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广州的霓虹中沉沉醉去

第6章


    在这里汇聚着全国各地的几十个少女,其中以湖南四川的居多,按摩是“一
粒钟”一百二十元。(一粒钟是广东话一个小时的意思),要包过夜则要一仟多
元一晚。所谓的按摩,其实就是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相互亲热罢了。
    一进娱乐城,陈良就非常地兴奋,面对满房的春色两眼发光,而呆在座位上
的姑娘,好像田间的蚂蝗,看到有人下水就马上游过来缠着你,满口老板长老板
短地叫个不停,他妈的,这年头,钱比爹娘还亲。
    陈良这一夜表现得彻底的疯狂,吴燎在隔壁的房间中,都听到席梦思因不堪
重压而发出了抗议声,整夜耳边响起的都是“嗯!嗯!
    呀呀“声。吴燎听得在些不耐烦,用力地敲了敲墙壁:”你他妈的,骚得声
音小些行不行!“
    “你他妈的,是不是阳痿呀!有了快感我当然要大声叫啦!”
    “无聊,还不是有了钱就要叫!”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隔了一会儿,只听陈良说道:“来,宝贝我们
接着玩,不要管那头骚驴”
    第二天一大早,胡中干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吴燎房间,对吴燎说:“吴哥,昨
晚玩得还开心吗?”
    “马马虎虎,谢谢你啦!”
    “吴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原来你请我来这里是有目的呀!”
    “别急,吴哥,这可是一件好事,我刚刚已和陈哥商量好了”
    “什么事”
    “是这样的,工厂不是要扩大生产招人吗。我前几天已经联系了我们老家的
一个人,叫他带二百个人来,凡是进厂的人我们收取八百元的介绍费,到时,我
们几个人分,陈哥占四成,我们两个各占三成”
    “操,你可真绝!”
    “这是什么年代,人活着还不是为了捞钱,只要有机会,可就得抓紧捞呀!
不然,我们那有钱去送给这些可爱的女人呢?”
    “那,陈经理呢?”
    “他一听这事,可高兴呢”
    “人是我们生产部要的,既然他已经答应,我也无话可说了”
    “吴哥,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来,以白开水代酒为我们的共同利益干杯!”
    在广州,如果你手中有些权,有时候这钱来的就特别的快。工厂招工的一事,
经胡中干的这么一搞定,三个人就入帐十几万,吴燎得了四万多。拿着厚厚的一
沓人民币,吴燎的心情是即有几分的高兴也有几分的沉重,毕竟这些都是工人们
的血汗钱。八百元,在有钱的眼中算不了什么?也许吃一顿饭,买一件衣服,或
者去玩乐一次就没了。可对工厂的工人来说,这可是需要辛辛苦苦干上一个月,
才拿得了这个数。
    拿到钱的当天,吴燎特地去了一趟天河广场,在珠宝专买店给甄歆买了一条
四仟多元的白金项链。自从那晚发生最亲密的事之后,吴燎的心里挺内疚的,平
时,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倒是甄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整天还是忙得乐呵
呵的,看见吴燎还是像原来一样,在工作时叫吴经理,下班后叫吴哥。只是近期,
吴燎发现甄歆渐渐地关心起自己来,有时,在工厂加班,甄歆一定会陪伴在左右,
并且,会泡上一杯咖啡,在吴燎疲惫地时候端上来。她越是这样,吴燎就越心虚。
如果在事后甄歆提出要赔偿什么?那一切都好办,给她几万元钱就没事了。但现
在一切都风平浪静,这样就不好办了。如果被她的表姐知道,吴燎现在拥有的一
切都将改写。毕竟,在人到中年时,考虑得更多的是社会、家庭、自己名誉地位,
面对情感,吴燎再也玩不起了。
    把项链送给甄歆时,甄歆死活不肯要:“吴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那天在天河路过时,看到这个挺精致的,也挺适合你,
就顺便买了回来”
    “吴哥,过去的事你也不要太在意,说实话,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怨你的,
也不会去纠缠你的家庭”
    “你拿着吧!或许这样我会安心一些”
    “既然这样,就先放我这里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甄歆说完,匆匆地
走了。望着她苗条的背影,吴燎长叹了一口气,抬眼望去,广州的黑夜又这样不
期而遇。在这座城市,又有哪扇窗是为自己而开着呢?四周无语,回眼望去,只
有身边匆匆的人流从面前涌过。
    第八章婚姻是爱情的最终归宿,也可能是爱情的坟墓,当最初的激情过后,
是相互理解与包容,还是相互指责与猜疑,将是婚姻是否能最终走向彼岸的准绳。
在吴燎与江红结婚后的第四年,一场无法预见的婚姻危机正向他们慢慢散漫开来。
    自从上次有了几次口角之后,吴燎发现江红变了,变得有一些不可理喻,女
人如果狠下心来就比铁石心肠还要硬。以前,每次吴燎如果晚一点回来,江红一
定正襟危坐地呆在大厅里,等着他回来,然后盘问半个小时,要吴燎把这一段时
间的每个具体细节都讲清楚,必要时加以自己的嗅觉,在吴燎的身上嗅一嗅,确
定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之后,才同意吴燎上床睡觉。如若不然,吴燎就只有睡
客厅的沙发,这种做法让吴燎烦不胜烦。但这段时间,江红变得冷漠了许多,既
使吴燎在十二点钟以后回来,也对他不闻不问,并且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打电话,
一看吴燎进来马上挂掉了。平静而有些冷清的生活表面,让吴燎预感到一场风暴
雨即将来临。
    这天冲完凉之后,吴燎突然想起夫妻间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过性生活了。好
像是弥补什么,又好像是怀着一颗内疚的心,吴燎心想今天要好好补偿一下。上
床之后,吴燎便猴急猴急地抱住江红,谁知江红厌恶地一把推开了他:“走开,
不要碰我,你太脏了”
    “江红,你究竟是怎么啦!
