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

第25章


那个混球不是说昆明是最适合花痴生活的地方吗?小王都那么自在的生活了几年了啊。
  初春阳光下的小王的脸色有点潮红,这不正式花痴的症侯嘛?
  我压抑住了自己的惨叫,那样真的很过分。
  我奔跑在春天的阳光里,我把那个面色潮红的女人放在阳光下暴晒。
  4 ,
  我决定回昆明去了,春节在家里呆不住只是一个原因,陈丹妮也在催,说有事情。
  我得去一趟“三塔寺”,陈丹妮说要带几块蜡染的布和几个大理石的饰品。
  春节的大理根本不是大理人的大理,外地人潮水样的涌了进来,象我这样土生土长的大理人不去卖东西而去买东西已经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了。没办法,为了老枪,为了陈丹妮,为了他们的革命后代!
  电话响了一下,听声音都知道是转移过来的。我没看,呼叫转移了这些日子,我想接的电话早就不用再转移了。所以一直保留着这个功能是因为我还在对“夜色温柔”贼心不死,我一直在打着她的电话一直此用户不存在但我也担心在我不打的时候她把电话打来了。所以那么想和我们的开始有莫大的关系,那个时候我们八杆子也打不着但是就温柔了一把,现在认识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电话又固执地打了一次,我还是没看。我贼心不死不死但我知道希望渺茫,渺茫得如同苍山顶上的“望夫云”,人人都说有,但是见过的人有几个?真要是她,我要用电话的时候看也来得及。
  电话再响的时候我没耐心不看了,我真的怕错过了什么。很多人在打了一次之后没反应就会知趣地休息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执着。
  会是谁?小王?卢小雅是很久就不打了,“夜色温柔”?其实看一眼就知道,我不看就是希望奇迹发生结果从来没有发生。
  看一眼吧,无非就是再失望一次而已,我还怕失望吗?
  是个我不知道的电话号码,在我熟悉的人里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号码。
  真的是“夜色温柔”?她原来的号码不存在了所以换一个打?
  我越是这样越是不敢接这个电话,我很窝囊我,这太不象我了,我从前在“情场”摔打出来的勇气和技术呢?看样子爱情这东西和技术、经验什么的没有关系,越是你喜欢的人你就越小心翼翼。
  我决定不接,我是怕不是“夜色温柔”还是怕什么?怕失望还是怕疼?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现在的情形,要做好是与不是的思想准备。
  我和那些外地的游人一样在那些摊位前游逛,逛的时候就在准备我的情绪。
  如果陈丹妮早说,买什么大理石和布料的事情对于我根本就是小菜,一个大理人用得着上这些专门宰外地人的地方去买吗?他们肯定不会宰我,我说的就是大理话,大理人不会宰一个说大理话的人的,但是他们肯定奇怪我为什么不是卖而是买。
  几样东西分分种就搞定了,我坐在三塔寺外的石梯上抽烟,看着这些来朝圣样的红男绿女。他们为什么来?他们为什么开心而我就不能?
  大理就是段誉那个傻小子生活的地方,那傻小子为了王语嫣就这么辛苦了一辈子。我忽然觉得“夜色温柔”也很象王语嫣。王语嫣开始被段誉记住的时候不就是一幅画吗?起码我在开始的时候比段誉要运气好多了,“夜色温柔”不是画,而是一夜的温柔。
  段誉就有这么好的福气我为什么没有?
  我决定了,抽完这只烟就打电话,打那个响了三回的呼叫转移的未接的电话。
  “归雁!”
  一双手从后面伸了过来,“你悄悄地蒙上了我的眼睛,让我猜猜你是谁?”
  摊上的录音机就放着这首歌。
  第十七章
  1 ,
  “猜猜我是谁?”
  “不猜都晓得,你就是你。”我眼睛上还蒙着那双手。
  “你咋个不接我的电话?”
  “我不知道是你的电话。”
  “你电话换了咋个不告诉我?”
  “你电话换了也没告诉我啊。”
  “可是我是女人。”
  “可是我是男人。”
  “你咋个还这个样子啊?”
  “我一直就这个样子啊,我这个样子咋个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扯了,说老实话,想我没有?”
