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

第52章


 
我凛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撕开了我的皮肤在肌肉里燃烧,眼泪和冷汗齐齐打转,低头一看,一条丑陋的鞭痕留在了手臂上。 
"干你娘的!凭什么打我!"我想我真的烧坏了脑袋,还没看清来人的架势,就把上辈子泼妇的本色尽显出来。 
他后面的跟帮马上跑了过来,想把我拉走,却被他一挥手,又退了回去。 
在他那匹高大的烈马面前,是一个吓得发呆的小女孩,和一只因受冻挨饿发烧被打而失去理智的小受,实力悬殊高低立见,我竟然还敢理直气壮地和他对峙着。 
不由分说地,又是一鞭,打得我皮开肉绽,往后缩了一下。 
那人看见我眼中的恐惧,唇边扬起了一抹既得意又鄙夷的冷笑。 
这一笑让我怒火中烧,虽然我是受,但不见得弱,你冷笑,我也冷笑。 
"看你一副以大欺小的模样,就知道你们西陶王是怎么治军的!" 
马上的人似乎听得懂人话,眉头一皱,挥手又是一鞭。 
"北蓟军进城的时候,他们的元帅下令三军不得扰民,驻守楚都半年,从未滋扰生事,城中百姓拍手称道......哎呀!再看看你们,一群群强盗......哎呀!知道为什么你们攻城时处处受阻吗,因为你们作孽太深,暴行过重......哎呀!只会派几个奸细,烧了全城的粮仓,断了百姓的口粮,害大家流离失所,街头挨饿......哎呀!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得了城,明天别人攻城的时候,这城里的百姓都是人家的内应,齐心协力把这帮流匪赶走......哎呀!" 
我一边挡一边骂,仍挡不住满身鞭痕累累,到最后毫无力气,倒在了血泊中。 
身上很疼,心里却很痛快,宁可被鞭子打死,也不被一肚子气憋死,怎么说也是死过一回的人,大不了再穿越一次! 
最后一鞭横空而来,打在我的胸前,打得我血肉横飞,"哐啷"一声,好像有什么跟着飞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我的玉,我的玉...... 
马上的人往地上一指,他身后的跟帮立即跑了过来,夺走了神玉。 
混蛋!还给我!那是小恶魔给我的!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任我的手伸得多长,也勾不着那人的脚步,我崩紧的身体在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之后,犹如断线的木偶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插菊花   
噩梦,无休止的噩梦。 
身体像掉进了炼炉里,烫得我快要熔化,身上殷红的鞭痕化成一条条缠绕的毒蛇噬咬着全身,意识被蒸腾成无数个惨白的气泡,轻飘飘地往上升,只剩下一个空壳往无底的深渊沉沦,沉沦...... 
从滚烫的沸点,一直沉到了冰点,我怀疑是不是下了地狱的最底层,全身上下冻得僵硬,连血液都凝固在血管里,没有一点暖气和活力。我睁开眼睛,四周一片灰蒙蒙,像是黄昏,又像黎明,一个冰冷无边的空间,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立在一块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白衣,长发,忧伤,宁静...... 
那是我么? 
我从未见过自己有这么忧郁儒雅的眼神,像是两潭平静的湖,沉淀着千年的哀伤,幽幽地看着对面的我。 
不,那不是我,是谁...... 
我的心轻颤了一下,我不可能不认识他,我天天都在用他的身体......他才是那个身体真正的主人,罗颢玥。 
我害怕了,我怎么会看见他?难道我又不明不白地死了吗?难道他要向我要回现在的身体? 
就算是这样,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外来者,无缘无故地侵占了人家的"房子",现在主人回来了,我能赖着不走么? 
只是,他回这个身体之后,会怎样?继续和刘颉在一起吗? 
小恶魔回来了该怎么办?他会认得出那不是我了吗?他爱上的是这白玉无暇的身体,还是我大大咧咧的灵魂?他会想我吗,还是很快就把我忘掉? 
我的心好痛,痛得滴血,割舍一份感情就像从心里剜下一块肉,我真的舍不得走,再怎么苦我也要等他,他答应过回来的! 
我对着镜子那头的人欲言又止,我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请求他把身体让给我,我有想要守侯的爱情,他也有...... 
