以左学威胁她,总是以左学威胁她,她受够了!
  左思偏头躲开了,冷笑道:“离婚?离婚做什么?好让你跟张说双宿双飞,白头偕老?钟笔,我不是君子,从来不会做损己利人、成人之美的事。”
  钟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抚着额头,一脸疲惫,“为什么我们总要吵架?痛痛快快地离婚不是很好吗?你以后想跟本城哪个名媛交往就交往,没有人再敢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继续纠缠下去有什么好处?”而她,也将不用这样难堪,时时刻刻承受他人幸灾乐祸或同情怜悯的目光。左思出轨,是他的错,为什么连累她也要跟着一起受罪?
  左思冷着一张脸,耍无赖似的说:“没什么好处,但我就是不想离婚,你能拿我怎么样?”
  钟笔冷冷地看着他,一脸鄙视。她还不知道还有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出离了愤怒,她抓起申请书,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他摆明了不签字,就算跪下来求他也没用。她知道,他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钟笔出去的时候,碰到正端着饮料进来的杨芙林。杨芙林看她的目光有一丝掩饰不去的惊讶,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钟笔毫无风度地瞪了她一眼,她为什么要礼貌、客气,为什么要装作大方?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不是他们婚姻关系的破坏者之一?以为她当真能心无芥蒂、两女共侍一夫么?
  只不过她看得很清楚,罪魁祸首不是她杨芙林,而是房间里面的那个人。
  她打电话给张说,将左思的恶形恶状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心里这才痛快了一些。
    听完后,张说说:“关于《离婚申请书》的派送,不一定非得当事人签字才行。可以由律师代理,只要左思亲口承认他是答辩人,法院便可视作申请书已经有效派送。”钟笔郁闷了,说来说去,还得花钱请律师打这场离婚官司。
  那天晚上左思奇怪的表现令她误以为他是同意离婚的。她觉得心力交瘁,痛苦在一点一滴地加剧,所有的一切疲于应付。她何尝愿意离婚?她不会不知道单身母亲的艰难、辛酸,可是左思的所作所为令她绝望。
  
  张说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汪明涵律师,我跟他联系过了,你直接找他便可。法律上的一些手续,你可以交给他全权处理,省的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吃了闷亏还不知道。”
  
  既然有人代劳,她干脆当起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等着出庭作证便是。汪明涵律师仔细分析了她的情况,说:“钟小姐,离婚应该不成问题,只不过关于你儿子的抚养权,恐怕……其实我更建议你放弃儿子的抚养权,向左先生索要一半的赡养费。”这是最有利也是最现实的做法。
  
  钟笔断然拒绝:“不行,我一定要取得左学的抚养权。”她不是不喜欢钱,但是她不要左思的钱。她有手有脚,饿不死。
  汪明涵叹了口气,说:“钟小姐,如果你一分钱的赡养费都不要,以你的经济能力……法官考虑到小孩的成长条件,很有可能会将抚养权判给左先生。”
  钟笔呆呆看着他,然后将头埋进手中,低声说:“汪律师,请你帮帮我,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声音惶恐不安,像个无助的孩子。她不能再离开左学,除去左学,她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
  她告诉自己,钟笔,无论如何,你要坚持到底。
  
  汪明涵在司法界浸淫多年,还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人,上亿的财产唾手可得,却如同粪土一样扔掉了,真是犯傻。但是他被钟笔说的那句“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感动了。在这个日益为金钱所腐蚀的社会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拜金主义者,总有一些人不肯随波逐流、同流合污,坚守自我,坚持信仰,坚持高尚的情操,一箪食,一瓢饮,粗茶淡饭,怡然自得。
  他决定帮她,“钟小姐,我能理解你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放心,左先生平时的行为……不是很好,没有做好一个父亲该做得,对孩子的教育可能产生不良影响,法官会郑重考虑的。”这个依然年轻美丽的母亲令人同情。任何一个丈夫都不应该背叛妻子,无论理由有多么充分。
  可左思对于离婚一事极端不合作,他拒绝口头承认收到《离婚申请书》。汪明涵没有办法,只得在当地中英文报纸上各刊登了一则离婚声明,法院会将此视为“取代方式派送申请书”。
  
