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无限死亡

    跟随着记忆中的路线，李无常和伊蕾娜二人朝着“天堂鸟酒馆”的位置走回去。
    五分钟后，李无常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在他朝里走去的时候，伊蕾娜也适时化为白光消失。
    来到了酒馆门口前，李无常刚把手伸出去，想握住门把手，却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感觉......有无数双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李无常倏然侧目，朝右侧的小巷拐角处看过去，却没有看见任何特别的人和事物。
    难道......是我的错觉？李无常思忖着。
    他按住帽子，不再多想，推门而入。
    此时，酒馆内部，所有人都出席，静静地坐在不同的座位上，仿佛在开着某种会议，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发哥手拿着一杯红酒，挎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着；何壮小胖子一如既往趴在桌子上，望着远处柜台里边的林涵；向凡和茉莉二人紧靠着，向凡把手搭在茉莉那瘦弱的肩膀上，茉莉小姐则是搂着他的手臂，两人搂搂抱抱的。
    老板娘林涵安静地坐在柜台处，望着回来的李无常，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新来的，啊，不，李无常，新衣服蛮有气度的嘛。”
    发哥打量着李无常此时的衣服，咧起嘴角笑道。
    李无常点点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你们都在干什么？”
    留着白色中短发的林涵笑了笑，回道：
    “没什么，刚在讨论你。来，坐下。”
    李无常走了过去，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
    林涵把柜台上的一碗还热乎的面推到李无常那边，柔声道：
    “你应该还没吃中午饭吧？吃吧，我这里还有一碗。”
    周围的人都在静静地注视着他，李无常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没有立刻接过那碗面条。
    “不喜欢吃吗？”林涵又问道，“这个是缘分街的招牌面啊......”
    李无常看着她，问道：
    “你们都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林涵闻言，嫣然一笑：
    “被你猜对了，真聪明。”
    不远处，坐在酒桌上的向凡茉莉二人忽然“噗嗤”一笑，而发哥更是直接，捧腹大笑起来：
    “小涵啊，你平时要是能用一小半今天的态度对待我，咱俩的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僵。”
    林涵瞪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把目光投向李无常：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一项工作需要人手，我在想，既然你是新来的，那让你去接手再好不过了。”
    李无常端起那碗面，快速地吃了起来。今天起床到现在，他都没碰过任何食物，现在确实有点儿饿了。
    他一边咀嚼着细嫩的面条，一边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林涵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林涵问道。
    李无常思忖了一阵子，直言道：
    “这份工作我不想干了，我想辞职。”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辞职？为什么？”林涵微蹙秀眉，“你昨晚才答应好的。”
    李无常又吃了两口，之后放下碗，平静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如此关照我，也不知道你们这群强大的能力者所谓的‘变革’是什么。”
    他顿了顿：
    “但是......
    我实在不喜欢无缘无故地被卷进一场不知危险程度如何的纷争中。”
    “而且......”他定晴看着林涵，“你连我先前的问题都还没有回答------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空气仿佛沉默住了。
    半晌后，林涵叹了口气，低头在柜台下面寻找着什么。
    片刻，她拿出一个皮箱子，打开后，李无常看见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五千两银子。”
    不得不说，林涵看人贼准，她仿佛死死咬住了李无常有些贪财的特点，说服他必须得从这方面下手。
    李无常表面上不为所动：
    “我都说了，我要辞职，为什么还要给我开薪水？”
    林涵推了推皮箱子，它与李无常的距离又拉进了，李无常不禁咽了口唾沫。
    林涵说道：
    “即便你只是工作了一天，那也是工作了，我理应付给你一个月的工资。”
    这什么逻辑......卧槽，富婆啊。李无常心中乐得飞起。
    “但是。”林涵话锋一转，“你今晚必须要帮我干完这个活，才能拿到你的工资。”
    她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能干完这活，待你回来的时候，你问什么问题我都会一一回答。”
    李无常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
