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殇

第134章


    “琬儿,你快转过头来看看,蜀山的那些小道士也帮你做了一个木轮椅,这样你就可以出去走走,不用天天呆在屋子里觉得闷了!”
    “暄哥哥,你"""不用去陪倾城和孩子吗?我没事,真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去陪她们吧!”他应该会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吧,刚刚才相聚,却又马上要分开了!
    “这山上有很多人,他们"""不一定需要我陪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即使提到他们也听不出任何波澜,接下来反而明显变得温柔,    “你要不要起来坐一下这木轮椅试试?”
    半响过后,墙边上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那我们"""一起去看雪,好吗?”
    黑珍珠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温和的浅笑,道:“好啊。”
    于是,暄之从屋外叫了两个小道士把她扶起来,刚坐下去的时候,她还惊奇的叫了一下,“你们真的好聪明,还会做这个!”
    两个小道士被她一说,都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暄哥哥,你看现在我们成一样了!”不敢面对你,不敢让你千疮百孔的心再受到一点点伤害,你懂吗?
    暄之盯着她那双肿成核桃似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笑而不语,懂了。
    两个小道士把他们推到大雄宝殿前檐下的台阶上,听他们说不走了就心领神会的自觉闪得无影无踪了,这一天似乎很静,殿前的整个宽敞场地没见一个人路过,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整个铅云沉沉的天空,纷纷扬扬落着雪花,犹如扯棉絮似的铺满了这一方院内的青石板,屋瓦以及翠青挺拔的松树也被覆盖上了皑皑的白雪,两个人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苍茫之色,恰如十几年前的那个冬天,他穿过漫天的风雪来到她的身边,而如今,他却耍在这漫天风雷中黯然地离去。
  或许一开始便已注定,冰清玉拮的雪,如同他的一生,纯拮,无暇,美好,脆弱,转瞬易逝。
  “琬儿,如果有一天我需要离开,你会真正的放开我吗?”
  暄之侧头睇了她一眼,慢慢地伸出修长自皙而又瘦削的手,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手背上,笑容淡若无痕,“你会放我真正的自自吗?”
  若琬抬眼,闪烁的盈盈水眸闪过一丝惊异,转瞬又化为隐忍的伤,抿嘴,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会的,我一定让你无牵无挂的离开。”
  若琬反过来紧紧握住他一丝温凉的手,一瞬间悲不自胜,对不起,暄哥哥,这一生,琬儿让你承受了太多的苦痛,你觉得累了吗,若琬绝对不会再拖累你了"""
    “要好好的括下去,好吗?”
    “"""好"""”
    “说的话一定要算数哦"”
    “嗯"""”
    “若琬,你不可以进去!”
    白衣伸手把若琬的轮椅拉了回来,眼前的石门内是蜀山派的密室,是她师父闭关之地,内藏乾坤,只有得到她师父允许的人才能进去。
    “白衣,暄哥哥刚刚被一群小道士进进去了,他"""”
    “若琬,我已经跟你说过的,暄之他"""你要明自的。”
    白衣说完,石门外就只剩下一连串哽噎呜咽声,易倾城闻讯也赶来了,抱着小念暄站在她们身后低声啜泣。
    这时,石门一开,一群小道士全出来了,个个表情哀伤,此刻密室内只剩下他们师父和暄之两人。
    暄之坐在轮椅上,轻轻阖上双眼,永远掩去了眼中炯亮邃闪的光芒,绝美憔悴的面窖如自玉剔透光滑,表情平静安详,一身雪自如同一副没有了灵魂的完美圣拮的雕塑。
  站在他面前的蜀山道长一袭白色道袍,鹤发童颜,自眉长须,只见他右手中指在暄之的眉间轻轻一弹,暄之周身立到绽开了几圈绚丽的火光,并逐渐扩散开来,如同一朵赤焰的火莲花环绕住暄之的身体,不一会儿,点点火光骤变成耀眼的白色锋芒,在最炽烈的一瞬间陡然化为虚无,木制轮椅上只剩下一团白灰。
  封闭的密室内,只有如天籁般的梵音之声回响,“今世十年,你秉着一颗赤子之心还前世的孽债,她既答应放下,你也可以真正解脱了。贫道如今超渡了你,来世,你自会有个新的开始了。”
    “等一下!”
    白衣正要将骨灰罐封口,若琬突然嘶哑着声音叫唤了她一声,白衣以为她还要再拖延,转过头去正要劝阻她,不料若琬却从脖颈上掏出两块玉佩,取下来交给了她,“把这两块玉佩放进去吧!”