  “想啊!咋个不想?想得洱海泛滥、苍山雪融。”
  她把手拿下了,站到我的面前,说:“不相信,你这句话都对多少女孩说过了?”
  我百感交集,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老泪纵横。我没流泪,因为我还不老,流不出那么老的眼泪。我依然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都知道了还问?”
  “我就问就问,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阳光下灿烂如今日天气的女人,还是离去时候的那幅模样,刁蛮而让人无法抗拒。
  她有点恼怒地看着我,说:“你不抱抱我?这个都还要我说出来?所以你说说想我分明是扯谎。”
  我笑着说:“男女授受不亲,再说大理封建着呢,不怕挨白眼就抱吧,又不是没抱过。”这样说着的时候我还是拥抱了她,拥抱了这个依然青春也依然诱惑的女人的躯体。
  她把我抱得很紧,好象怕我跑了,就象在自己家里的那种样子。我不怕她抱我,虽然大理这小地方我们现在的样子随时可能在以后成为别人的话题我也不怕,来大理的那些游客都是这么干的我怕什么啊。
  她的拥抱让我燥热起来,我感到自己的某个地方有热涨的物理现象。这个女人,奋不顾身的时候你真的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至于要在这里就干些什么事情出来吧?我说:“抱够了没有?佛门净地,别让我犯错误哦!”
  她松开了我,粉面桃花,看着我放在石阶上的东西,说:“你买这些整哪样?”
  “反正不会丢了。”
  “送人?老实交代,送给哪个小情人?”
  “你管我。反正不是送给你。”
  “生气了?”
  “我没那么多气,要有那么多气的话早就跳洱海了!”离开了她的身体,热涨的地方又开始冷缩,奶奶的物理定理就是定理,只要是物质的东西就没办法不物理定理。
  “好了好了,我不问还不行?今晚一起吃饭吧。”她难得能有这样退缩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不去昆明了?”
  “还有几天假你那么着急上去做什么?陪我都不愿意?”
  “好吧,好吧,不过吃饭你也得先让我把老枪媳妇要的东西送回家吧?”
  “哦,怪不得。我说你买这些整那样,肯定是送人了。他什么时候结的婚?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认不得,大概就是去年吧,反正他媳妇现在肚子一大个了。”
  “我也要买几样东西,也是送人,你就陪我一起买吧?”
  面对女人,在多数的时候我都和任贤齐那小子一样的没用,就是心太软,所以才会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可是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而且明明已经被伤害了但是还要这样跟在她的身后?男人都是女人的狗?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选择拒绝而选择了顺从,也许是自己心里也还有不死的贼心或者是身体上的饥渴而想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反正聊胜于无?
  2 ,
  所谓吃饭其实也就是两个人在古城的米线店里过了一回桥。这东西我早就吃得发腻,她说在外面时间长了,就谗云南的这些东西。我也被节日的丰盛宴席弄得脑满肠肥,就此清理一哈肠胃也好。
  吃完饭我无聊地坐着不动,我尽管已经预想了一些马上、立刻之后就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就是不动。我知道我离她很远了,即使肉体上能够多么地天衣无缝、多么地负距离我和她都远得遥不可及。灵魂或许对于我这样的人不那么重要,但是她的身体也注定会长久地离我很远,很近的时候很少。对于一个无论如何都遥远的人,我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依然表现得恋恋不舍,或许这是我在她面前取得心理优势的唯一办法。我不能让她觉得我在乎她,如果让她觉得我真在乎她她会一辈子沾沾自喜从而把我当成她流放的财产。
  我的眼睛四处瞟着,暮色苍茫的苍山真的如黛而洱海一片混沌,我熟悉这样的画面,我对这样的画面没有半点的感觉但是我现在也要装得诗情画意,装作什么也没想,是在看山。
  “你发哪样呆?装深沉咯?”她果然憋不住了。
  我心里一阵好笑。
  “我不是装深沉,我是真深沉。”我越发象个思想者的样子。
  “深沉你个头,我看不惯,不要在这里妨碍人家做生意了。”她有点恼羞地扯起了我,我的身子跟着她移动,同时移动的还有她看不见的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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