  香港的娱乐小报闻风而动,开始关注起他们的离婚官司。
  时不时有记者打电话到家里,问她对于离婚一事有何看法。钟笔烦不胜烦,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她离婚关媒体什么事!于是带着左学回了北京,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十八章  开除引发的冷战
  回到北京,左学很兴奋,手舞足蹈地说:“啊啊啊——总算回来了!”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钟笔以为他回到学校很高兴,赞许地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哪知他下一步就冲到电话前,“周熹,周熹,我回来了,快出来玩吧!”钟笔把脸一沉,“先把作业写完。”他得赶紧把这几个星期缺的课补上去。
 
  正好周末,周熹背着个书包跟父母说去同学家里写作业,晃悠晃悠就来了。左学见到他,比见到亲妈还开心,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往里让,连声问:“想吃什么?我从香港带了好多玩具回来。”走了这么多天,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他特意跑去下面小卖部买了一大堆的零食。钟笔平时要他买个盐打个酱油什么的,他是死都不肯去的。
  
  周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阿姨”,钟笔给他端来饮料,笑得一脸亲切、慈祥:“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玩,别客气。”转头给了左学一个威胁的眼神,“好好写作业啊——”尾音拖得老长。家里来了个尊贵的小客人,她决定亲自下厨。
  钟笔买菜回来,房间里没人,孩子们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饭都快做好了,还不见回来,她下楼去找。小区里的儿童游乐城十分热闹,一堆小孩子围在那儿玩,有骑马的,有荡秋千的,还有钻老鼠洞的。她老远就看见左学的头从滑梯里露出来,腿一伸,哧溜哧溜往下滑,不知绊到了哪里,整个人连滚带爬翻了下来。周熹本来是在下面等着的,连忙冲上去,扶他起来,焦急地喊:“左学,左学……”
  
  左学不肯起来,赖在地上,摸着头“哎哟哎呦”说疼。周熹便给他揉,“没事,一会儿就好了。”钟笔见他们这般要好,很是欣慰。哪知左学抱住周熹的脖子,嘴巴贴上去吧唧亲了他一下。周熹也不以为意,拉着他的手,“起来吧。”
  钟笔站在一边,眼睛瞪得老大,心说,左学,将来你要是敢给我玩“断臂山”,看我不送你去少林寺当和尚,天天吃斋念佛!
  为了防患于未然,她拉住隔壁张大姐的闺女,“美子,美子,来跟哥哥一起玩好不好?”美子乐的屁颠儿屁颠儿跟在她后面。
  她指着美子说:“左学,你带着妹妹一起玩。”左学一脸不情愿,这个鼻涕虫,路都走不稳,跟她有什么好玩的,动不动就哭,烦死了。
  钟笔敲了他一下,“你要是敢把妹妹弄哭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把将美子塞到他手上,“带好妹妹啊。”又对美子笑说:“哥哥要是敢欺负你,就来告诉阿姨,好不好?”
    美子一个劲的点头,奶声奶气说:“好——”
  左学很不高兴,暗地里揪了她一下,美子立刻惊天动地地哭起来,“阿姨,阿姨,哥哥打我。”
  
  钟笔一巴掌拍过去,“以大欺小,你是不是男人?”左学非常郁闷,不得不屈服于母亲的淫威。
    北京的十二月,对于在香港住惯了的钟笔母子俩来说,无异于斯德哥尔摩。幸好房间里有暖气,加上空调、电暖炉、加湿器,屋里温暖如春,温度一直维持在二十六摄氏度左右。张说每次上去都皱眉,这么热,怎么活?然后解外套,脱毛衣,再是领带、衬衫、腕表,最后只剩下里面的一件白色纯棉T恤。
  
  钟笔每每看见他微微外露的锁骨,都要咽口水——这个妖孽,为什么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如此性感?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一,一大早她就起来了,一边招呼左学上学,一边打点自己,特意换上一套新置的套装,系了一条亮粉色丝巾,干练之外不失妩媚,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一个多月没回公司,不知道陈玉明见到她会不会发飙。
  钟笔请张说送左学去上学,没有坐他的车,而是先到了公司。请了这么久的假,第一天上班,总要表现得积极一点嘛。她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哪知陈玉明见到她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平静地打了声招呼,“总算来了。”然后带着她来到杂物间,“这是你的东西。”
    钟笔一下子懵了,“陈姐,你这……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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