    诧异的扫了两眼,白衣不解的问,“你不留做纪念了?”
    “嗯,这些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暄哥哥永远都会括在我心底。”
    若琬咬了咬下唇,忧伤的眼眸里透出一丝亮色,“我答应过放开他的,我一定会好好括下去的。”
    “若琬!”
    白衣注视著她,清亮的眼眸闪烁不己,“暄之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若琬痛涩的点点头,暄哥哥,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好好的算数的!
    站在一旁的易倾城此刻也是肝肠寸断泪流不止,只是看到若琬刚刚的一举一动,易倾城眼光深深,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骨灰被埋在了蜀山上灵元凝聚的地方,累年吸纳日月精华,仙气笼罩,致祈盼修得来世福缘善果。
  暄之入土为安的第三天,易倾城以及她的孩子被颜兰曦接走了,当他得知暄之的死讯时,狡谲的勾魂凤眼里乍闪过一丝哀怜,而眉宇间不经意透露出的,是更多的焦急与得意之色,他已经急不可待的要进易倾城母子回京城了。
  尽管颜兰曦口口声声地说皇上死了,可是若琬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她始终坚信着暄哥哥的话,那个人——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的!
  转眼两天又过,霁日初晴,积雪未溶,整个视野还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静谧而安宁。
  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外面的任何消自都无从得知,颤兰曦的人马或许已经上路了,若琬想着,不觉又瞟了一眼身边倚柱而立的自衣,她们此刻正是位于蜀山派前殿的石阶上,中间隔着大门,与上山的石径曲道遥遥相对。
  两个人多半是长时间的静默不语,白衣一直凝望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雪亮的双眸里隐隐含着一丝怅惘,没有跟着他去,这便是她最终的选择,只是这样的结果,心乱如麻,需要时间去沉淀。
    “白衣,我要离开这儿。”自从易倾城走后,她的心一直惶惶不安。
    话语虽然轻,但打破了久违的和谐宁静,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来了
    “你的伤还没好。”白衣提醒了她一句。
    “我想明天或是后天,应该就可以站起来了!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再依靠这张木轮椅了"""”
    白衣收回目光,若有所思转头瞥向她,淡淡地问道:“若琬,易倾城离开的前一天,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找我"""只是说了些暄哥哥以前的事"""”
    避开白衣犀利的目光,若琬望向皑皑地雪地,亮自得微微刺眼,连心也像被刺得疼痛,她没有撒谎,只是她们之间谈到的远远不止这些而己!
    “是吗?你听到皇上的死讯后并没有太伤心,我还以为是她对你说了什么,你才会如此。因为明明之前你一直都在担心的,你的眼神里不仅仅是不相信,而是非常的确信他没有死,你为什各这么确信?”
  白衣苦涩地笑了一下,或许有些事是注定改变不了的,一开始就能知道结局,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她的眸光骤然一冷,盯向山径,喃喃道:“师父以前说过,兰曦"""注定会失败的"""”
    “咦?”
    “可是,若琬,有些事不是逃就可以解决的"""”
    若琬正在替别人讶异,不想一下子落到自己头上,脑中一征,不等开口,视线已经顺着白衣的目光好奇地望去。
    远处一抹抢眼的红色倏地闯入了视线,身后的灰色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很快变成了一大片,鱼贯成列地涌进了大门里,刚到殿前场地中央齐齐排好,蜀山派的小道士也从四面八方迅速钻出来,暂时形成了一培人墙挡在前面,一时之间演变成了敌多我少的两种对立势力。
    “不想白白送死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大放厥词的红色身影柳眉一挑,锐利轻蔑的目光射向白衣和若琬,若琬心里一个咯噔,双眼圆睁,裹着狐裘罩着褐衣的人,嫣红明艳,气焰嚣张,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咄咄逼人的若雪姐姐!
    “这是怎么回事?”
    若琬刚扶住两侧的椅轮要动,轮椅竟然自己动了一下,讶异的回眸一瞻,白衣正站在身后,脸上的神色若有似无的缥缈,轻缓道,“我推你下去。”
  没以一个感激的目光,白衣心领神会地划过一丝笺痕,若琬暗忖着,这样的想法或许不该,可是她多各希望自己有一个白衣这样的姐姐!
  刚移至近前,一个小道士急忙凑到自衣跟前小声念叨:“白师姐,你还是赶快去劝劝师父,师父说让我们不准还手,这么多人,要不还手,非得累死我们了!”
  “师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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