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头

    一间昏暗的大殿里，一个男人端坐在椅子上，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殿中的空地。
    空地上，一对孩子对面而立，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柄利刃，正狠狠的对视着。
    突然，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大吼一声，猛地往前一冲，利刃正对着对方。
    另一个孩子并没有躲闪，而是迎着对方，冲了上去，就在两人相撞的一瞬间，其中一个孩子将手中的利刃狠狠的插入的对方的心脏。
    “咳咳！”被刺中的孩子嘴里咳出鲜血，眼神逐渐涣散。
    “好好好！”椅子上的男人站了起来，拍着手大笑道，“不错，既然你杀了他，那么，恭喜你，取代了他，你可以活下去了。”
    这时，男人的眼里出现了一道红光，看向了殿内的一处，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看着殿内发生的一切。
    …………
    雨夜里，一个青年正在树林里狂奔，后方不远处，几十个人正在疯狂的追赶着，青年在树林中不断被绊倒，又急忙爬起来，接着往密林深处狂奔而去。
    “嗖。”一支利箭从后方飞来。
    “噗呲！”利箭穿过青年的左臂，将他钉在前方的树木上。
    青年没有迟疑，右手举起一柄利剑，猛劈下来。
    树上留下了一根滴落着鲜血的手臂，青年消失不见。
    天上的雨一直下着，，地上的雨水汇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沾染着鲜血的红色。
    …………
    傍晚，一座小城中，街上人们来来往往，各种各样的小摊散布在街边，小吃美食、胭脂水粉、朱钗手环……
    一片盛世繁华景象，但这些与街角那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只有一只右手，全身衣服破破烂烂，还散发这一股恶臭，更让人难以接近的是，他的面部满是伤疤，甚至，失去了半个鼻子。
    旁边，一堆孩子围绕着他，正拍着手唱着什么东西，不时，从手中朝男人扔着什么东西，这时，一个小女孩穿过人群，给男人面前的碗里，放下了两个雪白喷香的馒头。
    男人抓起馒头，狼吞虎咽了起来，同时，死死的盯着小女孩，就像要将她吃了一般。
    小女孩呆住了，突然，哭着跑开。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继续安坐在这阳光最后所能照耀的地方。
    没多久，小女孩又回来了，眼角带着泪，手里拿着一件被褥，怯怯的将被褥放在男人面前，朝男人挥了挥拳头，但就在男人看过来的一瞬间，马上掉头跑了。
    男人愣住了，随即笑了，虽然面貌很丑，但这一刻的笑容，却远胜最美的风景。
    …………
    “噼噼啪啪”鞭炮齐鸣，铜锣声、唢呐声响彻云霄，一支迎亲队伍从大街上走过，队伍里不时撒出一些钱币。
    孩子们在人群里窜来窜去，追赶着队伍，争抢着喜钱。
    花轿里，一个身着喜服的美丽女子，嘴角微微露出笑容，眼里满是对嫁给心爱男子的喜悦还有对将来的期盼。
    街角，一个男子隐藏在阴影中，看着不远处的迎亲队伍，嘴角满是苦涩，但眼里，却满是幸福，是对爱人获得幸福的喜悦。
    太阳西斜，阳光透过树荫，照射在男人脸上，展现的却是一张满是伤疤的脸，男人转身，再度回到阴影中，这时才发现，他仅有一只右手。
    …………
    阳光的照射下，一切都是这么美好，鸟儿划过天空，河里，鱼儿在悠闲地游着。
    小城里，人们都在往一处疯狂的涌去，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城南，一处路口，搭起了一处高台，不远处，也出现了一处临时搭建的亭子，几名穿着官服的男子端坐在亭子下，官服的胸前，绣着飞禽走兽，十分威严，官员们不时转头，与邻座交谈。
    “铛！”一声锣响。一群人压着几辆囚车来到高台处。
    囚车里，关押着年迈的老人、精壮的男子、美丽的女子，还有年幼的儿童。
    很快，犯人就被押上高台。
    “咔”的一声，一个人头落下。
    又是“咔”的一声，一人倒下。
    台下的人们面露不忍，一人出言相讥，旁边很快就窜出几人，将那人带离。
    亭子里，官员们还在谈笑风声，好像在城外春游一般。
    处决很快，台上仅留下了一名孩童和一个女子，孩童紧紧的抱着孩子，又亲了亲孩童的额头，细细的观看，就好像要将他揉入身体中，记入灵魂内。
    但很快，孩童就被抢走，按在了断头台上，屠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地上又多了一滩血迹，一具年幼的尸体。
    很快，女人也被拉到了断头台前。
    亭子里，一个男子站了起来，对女人说着什么。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
    男子涨红了脸，示意刽子手行刑。
    “咔”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城外，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骑在马背上，疯狂的挥舞着马鞭，往城里飞奔而去，风迎面吹来，吹起了空荡荡的左手衣袖。
    …………
    雨夜，一个男子跪坐在一个躺着的女子旁，但细看，女子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隐隐可见皮下的血肉，那是一具断了头颅的女尸。
    他的双手轻拂女子的面颊，但女子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双眼，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四周。
    那是堆叠如山的尸体，有老人的，也有小孩的；有男人，也有女人的；有穷人的，也有富人的……
    尸体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不时，有什么东西从尸堆流出，绕过一个什么东西，流入了女尸的体内。
    见女尸没有任何反应，男子痛苦的哀嚎。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空荡荡的衣袖。
    …………
    天上，乌云密布，遍及百万里。
    山顶，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抬头望向天空，眼神冰冷。
    一阵风吹过山顶，男子消失不见，抬头，男子出现在乌云之下。
    “轰！”
    一道粗大的雷霆轰击在男子身上，但男子却连衣摆也没出现一丝晃动。
    天仿佛被激怒了一般，雷霆不断的轰击着男子。
    男子出剑了，一道剑气横贯万里，劈向天空。
    云层被劈穿，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上。
    但雷霆始终轰击不断。
    天上的云层薄了，越来越薄了，雷霆的轰击也仿佛越来越无力，终于，天上的云层消失不见，汇聚成了一道漆黑的雷霆，没有一丝光亮，就连阳光照耀在上面，也是一片黑暗。
    雷霆在天际微微停顿，但很快，就以更快的速度轰向男子。
    “轰！”一声巨响，男子消失不见，地上的山峰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远处一座低矮的茅草屋，还有屋内的一幅画像，画像里，是一位笑容如梦的女子。
    …………
    在一片黑暗中，房里，躺着一位刚出生的婴儿，面上还盖着一幅面具，正在艰难的扭动着身躯。
    一道身影扑向婴儿，消失不见。
    这是一片灰色的空间，一名男子正扑向空间中央，那里有一个闭着双眼的身影，就在男子准备对其下手的一瞬间，天空出现了一道金色的符纸，男子的身躯被金光照射到，就如进入春天的雪人，慢慢融合，男子痛呼，但也改变不了结果。
    …………
    还是这片灰蒙蒙的世界，天上，出现了一双眼睛，看下了躺在其内的一个身影，发出一道道呼喊，“醒来，醒来！”
    身影睁开了双眼，满是迷茫，但很快清明。
    眼睛消失不见，身影也消失不见。
    …………
    小院里，清尘子睁开双眼，旁边的床上，林浩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