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我知道你不喜欢胡子,你看,干净吧。”沐浴过后,阿史那欲谷摸着剃去胡须的光洁下巴,期望得到卫子君的一声夸赞。
“嗯!”迫于无奈,卫子君只好暂放手中的书册,应了一声算做回答。
“你怎么又敷衍我!”阿史那欲谷不愿意了,扯着卫子君不放。
“嗯!干净!”这个晚上,这样的情形已经不知多少回了,她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继续敷衍他,毕竟,他没有多少时日了。
“那,你不摸摸?”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卫子君心中一阵好笑,原来这样个目的,竟让他如此为难,反复着问了许多次,真是像个小孩子。
忍住笑意,探手上去抚了抚,又禁不住失笑。
见到她识破般的发笑,阿史那欲谷一阵臊热,不敢去看那对直射过来的笑意盈盈的水眸。
他比半年前,更让他心慌了。
两人一阵沉默,此时更鼓传来,已是二更。
“我们睡觉吧!”阿史那欲谷驱褪那份臊热,来拉卫子君的手。
“一定要我陪着你睡吗?可汗,我们还是要注意些我们的言行,外面已经有很多传言。”卫子君尽量婉转地提醒道。
卫子君没有得到回答,却眼见着他那张嘴瘪了起来,眼眶也跟着红了。
天啊,这人可惹不起呀,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根小针,一下子便扎到了卫子君的弱处,令她心疼不已,“好了,睡觉!睡觉!一起睡啊!”
她想起母亲去世前那段日子,不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委屈爱落泪,但她那时又怎会知道她时日无多了呢,毕竟一切都无预兆。也许,这便是一种预兆,想及此处,心疼又加了几分,轻抚他的背来安慰他。
“这次留下来睡好吗?你每次都是躺到我睡了便走。”阿史那欲谷有些埋怨地望着她。
“啊!原来是这样啊,还好,我就说嘛……”卫子君心下顿时释然。
她就说嘛,陪一个大男人睡了两年,这也太不像话。
见她那幅松了口气的样子,阿史那欲谷显然很是不爽,“也不是次次都走,有时候你比我先睡着,就会睡在这里。”
卫子君摸摸鼻子,感觉有些丢人。
躺在寝宫火炕上,面对一个还应算是陌生的大男人,难免尴尬,便转身向里,背对着他。
“你为何背对着我!转过来!”阿史那欲谷不讲理的道。
卫子君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便对上了他粗邝的脸孔。
阿史那欲谷定定地望着她的脸,手轻抚上去,喃喃道:“真像啊,真像她呀。”
像谁?又是说她娘吧,看来这突厥可汗与她娘难不成有过什么旧情?
“可汗认识我娘?”好奇问道。
“是啊,你娘是个勇敢美丽的奇女子,当年她女扮男装投在你爹麾下,在凉州一战中被我俘获,方知晓她女子身份,我恋慕于她,她却喜欢你爹,只恨我阿史那欲谷没有早一些认识她。”阿史那欲谷陷入回忆当中,脸上因着回忆绽放光彩,“大昱女子,才情过人,温文尔雅,身着男装,只觉英姿飒爽,不似我们突厥女子,粗豪不堪,没有一点灵性。”谈起突厥女子,阿史那欲谷沮丧地皱了眉头,垮下一张脸。
原来如此,他果真恋慕她娘,而她娘居然也是女扮男装,不知是不是她继承了她娘的作风,思及此处,不觉嘴角轻翘,露出一丝笑容。
阿史那欲谷抚着那张脸,望着那笑容,愣愣出神。
他长得,真像他娘啊。两年前,他明眸皓齿,但年纪尚幼,他也未敢动了娈童的心思,恐对不起她娘,而不敢心存妄念。如今他稚气渐脱,出落得明艳动人,竟叫他心思混乱,情思难禁。
原来,一直以为,一个男人,有着那种癖好,实在是不可思议。可如今……
他并不是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他。
他告诉自己,他看他的时候,只是在想他的娘,然而什么时候开始,他看他的时候却只是想着他?
这个少年,这个风一般清朗的少年,这个沙场上有如鬼魅修罗,沙场下如月华般清媚,却又有着如水柔情的少年。
那日,听说他去了,他好似死了一般,没有他的日子,真的难捱,他也是在那之后发觉,他想念的不再是他娘,而是他。
如今,他回来了,这同床共枕却变得有些尴尬、新奇、刺激。
本来是闻到他的气息便很快睡的,如今却是睡意全无,他是那么渴望,却不能抱一抱他,任自己张着一双渴望的眼,就那么盯着他。
望着那人盯过来的失神的眼神,卫子君心中划过一丝感伤,想起了一个人。
那样的眼神,正是李天祁望着她的眼神。
那个人,也是这样强挤上她的床,与她一起睡,一起吃,不分彼此。
而今,他还好吗?他虽那样绝情而去,她却依然惦念他的伤病,大冷天的他那样跑出去,也不知会不会寻个暖和地方,他应该会照顾自己的吧,也许他没有病痛在身,她便会消了这份惦念。
与此同时,大昱晋王府内。
李天祁正在对着一个女婢咆哮。
“大胆的奴才!谁叫你洗的?竟敢擅自主张!给我拖出去杖毙----”李天祁手中拿着一件袍子,那是件藕色的长袍,是那个人的袍子,那日,那个人脱的急,衣摆纽上挂的玉佩还未及摘下。
那女婢早已吓得瘫在地上痛哭,“殿下,求您饶了奴婢吧!”她不知道为何?向来温和的殿下,自从余杭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变得异常暴躁,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就将他惹怒,想到可能即将丧命,便开始不住地磕头,直到那额角已经渗出了血。
“殿下,莫要怪他,是我让她拿去洗的。”怜吾走过来道。
那袍子,打从他回到京师后,他都是每晚盖了那袍子,攥了那玉佩才能睡的。她隐隐知道那袍子是四弟的,她见四弟穿过一次,可是她不能忍受他这样的行为,从不与她同榻,却每晚抱了个男人的袍子睡,她心理一直隐隐的不安似乎变成了现实,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所以,她叫人把那袍子洗了,让那上面再没有一丝那人的味道。
“你?为何随便动我的东西?我有吩咐过吗?”李天祁的眸中透出冰冷,甚至,有了一丝疏离。
看着那陌生的眼神,怜吾呆住了。
“把那玉佩,给我拿回来。”李天祁一甩袍袖冷冷而去。
那袍子上面有他的味道,那玉佩上也有他的味道。
可是现在,没有了,他留存在袍子上那丝温暖的气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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