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殇

第116章


“生气了?这么快就要赶人了?!”
席兰公子笑道,既不见真的愧疚,也不见真的生气。
真的被说中了她也不能表露于形,一则大家闺秀就应该时刻恭谨有礼,二则她也不想此刻惹怒了他,若琬连看吞吐吐的回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这夜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要是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呢?”
一句话培得若琬哑口无言。
“再者就是大家知道了也无妨,我就委屈一下娶了姑娘回去,岂不就好了?”
看上去玩世不恭的这么一个人,再加上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让人觉得轻佻,摆明的调戏之意,若琬索性不讲了,又咽不下这口闷气,不一会儿就呜呜喑喑的哭起来。
她哭他反笑,她哭得越甚,他就笑得更甚,若琬在心里恨极了,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么更讨厌的人了!
少顷,她终于听不惯那刺耳的笑声,一边哭,一边问,“你笑什么?”
“笑你哭。”一面回答她,他一面还在笑。
她一听,又羞愤,又不解,随即没好气的反问道,“哭有什么好笑的?”
“你一哭脸上的皮都皱在一起,像个老妪一样,能不好笑吗?”
说完,他又不以为然的谑笑起来。
若琬又哭了一会儿,似乎突然明自过来了,一下子陡然没了哭声,抬起婆娑的泪眼,一双柔黄自手有意无意的摸抚着自己脸蛋,真像担心点什么。
他觑笑了一下,环视着四周,昏黄的油盏灯算是把屋内的景况照出个大概,蓬牖茅椽,土床瓦灶,颇为简陋,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谁金屋藏娇?把你藏在这么个好地方不如跟了我去,倒还多个人伺候呢!”
别过头去,气还未消,亳不留情的低回了一句,“我哪儿也不会去!”
 “还在等你的情郎?”
席兰公子瞟了她一眼,别具意味的诮笑,“恐怕他现在也顾不上你了!”
“什么情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琬矢口否认,张闻和她可是清清自自的!稍顿了半到,忽然又恐又疑的瞅着他,他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张闻在宫里出了事?
“还装呢?那日在客栈前和你一起的人,不是你的情郎吗?一出来,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啊?”
“他怎么了?!”
一听是他心就快马像被重物击了一记,若琬睁大双眸瞪着他,席兰公子俯瞟了一下被她紧紧揪住的衣肘,如璎的薄唇划过淡淡的冷笑。
若琬一瞥见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心头一冷,立马回过神来,松开手向后缩了一些,惊惧的凝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妖媚的笑看上去正有些得意,耳翼倏地微动了几下,一阵整齐稳健的步伐正自远及近,席兰公子陡然眸色一凛,沉下脸来,冷声道,
“有人来了,马上跟我走!”
“我不走”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有人来了,她为什么要走,她本来就是在等张闻来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绝不会和来路不明的人走的!
“我知道贤王在哪儿?”
面无表情的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让她猛然一征,脑中一片空自,还未不及转过弯来,倏忽颈后被重击了一下,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真是麻烦!”
扶住失去意识的若琬,他柳眉微蹙,冷冷的抱怨了一句,之后嘴角又扬起一抹得意的诡笑,“动作倒是很快嘛,可惜天都帮我,你还是迟了一步!”
“头儿,这里真的有房子——!”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邀功的高声叫唤,紧接着就传来一个更有力的喝令,“还不快给我进去搜!”
哐——的一声,那扇朽木院门被踢开了,陆陆续续冲进来的侍卫很快如潮水般捅满小小的院子,整个屋院黑漆漆一片,结果连半个人影也没搜到。
侍卫长回头瞟了一眼被捕住的人,“人呢?”
那人却撇过头去不理睬他,其实心里也是一阵困惑,还有点苦涩,莫非她不等他来,就一个人先走了?
侍卫长见他一副嘴硬不识抬举的模样,怒窖横生,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道,“撤!把这个人给我押去见皇上!”
第二章 一瞥似是故人来(二)
“呃,”
龇牙低哼了一声,床上的人似是有所醒来的挣扎了几下,吃力的爬起身,颈后的痛意也开始渐渐复苏过来,牵扯着整个头都有点晕晕乎乎,迷蒹半睁的双眼不经意的一扫,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刻花纹的架子床内,脑中短暂的空白。
片到的恍神后,若琬迟缓的抬眼环视四周——木质壁墙木质地板木质门窗木质桌椅以及这张床,整个房间都是木做的,看上去虽然简朴却不简陋,木壁上还挂着几幅山水字画,给人一种干净整拮的舒适感,同时也让她更为惊诧,这不是小屋,这是——哪里?
