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后退的禁军突然被石阶绊倒在地,骇然发现自己已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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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人墙,穆澜和太后的距离不到三丈。
“娘娘,咱们进去吧。”梅青白着脸,欲扶太后进殿。
死死盯着穆澜,许太后似也被激起了傲气:“哀家站在这里!”
她不相信一百禁军和东厂的六大档头联手都杀不了这个妖女!
已经退无可退。再让穆澜持枪靠近,太后危险了。六大档头相互使了个眼神,四人分从四个方位齐攻向穆澜。
另一名大档头搭了个手桥,李玉隼脚尖一点,踏在手桥之被高高地托起。他跃到了穆澜的方,大喝出声。凝聚着李玉隼毕生功力的一刀闪耀着匹练般的光照穆澜砍去。
此时穆澜在四人的抢攻下枪势已绝,整个人被笼罩在刀光之。她眼神微眯,双手猛地一抖,长枪倏地分成了两截。阻力一小,围攻的四人情不自禁朝着穆澜扑来。她狠狠地一踏地面,凌空翻身而,手一截圆棍横击刀身,另一只手的枪尖卟地扎进了李玉隼胸口。
两人同时落地,李玉隼的刀直刺地面,人被穆澜的枪挑在半空。远远望去,像穆澜的个头凭空往窜了一截。
这是东厂武力最强的李玉隼!东厂的大档头们和四周的禁军被这一幕惊愣了。
哐当一声,李玉隼弃了刀,摔倒在地。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枪身。他瞪着穆澜,怎也想不明白她怎么能躲开自己的刀,她会刺自己。
突然之间,东厂的大档头们从震惊反应过来,大喝着:“杀!”
所有人朝穆澜齐攻。
穆澜只得撒了手,手半截圆棍舞得虎虎生风。她瞄准不远处的太后,圆棍如标枪般脱手飞出。
“啊!”梅青下意识地叫了声。
太后吓得往地一蹲。那根圆棍直刺进梅青的胸口,溅了太后满身鲜血。
见穆澜失去了最后的武器,五个大档头精神大震,冲过去和穆澜近身打斗。
灯笼与火光,太后鬂发散乱,裙幅溅血,却仍被宫人们搀扶着站了起来。
真是可惜啊!穆澜心里叹息着,腕的银丝射出,缠住了殿前的柱子。她用力一扯,身体像纸鸢斜斜飘起,飞向了太后。
后背传来一道又一道的凉意,一共三刀划过了她的身体。而穆澜攀着那根银丝已经越过了越过了台阶前的禁军。她的手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从空朝近在咫尺的太后刺去。
这一击迅疾如闪电,令众人目瞪口呆。
台下禁军的目光随着穆澜的飞跃扭过头望向台阶之。台阶之的宫女内侍早吓得抖如糠筛,连一声护驾都喊叫不出。
太后脸却没有多少恐惧之色。她狠狠地盯着穆澜,越发挺直了背。
穆澜分外诧异,甚至有些佩服太后。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太后,不知怎的,穆澜却想起了穆胭脂。差不多的年纪,太后艳丽如花。穆澜却见不着穆胭脂从前倾国倾城的颜色。杀了太后,她也会死。可是这一刻想起穆胭脂,她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怨恨。
都是可怜人呢。
人是很怪的动物。这一瞬,对穆澜来说似乎特别漫长。儿时的记忆,穆家班的卖艺生活。无涯站在人群如青竹般清逸的身影。还有林一川,他待她好的让她无法正视……这一瞬,穆澜还来不及分清自己究竟想什么时,本能让将匕首刺向太后的咽喉。
一抹青色的身影像夜里飞来的蝙蝠,从殿内闪出,无声无息地挡在在太后身前。此时,雪亮的匕尖已刺到面前,刺得他眼睛生痛。他闭眼挥袖。
胸口一闷,穆澜直接闭过气去。落在地时,她看清了那个人——谭诚!
她的嘴唇动了动,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穆澜张大了嘴,像扔岸的鱼,怎么也呼吸不了。直到一口血卟地从嘴里吐出来,她才听到自己发出了声音。她趴在地呛咳着,仿佛要把心肺都吐个干净。
“找太医给她治伤。咱家要活的。”谭诚说完,亲自扶着颤抖不己的太后,缓缓往殿内行去。
穆澜奋力抬起头,望着谭诚与太后的背影,讥诮地笑出了声:“想知道陈后的儿子在哪儿是吧?想要先帝遗诏是吧?舍不得我死给我弄顶轿子来!把牢房收拾干净布置舒服点!”
一名大档头前一脚踹在穆澜身骂道:“进了东厂大狱,会让你舒服的!”
谭诚停住了脚步:“对姑娘家温柔点。照她说的办。”
东厂的人不由愣住了。
穆澜笑至无力,仰天躺着喘息着。
这时太后握紧了谭诚的手,身体颤抖不己。
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谭诚望向几名大档头:“清场。”
五个大档头又是一愣,动作已先于大脑。紧绷的弦才松弛下来,禁军们没有想到东厂的刀又挥向了自己。
不到片刻,五名大档头浑身浴血站在空寂的殿前。四周躺满了禁军和慈宁宫宫人的尸首。
殿前除了东厂五人和穆澜,只剩下一个活人。
薛锦烟睁着大大的双眼跪坐在廊柱下。她仿佛失去了灵魂,没有叫喊,没有哭,睁着眼睛呆滞着望着眼前的杀戮。
曹飞鸠走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和声说道:“公主殿下,您要听话。今晚听到的看到的一个字都不能说,明白吗?”
刀尖在她面前滴落着粘稠的鲜血。薛锦烟醒了。她颤抖地点着头,目光掠过穆澜满是血污的脸,突然爬了起来,提起裙子哭着奔进了殿:“太后……”
寂静的殿前,大档头们提着武器围在穆澜身边,沉默地低头看着她。
穆澜眨了眨眼睛,呵呵笑了起来:“我迟早是要死的。你们呢?听到了惊天的秘密,太后和你们的督主会放过你们吗?”
大档头们的心升起阵阵寒意。曹飞鸠前一脚将穆澜踢晕过去,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死到临头还想挑拨!”
仿佛一脚踢飞了心间的恐惧。大档头们讥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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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了。东厂大狱的陈瀚方已成了血人。
梁信鸥疲倦地用毛巾敷在前额。他有时侯真不太明白这些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熬过东厂的酷刑?
他将毛巾展开,抹了把脸,盯着木架血肉模糊的陈瀚方道:“宫里正在围捕穆澜。等她落,你再说迟了。”
一阵低沉嘶哑的笑声从陈瀚方嘴里发了出来:“她进宫没打算活着。我说了,你们会放过我?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我为何要便宜了你们?”
宫里的消息还没有传来。梁信鸥叹了口气道:“早说少受罪,这点不同。”
少受点罪?陈瀚方突然激动起来,四肢无法动弹,挣扎着脖子的青筋鼓胀:“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梁信鸥摇了摇头,知道陈瀚方已到了忍耐的极限,再用刑,会没命:“带他回去。”
他走了出去。刑讯之道讲究松弛有度。梁信鸥也倦了,打算小睡一会回来接着审。
沉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名站在藏在阴影的狱卒抬起了脸。林一川顺着地滴落的血迹,走向了陈瀚方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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