    “怎么啦!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不要在我面前装蒜”“你纯粹是无
理取闹”“我无理取闹,那你在外面不三不四就是有理了,吴燎,你尊重一下我
的感受好不好”江红说到激动之处,突然坐了起来。睡衣的肩带滑到一边,露出
半个胸部,吴燎看了既有几分的心动,又有几分烦躁。
    “有什么事我们多沟通不好吗?”
    “我和你已经没话可说了!”江红说完侧过身去,用背朝着吴燎。吴燎看到
此情形,又气又恼,用力把江红拉起来。突然,江红把衣服一脱,赤裸裸地躺在
床上,对着吴燎吼道:“来呀!你来呀!”那情形有如一个被强暴者苦苦纠缠的
女子,在绝望中而作出的孤注一掷的冲动。吴燎看着看着,突然从心底涌出一种
悲伤,夫妻之间,如果这样,大概也叫做强奸了吧!他默默地穿上衣服,走出了
房间。
    走在广州的街头,有一些凉意,初春的季节还没有把寒冷的天气驱走,看着
身边急匆匆往家里赶的夜归者。吴燎心中竟生一丝的羡慕之情,他们或许平凡,
又或许在物质上有几分的贫困,但其缠绕在心底的却是一份浓浓的亲情,这么晚
了还回家赶,一定是家里有妻子与娇儿在等着自己,才会脚步如此匆匆,心情如
此急切。
    自己与江红,究竟是上天对自己浪荡生活的一种惩罚,还是南方都市这种环
境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过去,在内地,虽然贫困却时时感到家的温暖。记得那时,
自己在教书,一个月拿着几百元的工资,为了能给妻子江红买一件好的衣服,喜
爱文学的吴燎拼命的写稿,那一个月因为一篇短篇小说的发表,而生平第一次拿
了一百多元,喜得吴燎像过节一样,拿钱给江红要她去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当江
红从外面回来时,自己什么都没买,而给吴燎买了一套衣服和一条烟。吴燎看了
连声责怪,而江红听了不恼反喜,搂着吴燎说:“只要我老公好就可以了,我已
经感到很幸福”
    “你……”吴燎心痛地括了括她的鼻子,江红幸福地笑了,脸上荡漾的是一
种叫快乐的表情。
    现在,自己的物质渐渐地丰富起来,而精神却越来越空虚,在广州,因为生
活的压迫,又或许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使自己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除
了女人之外,一切都没有兴趣了。这生活,究竟是怎么了。想到这里,吴燎的心
情也越来越沉重,在这异地他乡,除了自己寄居的蜗室之外,今夜,不知该向哪
里去。无意中,翻开了甄歆的电话。
    “吴哥,是你呀!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
    “有什么事呀!快说把我急死了”
    “我刚刚与江红吵了一架,现在出来走走”
    “你在哪,我来接你”
    “你方便吗?”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记住,等着我!”
    每次开生产部的会议时,陈良都要向每位与会人员灌输自己的思想,他说,
人们常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我看这个说法是片面的,其实,每个男人的内心都
有一份燥动的心,那就是希望把所认识的女孩弄上床,在没有钱的时候,只会意
淫,而当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之后,才会付诸行动,男人,就是要会赚钱会花钱,
才真正懂得生活的乐趣。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