思绪慢慢回转着去寻找失缺的记忆,她零星记得好像被人从后面暗袭了一记才昏了过去,当时只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席兰公子在她身边,一定是他干的想到此处,她突然惊慌的俯看了一遍自己的衣衫,还好,算是稍舒了口气,都是自己原来穿在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刚打开门,快在门边的一个丫鬟装扮的青衫女子忽然转过身来,挡在了她面前,若琬愣了一下,抬眼端详着她,只见一张容长的俏脸蛋上面无表情,黑洞洞的眼眸让人一阵寒栗。
“主子吩咐过,让姑娘呆在屋子里休自,不得到处乱走。”
说话的时候,她黑洞洞的眼珠死盯着若琬一动也不动,不像人,像没有情绪的冷血动物。
说完就毫不迟疑的要将门重新拉上?若琬一慌,用手连忙轻拦了一下,那道黑洞洞的眼眸顿时化作一道锋芒直射过来,若琬心都不自一噤,连忙温看看的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
“杀手寨。”
随着冰冷的字眼落下,门再度被无情的哐当阖上,若琬呆呆的立在门后,整个人仿若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漩涡中,湍急的涡流激起的一圈圈狂猛的回漩,天旋地转得让她完全棍乱了头绪,杀手寨?
——有一种敬哭无泪的悲哀  挨坐到掌灯时分,房外渐渐声音嘈杂起来,中间那青衫女子来给她进过一次膳食,她乘机也探眼望了一下门外,
这间房是在二楼,而房间的窗扇她早己看过,窗外是一条黑压压的沟壑,依稀还能看见里面漂过类似自骨的东西,令人恶心泛呕,沟壑外围着高高的铁棘栅栏,把整个山寨密不透风的围圈起来了。
她望着那栅栏也觉得心培得慌,没有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一声“咯吱——”作响,房外的嘈杂声一下子全蹿进来,喧闹了不少,她回转过身去,正好看到一身崭新阔袖长禅缁衣的席兰公子修然泣于门边,被黑色包裹更添了一分高贵与神秘,似笑的姝貌耶魅自冶,虽说不是同一个人,若琬却总能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是因为长得一样,连神情也一样吗?
哐当一声,身后的门扇在他进屋后又随即被拉上,那沸腾的闹声陡然消退下来,房子里顿时又安静了。
他走过来径自在木制的四脚八仙桌边坐下,扫了一眼长形托盘内的膳食丝毫未动的样儿,眙向靠窗的若琬,薄唇一勾,意有所指的讽笑她,“吃饱了才会有力气跑哦!”
若琬不应声的走过去,也顾不上怕了,只觉得心里有许多疑惑之事要问他,待要真说出口时,一时之间竟又像堵塞住了,半句也问不出来,心里越加急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工夫面色都涨红了。
“怎么喜欢我又说不出口?慢慢来,本公子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不会让你难为情的!”
他装模作样的慷慨陈词,却掩不住嘴角的一丝讥笑。
“你少胡说谁喜欢你了?!”
若琬当下就急了,拽着衣角拧来拧去像拧麻花似的,不仅脸气得通红,连眼圈也红了,瞄见他又有笑她的企图,硬是强忍着没让泪落下来。
半响,喘平了气,才哽声道,“你把我弄到这儿来,是存的什么居心?”
“我可要说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哦!”
似嗔非怒,恣笑起来却比女人更妩媚娇怨,“我帮你逃出了舜安,你就这么报答我啊?我的心都被你伤了呢!”
他说得煞有其事,还作势去捂胸口,真像心疼似的,他的样子很假,她抬眼瞧了一会儿,却征征出了神,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他会捂住胸口握拳咳嗽,墨黑的发丝总是轻垂虚掩住他惶逸苍自的面庞,哪怕虚弱得咳血,注视她时也是那么用心似要牢牢记住,深邃的褐色眼眸那么温情脉脉,也那么沉郁忧伤"""她可以懂的,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她恨"""这样的自己"""
疼,原来真的很疼,若琬狠狠的揪住胸口的衣襟,却仍是无计可施的室培,眼前早已是氤氲露湿一片,“"""对不起"""”
席兰公子狭长的凤眼陡然睁得圆圆的,见她突然两眼泪花,倒吃愣了一回,还有这么傻的人呢!哭笑不得的摇头叹自,“骗人的,你也信呢?你这样儿的木脑袋不容易开窍,没意思~!”
说完,一脸扫兴的起身就要走人。
“不能告诉我吗?”
突然其来的一句话拦住了他,回过头来正好碰上她困惑的双眼,她的声音有些颤巍,“为什么你要把我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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