就在我进退两难之时,对面的人却对我笑了,沉静,优雅,宛如一弯新月挂在了唇边,好一个美人。 
"请你代替我活下去。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等多久都行。" 
说完了这一句,他转身离去,像风一样地轻。 
"谢谢。"一滴泪夺眶而出,原来我还是有生命的个体。 
这滴泪,沿着脸颊轻轻滑下,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在眼泪滴下的地方,露出了一小条裂纹,渐渐地向四周扩张,越来越长越来越深,直至"哐啷"一声,整个空间分崩离析,消隐不见。   
我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眼前是模糊一片,我努力地眨了眨眼,有个人影若暗若明,过了一会儿我才看清了他的轮廓,却是我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还好,烧总算退了。"坐在床边的人见我醒来,顿时松了口气,拧了一条湿毛巾,轻轻地帮我擦去脸上的汗珠,"总算熬过来了,昨晚好险哪。" 
我默然地看着他,嗓子又痛又哑,还没有力气说话,只好安静地把脸别过一旁,不去看他。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也罢,好生休息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然后他真的走了,三两天都没有出现。 
我躺在床上,时醒时昏,身上的绷带一圈绕着一圈,让我怀疑自己是刚从埃及金字塔里被人挖掘出来还没来得及上博物馆的木乃伊,伤口还在大声叫嚣,伴着断断续续的低烧,火辣辣地疼。 
还好身边又有人伺候着了,还是原先被我遣散了的仆人,像从前一样照顾我,好像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了些良药,每天帮我在伤口处涂抹三次,透明状的液体清凉舒服,就像三伏天吃了个冰淇淋,把咧咧的疼痛狠狠地压了下去。 
伤口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烧也渐渐退了,精神爽快了很多。醒时听听清脆的鸟鸣,看看窗外的飘落的黄叶,想想一些烦心的事情,想累了,就埋头大睡,抛开烦恼和琐碎。 
这天醒来,照常睁着眼睛看天光,单调的风景和清一色的鸟鸣让我感到乏味,心想着躺在床上能做什么解闷的事情。 
就在百无聊赖之际,忽然花园里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那是年轻女子的笑声,风吹银铃般"叮叮当当", 像是地底下冒出的清泉,像是迎面扑来的春风,很清新很悦耳,很快乐很单纯。 
"花儿,花儿,哥哥你看花儿!" 
女子一边跑一边笑,一边拍手一边叫,我轻轻地笑了,曾几何时,我也是像她这样的疯丫头。 
"朝霞,别跑太快了,当心摔着!"一把沉稳的男声,轻轻地提醒着姑娘,言语中尽是关爱。 
"哥哥,花儿,花儿,你看戴在我头上美不美?" 
"美,美,我们小朝霞比什么花都美!" 
花儿......深秋时节,花园里还在怒放的花朵,就只有花匠们精心栽培的上百盆秋菊。 
此花开过更无花,突然就好想看看,顺便瞧瞧什么人在我家花园里戏耍。 
我深吸口气,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捶了捶快要生锈的骨头,伸了伸睡得僵硬的手脚,试着站起来,扶着墙走向屋子后的花园。 
站在墙角,我看见了那名年轻女子,也就是二十出头,长得靓丽标致,天生一美人胚子。衣饰端庄得体,只是这头......寒,插满了大朵小朵形形色色的菊花,那可就不叫美,叫傻。 
也难怪,这年头,大概只有傻姑娘才会有这么天真无忧的笑声吧? 
可怜我那满园菊花啊...... 
我无可奈何地叹息,那丫头好像听到了,望向了我这边,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姐姐!姐姐!" 
四下无人,我一头冷汗,三根黑线,莫非她是在叫我? 
"姐姐!姐姐!"毋庸质疑,下一秒她已握住了我的手,"一起玩!一起玩!" 
我擦了把冷汗,莫非傻子能看透一个人的真身么?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我可是历尽千辛万苦穿越过来当小受的,你这么叫让我有很深挫败感! 
"小妹妹,请叫哥哥,谢!"我非常严肃地郑重其词,这关系到一只小受的尊严问题。 
"姐姐!姐姐!陪我玩!陪我玩!" 
显然,语言警告对于智障人士而言就像耳边吹过的风,根本就起不到实质性作用,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张牙舞爪地对着她:"叫‘哥哥"!不然掐你小脸蛋!" 
"咳咳!"她身后有人干咳了两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了过来,"罗公子好精神哪,伤都好全了吗?" 
是刚才听到的那把男声,不过现在的声线里尽是生硬的警告,我识趣地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嬉皮笑脸地说:"哪家的姑娘,长得真水灵!" 
抬起头正想跟她大哥打声招呼......寒,定住! 
这这这、这不就是前几天当街鞭打我的混蛋么?! 
靠!还有脸跑我家来了! 
"旺财!旺财!有畜生跑进来了!赶快落闸,放狗!!!" 
任我扯着嗓子怎么喊,也不见有人跑过来,靠,关键时刻人都跑哪儿去了! 
傻姑娘还在那里拍手笑:"畜生畜生,畜生在哪里?" 
我拿着她的手指住她哥:"这就是畜生!" 
"噢,好啊好啊,哥哥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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