    “什么活？”
    林涵无言，她侧眸看向不远处的向凡。
    向凡腼腆一笑，朝他们点了点头。
    林涵双手抱腰，看向李无常正色道：
    “你了解过这个国家最有势力的三大家族吗？”
    李无常仔细想了想，他记得不久前伊蕾娜在跟他讲述国王情报的时候还对他提过这件事。
    根据记忆，李无常回道：
    “上官家族，东方家族，还有......九条家族？”
    林涵轻轻点头。
    李无常又问道：
    “但这和我们现在聊的事情有联系吗？”
    林涵直言不讳：
    “我要你跟随向凡去抓捕一个能力者，东方家族的成员------东方瀛。”
    听到抓人，李无常顿感疑惑。
    他沉声开口道：
    “第一，那位小丑先生不是很厉害的吗，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解决的，需要我这个右级能力者的帮助？”
    “第二，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我去抓他？”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向凡开口道：
    “如果我说，他有罪呢？”
    他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经过了一周时间的调查，我已经摸清了这畜生绑架少女的经常性出没点，而今天下午，在我的‘傀儡’勘察下，我看到他又对我们缘分街上的一位少女下手了。”
    向凡舔了舔嘴唇：
    “先前我们一直不敢打草惊蛇，没能从他手中拯救更多无辜的人，但今晚，我们万事俱备，是抓捕他的最好时机。
    眼下，他已经和几位手下带着那位少女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准备返回西特洛地区，我想，如果我们再不出发，就又将错失一个良机。”
    一旁的林涵微微颔首，补充道：
    “敌人不止一个，向凡不能一边应付敌人，一边解救那位无辜少女，所以我希望你能来帮忙。”
    李无常望着他们，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更多情绪来。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三大家族的人会做出绑架少女这种事？
    而且......据说这个叫向凡的是他们当中最强的人，需要他亲自出手去制服的人......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们。”
    他又问道：
    “不过，你们为什么都不去？”
    林涵耸了耸肩：
    “我们没空。”
    ..........
    李无常和向凡二人坐上马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熠熠生辉，残阳照在马车上方，车夫拉着马，驾驶着马车朝着向凡所说的目的地前进。
    车厢内，坐在李无常身旁的向凡正紧闭着眼，他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分钟。
    待他睁开眼时，他开口道：
    “发现目标了，我们不出半小时就能抵达现场。”
    李无常打量着他，问道：
    “小丑先生，你在干什么？”
    向凡嘴角弯起，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的能力名叫‘傀儡之线’，可以操纵各种肉眼可见的中小型生物，甚至是人类，它们一旦被我操纵，将成为我的眼线，它们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将通过神经传达给我。
    我已经通过这种方式观察这个叫东方瀛的家伙很久了。”
    还有这么方便强大的能力，李无常不禁感慨。
    李无常问道：
    “这个叫东方瀛的人很强吗？你有没有十足的把握？”
    向凡顿了顿：
    “目前仅仅知道的信息是，他刚晋升成为狱级能力者没多久，所以，即便他和我一样是狱级能力者，但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他又闭目了一段时间，接着说道：
    “他现在和他的几位下属所在的地方是无人居住的居民楼，地形复杂，但值得庆幸的是，那里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所以我们不必担心被其他人发现身份。”
    他语气极其客气诚恳，没有带着那种强者的优越感：
    “李兄，待会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对付他的那两位左级手下，解救那位少女，而我去对付东方瀛，林涵说，你的能力属于最为强大的‘天崩之力’，况且你是右级能力者，对付两个左级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实在不敌，你就不用顾及太多，直接逃跑即可，以确保自身安全为优先任务，我解决完事情就去和你汇合。”
    “好的。”李无常爽快应道。
    他对现在的自己有着很大的信心，毕竟刚刚突破，要对付两个左级渣渣完全不是问题。
    说实话，他很期待今晚会发生的战斗。自从看了同为狱级能力者的发哥释放能力后，他对高位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愈发好奇起来。
    那会是多么得惊心动魄呢？
    不知何时，车外面的暮色已经模糊起来，方才堆满着晚霞的天空现在也渐渐平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渐渐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